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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怎么办啊?又要重新适应一种新的生活了吗?我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你管着我,我只是,有些感到窒息,你就稍微放宽点对我的控制就行了。我也向你保证,我不会和别的男子有染,不会多看他们一眼,也不会和什么狐朋狗友宿醉,也不去和那些你说的品行不端的人来往,你说什么都可以,我听你的,我都愿意去做……”
“只是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稍微感觉到,我是自由的?你不知道,其实我最讨厌被人管着了,从小两位父亲,便安排了两个男人照顾我保护我,他们也是这般那样的管着我,总说是为我好。可是现在,我明明都已经长大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啊,我可以自己做选择了,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啊!”
“可怎么就连你也要管着我啊?不过,我其实也不讨厌你管着我、控制我,我只是、我只是想,你能不能有话就和我明说啊?我在朝堂上要猜来猜去,猜圣意、猜其她同僚得意思;在朝司我也要猜来猜去,猜情报线索在何处、猜战争过后会有什么影响;连离开这两个地方后,我还是要猜来猜去,我要去猜你的心思……丸子,我真的觉得有心无力了,我感到麻木,甚至是没有精力,提不起对你的在意……”
“丸子,我们能不能坦诚一点呐?就一点也好啊……我承认我是胆小鬼,我是笨蛋……我不敢承认我喜欢你,对你的心意不敢说出口。对不起,我真的不敢承认啊!因为承认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以后就永远都没有自由了?”
“丸子,我想娶你……可我不想亲手给自己带上枷锁,在往后的日子里,彻底失去自由,日日夜夜都要猜、来、猜、去……我讨厌,猜来猜去。”
“所以我才不想成亲,我自私的以为,就这样下去也好,我们都不成亲,都不会成为彼此的枷锁,就这样你继续管着我,我甘愿接受你管我,但是偶尔你对我撒撒娇好不好?那样也许我就不会这么排斥被你控制了。”
“你也像其他弟弟们一样,甜甜的喊我阿荟姐姐好不好?实在不行,像欢欢一样,喊我阿荟也行啊,别再叫我笨蛋程荟了,我不笨,我只是不敢。我都懂,但是我不想打破这种和谐,可是你怎么亲手要丢了这窗纸呢?我倒宁愿你是捅破这窗纸,你怎么这么狠心,要丢了这窗纸啊?丸子,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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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荟抱着酒坛喋喋不休着,她已经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大活人苏纪宁了。
丸子是程荟因第一次见到菠若真陆时对方扎着两个小丸子,所取得最初得小名,后来换成了公老虎,不过她在说心里话得时候,每每都会想起这个小名。
如今她说出丸子这个小名,苏纪宁也是头一次听,但她很确信,丸子指的是菠若真陆。
听完程荟的诉说后,苏纪宁的神情更加复杂了,因为这事很难评,双方都会有各自的和角度,她作为旁观者,在只得知了姐妹的说辞后也不能就此下结论。
她头疼的看着发酒疯的姐妹,对方正抱着酒坛絮絮叨叨、语重心长的一股脑倾诉,到后边直接语序颠倒,时间混乱,甚至还出现了幻影。
程荟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而后望着门口欣喜的说道:“丸子,你来啦!是不是下学了?”随后她又着急的道歉,“对不起,我忘了时间,走,我送你回宫!”
不一会儿,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而后停下了,对着空气说道:“要不先不回宫,我带你去逛逛?你的绣花鞋好像掉线了,我给你买一双新的好不好?”
说完她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双手如捧挚宝一般举着鞋子给空气看。
苏纪宁看不下去了,她等了这么久,这厮还没醉倒呢!
真不知道该说她酒量好还是酒量差了,说她酒量好吧,她醉的胡言乱语,正在发酒疯。
可是说她酒量不好吧,她喝了整整一坛的烈酒,说了这么久,到现在都还没有倒下!
苏纪宁干脆的一掌击晕了程荟,这下可总算消停了。
她把好姐妹扶进了偏房里休息,守在床前照顾着醉酒的姐妹。
烈酒灼心,程荟迷迷糊糊的吐了一次又一次,也得亏苏纪宁不离不弃,耐心的照顾着她了,还叫人煮了醒酒汤送来,亲自灌进姐妹嘴里。
看到姐妹难受成这样,她也忍不住心疼,又嘲笑她道:“他叫了你这么多年笨蛋,你还真被他叫笨了。一点都不果断,都说墨能染纸,你是不是交了什么优柔寡断的朋友?我看啊,陆儿不让你交狐朋狗友是对的!”
说完苏纪宁又好笑的想道:我跟一个醉酒的女人计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