苏木躺好盯着男人的侧颜,“傅瑾言。”
“说。”
苏木纠结了半天,还是选择说出来,“经常从你口中听到我讨厌你之类的话,其实我……”
傅瑾言打断她,问:“难道不是吗?”
“从来没有过,我没有讨厌过关于你的一切。”
有时候口无遮拦说的气话,被他听了去,好像真当是她的心里话了。
她喜欢傅瑾言,喜欢他的一切。
所以她不想因此被误会。
这四年谁都不好过,她实实在在委屈,他也实实在在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娶一个不爱的人。
何况还是个一直都会给他添麻烦的人。
婚姻就这样吧!她走一步看一步。
“好。”
傅瑾言艰难的回了一个字。
他抬手捂着眼睛好久,半天没有再听到他说话。
两人中间隔着一条银河似的,苏木一直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时而扭头看着傅瑾言的一举一动。
他真的动都不动。
苏木这时也很想问,他是不是一直讨厌自己。
以前给他添麻烦,让他回家受惩罚,还缠着他不知分寸,后来认为她伤害苏叶种种,是不是真的会讨厌她呢!
有点不敢问。
讨厌一个人不是很讨厌与她接触吗?可傅瑾言就这么不同。
他最近一段时间要她,吻她,抱她。
说一堆奇怪的话,做一堆奇怪的事。
明明她都自以为是的感受到那是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存在了。
苏木在想不问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欺骗自己那是真的。
“睡觉。”
傅瑾言移开手,翻了个身把苏木捞进怀里。
苏木老老实实没有反抗,“睡不着。”
“什么都不要想,那些都是假的。”
他以为苏木还是忘不掉电影里看到的。
苏木蜷缩着身体,“不太想睡觉。”
她此时一点睡意都没有,冷静不下来,脑子想的和浮现出来的东西完全是两码事。
眼睛都不想闭上。
她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就是下周一身份证办理签署合同。
这个时候也不敢提,男人的喜怒无常,万一今晚惹他生气,把她锁在枫桥都不一定。
还是白天找个机会说。
“可以做点转移注意力的事。”
傅瑾言突然出声。
转移注意力,苏木一怔。
是她想的那样?
“一定要这样吗?你不疼我疼的。”
苏木有点后怕,每次她都疼的不行。
实在不想要。
傅瑾言无奈轻笑,挑起她的下巴问:“想到哪里去了,嗯?”
苏木脸颊瞬间通红,想要躲开男人的注视,她好丢人……竟然往那方面想。
“我没有,你别多想……”
“是谁想多了?”
苏木心虚的眼神飘忽不定,“反正不是我,我没有。”
她这样跟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都是社死……
傅瑾言点头,把她往上拖了一点,“那就转移一下注意力,接吻会疼吗?”
苏木摇摇头,很快又使劲点点头。
“不咬我就不疼。”
“那我就不咬。”
……
***
第二天
苏木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傅瑾言的身影,昨晚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看了眼时间以为傅瑾言已经去公司了,也没有过多在意,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垫垫肚子。
下到一楼才发现傅瑾言还在,他对面还坐着艾肯和米吉提。
两人有说有笑,而傅瑾言一脸漠然,全程听他们说,偶尔答上一句。
苏木走过去,期间还听到自己的名字。
“你们在说我坏话?”她疑惑的问。
艾肯笑着不停的拍着桌子,丝毫不掩饰,“在说你胆子小,连恐怖片都不敢看。”
昨天出来后就再也没等到人回去。
而且米吉提看着看着睡着了,就剩他一个人越看越觉得没意思。
“……”
苏木沉默。
“昨天是让瑾陪你度过的?我就说嘛!今天状态那么好。”
艾肯不知说这话的严重性。
他还不巴不得一直这样呢!
苏木看到傅瑾言身边有空位,她就厚脸皮的直接坐过去了,故意望着他问,“我胆子小吗?”
她声音能让在座的几人听的一清二楚。
傅瑾言用刀叉解决掉吐司边边,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樱桃果酱抹在吐司上,均匀的涂抹在吐司每一处。
“不小。”
他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头都没抬。
两片吐司叠在一起,放到空闲的盘子里,重复的动作他又做了一个相同的夹心吐司,完事后推到苏木面前。
“我们一起睡觉很正常,状态好也很正常。”
昨晚的傅瑾言与今早的傅瑾言截然不同,在医院两天没怎么合眼,昨晚睡得也不怎么安稳,但今天状态就是出奇的好。
苏木听闻,内心十分雀跃,他果然没有拆台,“听到没,我胆子可不小,也没有害怕看恐怖片。”
她誓死不愿承认自己害怕。
怕被人笑话。
吃着傅瑾言亲手弄得夹心吐司,自制的樱桃果酱此刻甜进她心窝窝里。
艾肯一万个不相信,“那昨天你又尿急又口渴的,还不是因为害怕?”
苏木嘻嘻一笑,不听他说的,“那是我根本坐不住,电影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才找借口出来的。”
“出来之后就不回去了?”
“嗯呐!”
“合着最后就我一个人看完这么枯燥的电影,你们直接过恩爱生活了?”
苏木差点被噎住,他竟然说电影枯燥?
胆子是装了防火墙吗?才敢这样坦然。
总之她才不会说一句恐怖。
“知道就好。”
苏木这边刚辟谣完自己胆子不小,就想感谢一下傅瑾言,他不拆穿自己,那是多么伟大的存在。
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问,“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傅瑾言正填着肚子,嘴里得空才慢条斯理的回答:“晚点去医院。”
“我可以跟……”话没说完,苏木又赶紧改口,“等奶奶出院回家一定要跟我说,我要去看她。”
她不想去医院。
也不想在医院看到那么多人。
傅瑾言道:“可以跟我一起去医院。”
“还是不去了,万一碰到母亲就不好了,她会不开心。”
“不会,她最近不会出去走动。”
“以防万一,还是等等为好。”
苏木揪着手里的吐司,心情明显瞬间低落了不少。
傅瑾言眼底也暗了下去,不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