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不行,麦麦只能来软的:「那我少吃一点,很快吞进肚子里,蛀牙不会发现的。」
言礼差点就要心软了,幸好这时托尼老师叫麦麦过去剪头发。
毛巾一摘,被水打湿的发型更奇葩,言礼受到惊吓,挑起一缕层次不齐的头发,问:「你被狗啃了?」
麦麦也拍开他的手,侧头哼了一声:「要你管。」
言礼摸出手机,对着麦麦咔嚓了好几张,麦麦听见快门声就急了,想站起来抢,被托尼老师按住肩膀并警告:「小朋友别动,当心剪成秃头。」
麦麦不想变秃头,也不想留下丑照,嚷嚷着:「你删了,不删我跟你拼命!」
言礼趁机谈条件:「奶茶还喝不喝了?」
麦麦偃旗息鼓:「不喝了。」
「哥哥还好不好?」
「……好。」极不情愿的语气。
「还爱哥哥吗?」
「爱!」麦麦咬牙切齿,「我可真是爱死你了!」
言礼捏了下麦麦气鼓鼓的脸,甚是欣慰:「乖孩子。」
不远处的边慈,吃着双皮奶目睹完兄妹俩相爱相杀的画面,等言礼走过来时,忍不住感嘆:「你们感情真好,比亲兄妹还亲。」
言礼笑了笑,靠着电脑桌,问边慈:「她特能闹人是吧?」
「是有点,不过我发现,你治她挺有一套的。」边慈对身后暂停中的佩奇画面抬了抬下巴,「她说想看佩奇,有中文版不看,说你让她看英文版的,还有刚才喝奶茶的事情,怎么说呢,麦麦闹归闹,但还是很听你的话,不管你在不在。」
「她就是窝里横。」
言礼有点介意麦麦的狗啃头,刚才有外人在他不好问,现在时机正好:「她那个头发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边慈听懂言礼的话外之意,轻摇头,回答:「不是被欺负了,她自己剪的,放心吧。」
言礼这才安心,接着感到费解:「头发怎么她了?被霍霍成这样。」
「古装剧看多了。」说到这边慈就想笑,「她突然来敲我房间门,说要去理发店,她毁容了,你是没见到她那个表情,」光说不够生动,边慈凭着记忆模仿麦麦当时哭丧着脸的表情,没坚持几秒就笑开了,「她就这样子看着你,可爱死了,你妹妹真是个小活宝。」
麦麦做过的蠢事,言礼门清,见多了笑点自然也被拔高了,这件事但凡换个人跟他讲,他都不会觉得好笑。
偏偏这个人是边慈。
言礼本还想端着,可是看见边慈的脸,嘴角就不自觉往上扬。他喝了口奶茶,附和道:「有时候是挺可爱的。」比起你,还是差点意思。
等笑劲过去,边慈重新拿起桌上的双皮奶:「其实麦麦是骗你的,我白占你一杯双皮奶的便宜。」
「又打算请我喝烧仙草?」调侃的语气,一如之前调侃她爱道谢那样。
边慈再次被说中心思,看着言礼,带着投降的意味:「不是吧,烧仙草也不能喝啦?」
「能喝。」言礼话锋一转,「不过你再请我,就是我占你便宜了。」
这话边慈没听懂:「什么意思?」
言礼看了眼边慈手里的双皮奶:「这家店的红豆酱熬得很好,跟麦麦打电话时,我正好路过店门口。」
「然后呢?」
「然后想请你尝尝,你不是爱吃红豆么?」
言礼偏头,眸光扫过来,边慈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本来就要买的,麦麦骗不骗都一样。」
言礼对上边慈的目光,挑了一下眉,又绕回原点:「所以,你那杯烧仙草,还请吗?」
边慈下意识握紧杯子,忍住没躲,迎上去,轻快地笑了一下:「请。一杯烧仙草而已,什么占不占便宜的,没那么严重。」
言礼「嗯」了声,还想说什么,手机倏地响起来,应该是非接不可的电话,他放下奶茶,对边慈做了个去外面接电话的手势。
边慈忙点头,手掌朝外推了推,示意他先忙。
言礼接起电话,叫了电话那头一声江哥,往店门外走去。
边慈捂着胸口,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说不上刚才那几秒到底在紧张什么。
最后托尼老师给麦麦剪了个波波头,小朋友自己还算满意,直到听见她哥说她像颗菠萝,瞬间炸了,非说要重剪一个,她不想做菠萝,边慈和言礼连哄带骗劝了半个小时,总算把这个小祖宗劝好了。
离开理发店,三个人在附近的商场吃了顿不知道算晚餐还是夜宵的饭,坐地铁回火车坊,十点半早就过了。
但说来也神奇,今天迟到的人不止她一个。边慈在路上给不吃绿豆发私信,说自己有点事情,今晚要耽误二十来分钟,没多久,不吃绿豆回复他,自己也是。
罪恶感顿时少了一半。
上课的和听课的都迟到了半小时,晚上十一点,边慈上线进房间,不吃绿豆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来了?」
边慈调整好手机架,回答:「来了,今晚陪我邻居妹妹剪了个头发,耽误了时间,不好意思。」
不吃绿豆说:「你要这么说,那我也该不好意思了。」
边慈妥协:「行,那翻篇。」
屏幕里,不吃绿豆从旁边抽过一张试卷,右手握着笔,在试卷上轻点了下:「今晚讲化学,先看这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