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就向平清璇递了一个眼神,两人经历了多番大战,易水寒只是一个眼神,平清璇就心领神会。
他的意思分明是要自己动手,力求自行完成宗门的任务,切不可使骨克顺利晋级筑基期。
平清璇紧紧地拉住了易水寒的手臂,用担心的语气说道:“师兄,这个任务太过危险了,你不要去啊。”
易水寒却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师妹,我必须去完成这个任务,否则我们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
“师妹你想想,现在的局面要是我们不出手,待骨克晋级筑基期之后,为他护法的那灵骨宗的青袍之人也腾出手来。那么很有可能形成三个筑基期围殴窦师兄的场景。”
“要是咱们一开始就随着这圆盘飞出任南城也好,无人察觉。现在咱们落到内院之中,动辄得咎,如不拼死一搏,否则只有身死道消,这么一个结果。”
平清璇感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她知道易水寒说的是实情,但她还是不忍心看他冒险。她试图再次劝说:
“师兄,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太过勉强了,相当于一个炼气期力敌两个筑基期,而且窦师兄并未安排咱们对敌任务,我们可以等待更合适的机会,再行出手。这样对谁咱们也都说得过去。”
易水寒握住了平清璇的手,感受到了她的担心。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说道:
“师妹,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相信自己,也相信我的运气和实力。”说罢随即狡邪地笑了一下。
平清璇可是比较熟悉这个笑容,易水寒一旦作出如此表情,就证明他心中对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打好腹稿。甚至对敌人十分了解,已经找好了对敌窍门。
平清璇看着易水寒的坚定眼神,知道她自己无法阻止易水寒。她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易水寒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归来。她轻声地嘱咐道:“师兄,一定要小心啊。”
易水寒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他哪里有对敌的窍门,连骨克和青袍之人都没见过几面,知己知彼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上来就以命相搏。易水寒如此做只不过是平清璇放宽心罢了。
易水寒背过身去,他先将平清璇先前布置阵法的阵旗拿在手中,然后将怀中用得上的符篆和中品灵石放在怀中,再抽出刚才长须老者替他打造的紫竹飞剑。
平清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安,她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注定不会轻松。
就在这时,天上一道闪电击出,顿时落在这骨宅后院之中,劈开了飘在空中的那个若有若无的防护罩,劈开了后院建筑的大梁,直接劈向了骨克所在的密室中。
骨克心里有些紧张,坐在原地,接受着第一道天雷的洗礼,骨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电流淬炼着,他的丹田也开始疼痛起来。他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心中知道,为了今天他已经抛弃了很多,这是他成为筑基期修士的唯一机会。
第一道天雷过去了,骨克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伤痕。衣服也已经烧毁了一部分,皮肤上也出现了一些皲裂的痕迹。
他心中直打鼓,骨克长嘘一口气,不无埋怨地说着:“要是父亲不将魔道功法传授于我,我的天雷或许就不会有两道甚至三道,没准现在就已经结束了。”
在一旁的灵骨宗二弟子青袍之人仲孙绍听闻之后哂笑道:
“骨克道友现在才说这个,不会有些迟了么,正因为我们经历的天雷考验多,丹田比一般的正道修士萃化得更菁纯。这才使我们魔道修士一对一对敌时根本不怕任一正道的同境界修士。”
“与其现在发牢骚,还不如乘风而上,在空中继续淬炼丹田。一旦不成有我护法万事放心。”
仲孙绍三言两语就点起了骨克的万丈雄心,他在任南城也是天之骄子,却一直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整个任南城都知道父亲骨雄偏爱小儿子,以至于将木灵钟交给他保管,还教他正道修士的功法。
而不像自己,只交给自己魔道功法,使自己空有修为,不敢在任南城施展,怕一招不慎就被人“除魔卫道”。
骨克的童年就是如此度过的,现在是他向父亲骨雄真人,证明谁是他最好的儿子的唯一机会。
他想到此处,就架起御空法器,电光火石之间就来到了半空之中。
就在此时,第二道天雷开始降下。仲孙绍见骨克还未准备好,祭出一个骨骼做的大鼎,暂时拖住天雷,以延缓其攻击骨克的时间。
骨克感觉自己情况尚好,就向仲孙绍打了个手势。仲孙绍施动法决将大鼎移开,这第二道天雷就轰然而下。
蓦然间,骨克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他的丹田也变得更加疼痛了。但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易水寒见状,知道现在正是窦师兄预定好的攻击时间,也恐怕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他转头说道:“清璇师妹……”
平清璇闻言先是一愣,在以往易水寒的称谓中,对自己都是称呼为“平师妹”或者是干脆简称为“师妹”,从来没有称呼过自己为“清璇师妹”的时候。
她自然是郑重无比,恨不得支棱起耳朵听易水寒接下来的话。
只听易水寒说道:“清璇师妹,要是真有万一,一定替我照顾好我的父母。”
平清璇听到此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刚才师兄的那一笑只是让我安心,并不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刚想出言阻止,却突然看见易水寒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御起凌天圈就向半空中的骨克飞去。
刚一脱离那个圆盘,易水寒就立马催动手上的阵旗,将平清璇移出法阵,直接就送到了灵骨宗那队看守的修士之外。
而由于当时窦思彪施动了法决,这圆盘还稳稳当当地罩在平清璇头上,只要不是像易水寒这般主动走出,旁人仍是不会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