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虹云脸色不太好看。
在楼上期间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状态,只因傅瑾言说的一句话。
傅老太太听着纪玄的话,不禁皱着眉,眼角皱纹更深了些,又转过头问向黄虹云,“阿言又在祠堂?”
黄虹云点点头。
中途她离开了,期间一直没听到发动车子的声音,所以她猜想傅瑾言还在。
父子俩关系不会那么愉快。
而且傅瑾言说不会和苏木离婚,更不会娶苏叶,她就知道父子二人会产生矛盾。
“我说过多少次以后别再进祠堂,这个破祠堂非要等我让人来拆了才甘心?阿言长这么大,你们怎么就不能听听他的心里话……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心平气和的聊天不行?”
老太太从不轻易生气,知道傅瑾言受罚她才会发怒。
因为这个孙子,她已经愁的成日成夜睡不着,为他以后担忧。
黄虹云颔首,面色难看,“妈,这次都怪我,没有缓解好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邵征呢?”
“在书房处理工作。”
傅瑾瑶走过去,“奶奶,这次是爸的问题,跟我妈没有关系。”
她想替黄虹云抱不平。
“我妈中途就离开了祠堂,而且爸和大哥之间本来就僵,本来就不是我妈的错。”
傅老太太看了眼傅瑾瑶,“这次是因为什么?”
傅瑾瑶支支吾吾,才开口道:“还不是因为叶子姐醒来的事,我爸要大哥离婚娶她。”
她突然有点怂,也不敢提苏木怀孕的事。
傅老太太无奈道:“我过去看看。”
她推开黄虹云的搀扶,有些生气,所以力度有些大。
“我自己去祠堂,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着她一个人走向祠堂,谁也不敢跟着一起过去。
纪玄见状,对傅瑾瑶使了个眼色,悬着一颗心跟了上去,“奶奶,我还有事和瑾言说,让我跟您一起去呗!”
他来的目的就是接走傅瑾言,而且他也想见见傅瑾言受罚是什么样子的。
会不会很狼狈?
他已经开始期待见到自己兄弟难堪的模样,尽量忍着拍照不发朋友圈。
傅老太太真的同意他一起跟着了。
走到祠堂,打发走门口的佣人。
看到傅瑾言仍跪在正中央。
纪玄没有撇下老太太一人,一块进去的,走近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只听男人闷哼一声,抬眸时眸子里一片寒霜遍布。
“阿言,快起来。”
傅老太太急忙喊他起身,走上前欲要扶他起来。
“奶奶?”
傅瑾言跪的时间太久,双膝已经麻木到不能自已,一下子没能起来,纪玄见状,上前扶住了他颤颤巍巍的身体。
扶他到一旁坐下休息,傅老太太心疼的眼眶瞬间湿润。
“奶奶听说了苏叶醒来的消息,放心吧,奶奶是站在你这边的,不会让他们胡乱替你做主。”
傅瑾言勉强的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我自己也能解决的,还让您担心了。”
“他们不了解,我还不了解自己的孙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娶了也没用。”
她知道傅瑾言不喜欢苏叶,所以也真心希望他和苏木的婚姻能够长长久久,什么家族联姻,现在她通通都不在意了。
自从大儿子联姻后,婚姻不幸福,她就再也不希望看到因为家长逼迫式的联姻,如今更不希望傅瑾言的婚姻出现感情破裂。
“奶奶,”傅瑾言声音沉闷不已。
原来是有人支持他的。
纪玄站在一旁看到指尖上的血迹,眼神暗了暗,看着傅瑾言他也没有当面提,随即胡乱揉搓掉血迹,全都不当回事。
“奶奶,你看瑾言这也没事了,能不能把他借给我几天,我这还有好多事跟他商量,”纪玄缠着傅老太太问。
什么离婚不离婚的,娶不娶的,他也不想在这里多问。
傅老太太问,“你们有什么事要商量,很急吗?”
纪玄使劲点点头,“非常急,要不然我就不会大老远特意开车跑到这里。 ”
他急着算账呢!
傅老太太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既然你们有事,那就暂且把阿言借给你,可记得把他给我送回来。”
纪玄嘿嘿一笑,“奶奶,人家还有老婆在家等着呢!送回来干嘛?”
“也是也是,你看我老糊涂了。”
“那我们就先走?”
傅老太太这会催促着他们离开,“走吧走吧,我等几天去枫桥看看木木,好久不见她,我还怪想念的。”
她还不知道傅瑾言和苏木之间这两天的相处并不愉快。
只要他们不离婚,她做什么都乐意。
还没等傅瑾言回答奶奶的话,纪玄倒是很积极的替他回答了,“木木在家也很想您的,您要是去枫桥,她一定会很开心。”
一边说着一边催促着傅瑾言快走。
磨磨唧唧他直接上手推着走。
急死他了都……
好不容易两人出了老宅,纪玄嘴里骂骂咧咧。
这一会功夫可把他憋坏了。
“早知道我就不开新车过来,见血真不吉利,”纪玄嘴里没一句好听的。
傅瑾言约他出来,他还想开着新车出来嘚瑟一下,结果人没见到,还让他跑一趟来接个受伤的坐新车。
傅瑾言自顾自的系好安全带,报上去处,才慢悠悠的回他,“迷信。”
他已经忘了疼。
“血别蹭我车上,新车……等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到手。”
纪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一边吐槽一边开车。
这个时间有点堵车,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傅瑾言先去洗了澡洗掉一身的血腥味,出来时只在下半身围了件浴巾。
一扫白天的疲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纪玄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身材,敲了敲医药箱,“滚过来给你上药。”
说完空气中马上弥漫着一股杀气。
望向傅瑾言时,只见他眼底杀气很重。
纪玄后背发凉,“我滚我滚。”
说着他提着小医药箱坐到男人身边,熟练的用棉签沾点碘伏往伤口上抹去。
伤口一条条痕迹错中交杂,触目惊心有些瘆人。
男人身上穿着的黑色衬衫,出了血也不会被发现,按照时间上来说,傅邵征打了几十下出血,早就会结痂,那么他手上沾染的血迹,一定是在搀扶的过程中,伤口撕裂再次浸透衬衫。
他都不敢想傅邵征是用了多大力气。
“怎么回事,可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