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宁带着芙儿弟弟去青柳寺的半路上遇到了顾府的马车。
顾圳从自家马车下来,上了苏府的马车,和苏纪宁一起上学。
“阿宁,奇怪,怎么你爹和温叔叔一个都没来啊?”顾圳好奇的问道。
苏纪宁回复道:“温叔叔和季阿姨去约会了,我爹他身体不舒服,所以他们都不在,而且我爹说了,今天下午我还可以带芙儿弟弟去上学!”
顾圳立马羡慕了起来,说道:“哇,你也太幸运了吧!我爹就从来不让小曦儿和我一起上学,还说小曦儿是男孩子,我们班上都是女孩子,不方便的。”
苏纪宁努了努嘴没说什么。
想起中午下学的时候没有看见顾圳,苏纪宁又问道:“阿圳,中午下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你去了哪里?”
提起这件事儿,顾圳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本来约好了莫忘,我要送他回家的,但是他并没有赴约,我就去了男仪堂找他,结果也是没有找到他。后来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莫忘他生病了!”
苏纪宁也是有些不解的问道:“生病?可是上午见他不是还好好的吗?好端端怎么会生病了呢?”
一旁的季芙人朝着苏纪宁喊道:“姐姐~”然后伸手朝着苏纪宁手边的水袋抓了抓。
他这是渴了要喝水了,苏纪宁立马拿起水袋,打开塞子,喂着季芙人喝水。
顾圳接着苏纪宁的话说道:“对啊,好生奇怪,可是我问了一圈,没有人知道莫忘生了什么病,只知道他在第二堂课的时候就被青柳寺里的人送回家了。”
苏纪宁问道:“他的夫子也不知道吗?”
顾圳摇了摇头道:“他们夫子只说他病了,然后就赶我回家了。”
“阿圳你也别太担心,可能莫忘明天就会回青柳寺上学了。”苏纪宁安慰道。
顾圳点了点头回复道:“但愿如此吧!”
她始终想不通,他明明答应了她的约定,如果真的是因为生病提早回家了,为何连指唤下人来传达一声都没有?
这让顾圳有些难过,但是她宁愿相信莫忘是因为生病了忘记了和她的约定,也不愿意去猜测莫忘是故意失约的。
苏府的马车停在了青柳寺前。
几个小朋友一起走进了青柳寺。
下午的时候换了一位先生,这位先生是负责授礼乐课的先生。
先生看到了季芙人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她扫视了一眼全班十几名学子,然后缓缓开口道:“这堂课我们到乐琴亭上课。”
苏纪宁这个班相当于小班,还没有那么快学琴,主要是前期培养乐感,所以一般都是先生弹奏,学子们听。
众学子跟着先生来到乐琴亭。
乐琴亭是一个很大的圆亭,相当于一间课室的大小,和课室里排布不一样的是,圆亭里的桌椅都是在靠近在外圆上的,有十八张小桌子和搭配的小坐蒲,中间空出了很大的场地可供表演者表演。
苏纪宁熟练的牵着季芙人坐到了其中一个位置里。
等到所有人入座好后,先生让下人去取的琴也到场了。
“众学子安静。”
说完后,先生便开始弹琴了。
这节课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点催眠,关键是你睡觉了,先生也不会管。
所以学乐器课的也是一节可以光明正大睡觉的课。
当然大孩子们就不行了,因为他们不仅得听,还得练!
小芙儿也撑不住了,他打着哈欠倒在了苏纪宁的怀里,翘着脚丫睡觉觉了。
苏纪宁低头看着躺在她腿上睡觉觉的芙儿弟弟,笑了笑,然后又充满动力的看向先生,听着先生弹琴。
听闻学琴手指会受伤,芙儿弟弟以后不用学弹琴,她来学就好,只要她会弹琴就行,往后若是芙儿弟弟想听琴了,那她便会弹给他听!
旁边桌子上的顾圳也趴着睡觉了。
十几个学子,除了苏纪宁,其他全都爬到桌子上睡觉了,没别的原因,他们光听琴声听不懂,实在是困乏,所以先睡为敬了。
先生也不在意小学子们听不听,反正她弹琴是因为真心喜欢弹琴,不管有没有观众她都要喜欢弹琴的那种。
她无意间抬头看到了神采奕奕的苏纪宁还小小诧异了一下,随后又轻笑了一声,也就只有这小家伙能听得下去这催眠曲了吧!
琴先生曾问过苏纪宁为什么不和其他同侪一样睡觉,她依稀记得,苏纪宁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我要学会了弹琴给弟弟听,还请先生日后可要多教我些曲子!
琴先生笑了笑道:“你愿学,我便全力教。”
因为回顾往事,先生手下的琴音弹错了一个调调,她回神,情不自禁的笑了。
苏纪宁也恰巧听出了错音,但是先生还没有停奏,她便也没想着立马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