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定不太合适吧?毕竟是你们请客……」
「那你别参加了。」明织打断了陈泽雨的矫揉造作,并附赠了一个白眼。
陈泽雨沖明织使眼色:「班长你给我点面子。」
「你面子又不在我这里,我怎么给你。」
明织挽住边慈的手,率先走在了前面。
「我发现一件事。」言礼拉开陈泽雨的手,慢慢悠悠地感慨了一句。
陈泽雨被明织怼得只剩嘆气的余地:「什么事?」
「你被明织治的死死的,回头我问她,让她定个时间。」
「行,让她定,反正她最霸道了。」
走了几步,陈泽雨反过味来,表示抗议:「不对啊,你不是让我定吗?怎么成明织了,哥,我跟你说,我也就是看明织是个女生,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她,你懂什么叫让吗?就是我本可以,但我不需要!」
「有道理。」言礼挑眉,看了眼明织的背影,意有所指,「这话你去跟她再说一遍。」
「……」
陈泽雨握拳递到嘴边,咳嗽两声,眼神飘忽,说道:「好说不说第二遍,这种话我们男人之间听听就够了。」
言礼回了他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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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教室,边慈看见不少陌生的面孔,有些熟面孔已经不在这里。
相较于以前的2班,现在的2班不太像一个集体,用更贴切点的词来形容的话,更像一个学习集中营。
大家各自在座位忙自己的事情,偶尔站起来,不是接水上厕所,就是去办公室找老师。
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但四十多个人的班级,分裂出许多小圈子,谁和谁一起玩,谁和谁见面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一目了然。
当班级开始流动,人员不再固定,集体也很难续存。
边慈突然很庆幸,在走班制实行之前,她已经在这个班级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集体」,否则今天,她大概也会成为一个「独行侠」。
走班已有一个多月,班级内座位已经安排好,边慈不能再坐在明织后面,只能去最后一排。
「你坐这,这一直没人。」言礼指着自己旁边的空位说。
边慈点头应下,放下书包前,她用手摸了下桌面,本以为空置许久的桌椅会布满一层灰,结果并没有,她的指腹依然干净。
她感觉有点奇怪,直到瞥见椅子腿上面的两道划痕。
去年的喷漆事件后,言礼帮她搬回来的新桌椅,椅子腿上就有两道划痕,跟这张椅子上面的一模一样。
边慈惊讶地看向言礼,问:「这是我以前用过的那套桌椅?」
「对。」言礼回答。
「好干净,你今天刚擦过吗?」
「岂止是今天,他每天都擦。」秦成书从言礼身后探出个脑袋,一脸贼笑道,「擦两遍,比擦自己的桌子还认真。」
「走开,有你什么事。」言礼推开秦成书,面露不耐。
边慈听完却很开心,知道大男生好面子,便没有接秦成书的茬,摘下书包坐下来,开始理东西。
晚自习开始前,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到教室,认识边慈的,见她回来上课,过来打了声招呼,边慈一一笑着回应。
直到上课铃响了,边慈的座位周围才算安静下来。
她看了眼坐在左边的言礼,他正在刷试卷,估计思路顺畅,笔动得飞快。
边慈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她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下想说的话,等言礼的笔停了,瞄准方向,抛到了他的桌子上。
平时上课,言礼没少收到踩点三人组抛过来的纸条,从来都是左边方向,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从右边方向抛过来的纸条。
怎么说呢,还有点小兴奋。
毕竟赶在青春的尾巴,才实现跟心上人互传小纸条这种事情。
言礼故作镇定,缓缓展开了小纸条。
[小织说我搬教室那天,你就把我的桌椅搬到了这里。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从那天起就打好了小算盘,等着我考回来跟你做同桌呀?]
同样是说话,可是传小纸条就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具体形容不上来,言礼简单粗暴地将其称为荷尔蒙躁动。
便利贴有点小,再写一行字有些勉强,言礼撕了一角作业本纸,提笔唰唰写,写完抛到了边慈的桌子上。
[是。所以说又要感谢边慈同学了,又一次实现了我的愿望。]
边慈看完,直接在这张纸条下面写回复。
[又?我还帮你实现过其他愿望吗?]
[很多,比如,遇见我、记得我、还有喜欢我。]
[合理怀疑你在示爱,并且掌握了证据。]
言礼还想回复,可惜这张纸条已经写不下字了,而且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快十分钟,学习时间谈情说爱还是不合适,他决定做结束话题的那个人。
趁着关飒还没来教室,言礼收起两张纸条,侧过头,沖边慈那边「picipici」了两声。
边慈抬头看他。
言礼沖她吹了个飞吻,满眼笑意,晃得她有点头晕。
冷不丁的,边慈哪招架得住这样的攻势,害羞到不行,可是感觉就这么躲开了,会伤到大男生的自尊心,示爱得不到回应会很难过的。
她不能让言礼难过。
于是,边慈鼓起勇气,红着脸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同学注意这边后,对言礼做了个收住飞吻的动作,然后把手放进了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