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这群人轮流休息和赶车,很快就将季毅年他们甩远了。
这么几天下来的奔波,没吃过苦头的季芙人病怏怏的靠在苏纪宁的怀里。
苏纪宁满眼心疼的摸着芙儿弟弟的脸蛋,有点烫,她抱紧了他。
季芙人已经是低烧的状态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脸蛋也消瘦了很多,关键是苏纪宁把口粮都省下来给他吃他也吃不下了。
苏纪宁害怕的掉眼泪,“芙儿弟弟…你不要出事……”
季芙人的脸蛋红坨坨的,就好像喝酒了一样,可惜不是,他这是因为生病而出现的不健康的红晕。
早在芙儿弟弟刚出现不舒服的时候,苏纪宁便请求女人找个大夫给季芙人看,可是女人们要赶路根本不肯,而且还威胁她如果再烦她们,她们就要把季芙人扔下马车了,苏纪宁没有对抗只能选择隐忍。
团队停在一个小摊前,几个女人热乎的喝了一碗馄饨汤,同样只给马车上的孩子们几个难吃的窝窝头,也就苏纪宁和季芙人的伙食是一张刚出炉的饼还算软和。
苏纪宁一点一点的的喂给季芙人吃,一边鼓励道:“芙儿弟弟,吃下去,吃饱了才能快点好。”
季芙人抿着嘴巴不肯吃,苏纪宁摸了摸他的嘴唇,很干,看来是要喝水。
苏纪宁将饼塞进了季芙人的怀里,然后走出了马车,一个女人见了大声呵斥道:“喂!你想做什么?”
苏纪宁跳下马车朝她们走了过去。
女人们见苏纪宁不是逃跑也就没起身了,而是看着她的举动。
苏纪宁盯着京腔女人说道:“给我水。”
京腔女人没有回话,一旁的女人们就嘲笑了起来。
京腔女人看了苏纪宁一会儿,然后朝小贩说道:“给她一碗水。”
馄饨摊小贩拿碗打了水给苏纪宁,苏纪宁小心的拿着碗回到了车上,给芙儿弟弟喂水。
暴躁女人不解的提议道:“那只男猴子都发病了,要不然将他丢了吧?”
京腔女人摇了摇头,解释道:“不能丢,那只男猴子在,那只女猴子才不会想着逃跑,因为她不可能丢下那只男猴子。”
一个带着单只眼罩的女人笑道:“那只女猴子倒是重情重义。”
“切。”暴躁女人舔着牙缝,有些不屑的,再端碗喝了一口汤。
“快点吃,准备走了。”京腔女人说完,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底喝完,放下碗后从腰间取了二十文钱放到桌子上,随后走到了马车边。
马车里的苏纪宁还在小心翼翼的喂季芙人喝水,也许是低烧的原因,病人自发的渴求水,自主的抿水喝。
等到季芙人喝了小半碗后,苏纪宁也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水分给了其她人。
这个时候京腔女人掀开了帘子,拿走了空碗。
苏纪宁紧紧的抱着季芙人,生怕她们会将自己和芙儿弟弟分开。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又开始行驶了。
苏纪宁一直给季芙人搓着手臂,搓热了就能退烧了。
怀里的芙儿弟弟是烫乎乎的,苏纪宁将脸蛋贴着芙儿弟弟热乎乎的脸蛋,“芙儿弟弟要撑住,姐姐陪着你。”
过了片刻钟后,苏纪宁能感受到季芙人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烫,她有些着急的喊道:“停车!停车!我弟弟发高烧了!快找医师给他医治!”
马车停下来了,暴躁女人把苏纪宁和季芙人拖出了马车,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儿荒郊野岭的,上哪儿给你找人啊!”
京腔女人摸了摸季芙人的额头,皱着眉头说道:“这么烫,估计熬不过去了,熬过去了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暴躁女人立即提议道:“把这只男猴子扔了吧?别感染了别的猴子。”
四人中存在感最低的女人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扔吧。”
其余女人闻言也不敢反驳,暴躁女人粗暴的将季芙人从苏纪宁怀里扯出,苏纪宁惊慌失措的去抢回芙儿弟弟,“把芙儿弟弟还给我!”
眼罩女人拉住苏纪宁,苏纪宁挣扎开她的手,却又被眼罩女人抓住了双手,一边凶狠的说道:“老实点!”
苏纪宁怕扯痛芙儿弟弟,便松开了手,狠狠咬了一口眼罩女人的手腕,而后挣脱,扑向被粗鲁扔在地上的季芙人。
“真他妈服了!”暴躁女人爆粗口道。
苏纪宁紧紧抱住季芙人,不愿意撒手。
团伙没有办法,存在感低的女人再一次说道:“把两只猴子分开,女猴带走,男猴丢了。”
眼罩女人和暴躁女人立即将苏纪宁和季芙人分开,将布包塞进苏纪宁的嘴里,又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丢进了马车里。
“呜呜呜呜呜!”苏纪宁泪流满面,呜咽着。
芙儿弟弟!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季芙人被丢下了。
在这种荒郊野岭里,发着高烧的季芙人被独自丢下,失去了照顾的他还能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