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沙门天是七福神之一,鬼舞辻无惨还见过她,不解道:「神堕?发生什么了?」
神堕事关重大,阎魔大王快速浏览了信件,安心得吐出口气:「没出事,好像有个神明帮了忙。」毗沙门天还在世就好,阎魔大王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不忍心看她换代。
「有说是谁吗?」鬼舞辻无惨莫名觉得那个神明或许是夜斗,那个无名神身上总是会发生一点『意外』。
阎魔大王道:「信上没写。」
鬼舞辻无惨啧了啧嘴,算了,这都不重要,从本质上讲,毗沙门天换代与否,他毫不关心。
午餐结束,阎魔大王嘴上说着难受手里动作却迅敏地前往高天原,留下来替他处理文件而导致没有休息时间的鬼灯眼神里满是鄙夷。
鬼灯不高兴的结果便直接体现在鬼舞辻无惨身上,他得陪着鬼灯一起。鬼舞辻无惨搬了张椅子,坐到鬼灯的旁边,不停地给鬼灯递需要扣章的文书。也只有这个时候,鬼舞辻无惨才能体谅到鬼灯的不容易,文官果然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松胜任的。
忙碌中,鬼舞辻无惨还不忘望向鬼灯的头顶,头没秃,发丝茂密,看样子暂时不用担心发际线和谢顶,鬼舞辻无惨总感觉他会成为下一个叶鸡头,提前惋惜起这些黑发。
鬼灯反过原子笔,用胖胖的金鱼草轻轻戳了下鬼舞辻无惨的太阳穴,「别分神。」
「啊。」鬼舞辻无惨重新低下头,把各项申请表逐一分开,鬼灯管辖的地区未免太多,书桌上放不下,鬼舞辻无惨只能堆到地板,幸好室内的窗户是紧闭的,不用担心会被风吹走,不然找回来的人绝对是他。
鬼灯加快速度,他喜欢工作,也喜欢正常的睡眠。
唐瓜和茄子又另外送来几捧捲轴,见状,鬼灯险些掰断了无辜的原子笔,怪不得阎魔大王跑那么快。
鬼舞辻无惨的心情铺满了阴霾,阎魔大王平时藏了多少文件。
天色渐渐暗下,法庭里的灯光早已亮起,阿香端了两杯咖啡,「两位休息会儿吧。」
鬼舞辻无惨倒不觉劳累,再察觉到累之前,体内的细胞会更快代谢,他只是认为这种工作非常枯燥。
鬼灯往咖啡里多放了几块糖,对鬼舞辻无惨说:「你要是想休息,先回屋。」
鬼灯的话是好意,但鬼舞辻无惨明面上不能表现得着急,「我再留一会儿。」
「好。」鬼灯没多说废话,喝了半杯咖啡,又继续办公。
望着鬼灯忙碌的背影,鬼舞辻无惨的心静有些不稳,忍不住回忆起往事,他和鬼灯都相处了一百年了啊,可惜他更嚮往自由,鬼舞辻无惨的眼神变回坚定。
鬼舞辻无惨看向闹钟,该到时间了,抓起椅背的外套,鬼舞辻无惨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桌案上的文件还剩了一点,鬼灯点了点头,「嗯。」然后重新低下头。
鬼舞辻无惨说是要回卧室,但实际上却从偏门离开了阎魔厅,往花街的方向走。
梅手握着一个药瓶,听到她要长生不老药,白泽就不假思索地送给了她。她并不贪图这颗药,但一想到这颗药可以让她和鬼舞辻无惨再无交集,内心的雀跃快要抑制不住,她和哥哥真正的自由了。
鬼舞辻无惨站到她的身后,梅摊开手,把药瓶露给他看,「无惨大人,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
「我会说话算话。」梅已经没用了,鬼舞辻无惨懒得花费功夫在他们身上,答应的话自然是不作假的。
梅松了口气,转身跑进了黑暗的巷子里,她现在很想见见哥哥。
鬼舞辻无惨把药瓶塞进口袋,丝毫不理解梅的想法,转世最不可摸透,连性别都无法保证,更别说做不做得成兄妹,还不如永远留在地狱不走。
拿到了金丹,鬼舞辻无惨暂且把它藏了起来。只要他和鬼灯的缘不断,这颗药吃不吃都没用,他现在还远远不到寿命结束的时候。
回到寝室,鬼舞辻无惨打开灯,里面空无一人,想来鬼灯依旧在孜孜不倦地与工作奋战。
对比一下境况,鬼舞辻无惨陷入诡异的高兴。呃,他好像也仅仅能在这里找点心里安慰了。
樱花的花期过去,夏日的暑意悄然而至,鬼舞辻无惨慢慢发现了阎魔厅的不对劲,大家似乎都在积极筹备着什么。翻了翻日历,鬼舞辻无惨才想起马上要到十王的宴会了,估计又是鬼灯负责的。
第32章
五官王来得最早, 身后跟着她的辅佐官樒。樒的身材偏向圆润,从上到下满是妈妈的和蔼气息,一进门就疯狂关心路过的狱卒, 把几个狱卒讲得干活愈发勤快。
鬼舞辻无惨也受到关照,被樒拉住手道:「最近累不累?饭吃得饱不饱?年轻人不能太熬夜,知道吗?」
鬼舞辻无惨敷衍地点头, 心里盘算着樒还要讲多久, 这份母爱他一点都不要, 宁愿送给别人。
「争取三年抱俩。」樒的话越扯越远,最后扯到了一个可怕的话题。
鬼舞辻无惨的头没收住, 等缓过神, 他的头早就点了下去,脸色霎时如同吃了过期食品一样僵硬, 一定是他的耳朵幻听了。
樒拍拍鬼舞辻无惨的肩膀,开心地说:「那我先走了,你和鬼灯君多努力。」
确认了自己耳朵没听错,鬼舞辻无惨额头的青筋暴起, 胸膛的郁气无处发泄, 还想安慰自己没人看见, 可是一个人很快打破了他的幻想。鬼灯鬼祟般出没, 嘴角带笑, 显然是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