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看个满眼,也是心生艳羡。无论是修魔还是修仙,很少有人打熬身体,只是在对敌之中,用个什么保护罩之类的。
这长须老者,看似一剑劈了那多嘴之人,实际上是一举斩断了他的保护罩,接着斩断了身体,真是举重若轻,不由得让人由衷地赞叹。
“哼,都是一帮废物!”这时,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天际,紧接着一位青袍之人御着飞剑赫然出现在任南城上空。
他身着黑袍,长发飘逸,手中夹着法器,气势磅礴。他目光如电,俯视着众人,露出一抹冷笑。
到了今天这这个局面,即使是最愚钝的任南人都看出情势不不对头了。
首先,任南城是禁止飞行的,其次筑基期修士不可在未经允许下,强闯任南城。
因为在木灵钟镇守之下,任何修士强行进入城池都会被其攻击。
如今筑基期修士三番两次出现,而挂在城墙钟楼上的木灵钟只是呆板的矗立在那里,好似冷眼得看着这一切。
即使是最乐观的任南人,此时也不由得陷入悲观的情绪,仿佛自己就是羊圈里待宰的羔羊一般。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任南人悲,而失去领头之人的魔道修士们,此刻却是喜出望外。
那城外御空飞行的青袍之人降落在了屋顶之上,缓缓张口对众魔道修士道:
“你们这次命好,此次外出作战,牵头之人并不是三师弟,而是我。”
“而弄坏师父法器,全赖三师弟恣意妄为误入圈套。”
“你们先行下去,与街上众师弟汇合。收拢马匹,看管人群,待此间事了,再做处理。”
屋顶仅剩的六名魔道修士中顿时沸腾起来,连忙按照吩咐将青袍之人的指示一一落实。
因为他们知晓,这除了宗主在南境之南带来的首徒之外,眼前这人是宗主在南境收的第一个徒弟,深受信任。
而此人掌管宗门刑法,一贯说一不二。众人一听事后再领责罚,那就证明责罚不大,最多就是罚俸了事。
长须老者看着这青袍之人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残局,安抚了人心,心中也是有些佩服。
不由说道:“南境人人都说,这灵骨宗宗主和首徒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宗门全靠二徒弟打理,今日一见果然所见非虚。”
“虽说是弃徒,但毕竟是中州来的,见识还是有这么几分的。”
许是被人家骂习惯了,这长须老者听见“弃徒”这两个字并不懊恼,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说道:
“只不过你掌管刑法,这对战之中折损筑基期的师弟,又该如何惩处呢?”
“一个试验用的药罐子罢了,什么师弟不师弟的。几个破铜烂铁自爆都能被波及,真是需要改进配方了。”
那长须老者对“弃徒”这词已经免疫,可是听了诋毁他炼制法器的话,可是怒不可遏,一时之间青筋暴起。
说时迟那时快,这长须老者立即出手。
他手中的上品法器名叫九曲判笔,原型就是一个判官笔,其中又加了来回变幻之意。
这长须老者,现将判笔翻转,猛地激发出一道寒流。
这寒流披风斩棘,每每都像是一条灵活的毒蛇,九曲连环,直插其肉身而去,狠辣无比。
青袍之人大手一挥,四周的空气就凝成了一堵墙,就像是防护罩,牢牢地护住自己的肉身。
这寒流打到防护罩上,力度就减一分,根本到不了青袍之人的面前,就完全失效了。
长须老者见此计不行,又生一计。他在屋顶之上来回翻滚,在犄角关键的地方留下阵眼。
看样子像是要临时布置一个阵法,想要快速困住青袍之人,已好自己逃脱。
否则时间一旦拖长,再让这些灵骨宗的弟子们结成剑阵再加之这青袍之人,和自己打上车轮战可不好。
青袍之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长须老者的想法,顿时就出剑如风,直接让着长须老者布置的阵眼破坏。
这一剑攻击出去,真是剑气如虹,攻势凌厉,连易水寒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易水寒下一步就是要尽快的研习从骨鸣丹田处偷学的那门剑诀,来增加自己的攻击实力。
此时又灵骨宗的二弟子在自己面前用剑杀敌,如此演练的好机会,易水寒哪会放过。
这两人开始激烈地交手,长须老者的攻击虽然凶猛,但青袍之人的速度非常快,总是能够躲开关键的攻击。
青袍之人也不甘示弱,他的攻击虽然不如长剑魔修猛烈,但每一次出招都非常准确,让长须老者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
斗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这长须老者的步履越来越慢,有时甚至灵气不畅。
猛然间,这长须老者竟吐出血来,他这才察觉到身体的不适。
他喝骂道:“无胆鼠辈,就是因为魔道你们这种偷鸡摸狗的人太多,老子才不愿同你们为伍。”
“说!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虫蛊!”
“到了阴曹地府慢慢想去吧!”
青袍之人催动长剑,形成一个剑环,蓦然间向长须老者掷去。
老者本就中了虫蛊,已经老眼昏花,猝不及防之下就被圈住,跌落屋顶。
易水寒本欲上前相救,毕竟这老者刚才赠剑给自己,算是有恩。
可是转念一想,这人魔功滔天,怕不是在魔道也是声名显赫之人。
再加上窦师兄刚才嘱咐自己二人不要动手,一是之间是帮还是不帮就没了主意。
就在犹豫之间,易水寒和平清璇听见楼梯中有上楼的声音。
两人旋即就警戒起来,刚才这灵骨宗的修士本来就漏过了这座茶楼,不曾搜索,难道这又想起来了?
易水寒目不转睛地看向楼梯,待看清上来这人,方才大喜过望——暌违半年的师兄,终于出现了。
窦思飚先将食指树立着放在唇边,示意二人不要做声。
然后长袖一卷,就将二人转走,整个过程也就几个呼吸,在外的灵骨宗弟子们根本无从察觉。
他们都盯在了那个长须老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