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再次试图沟通半残书简,可还是然无音信。
不过饶是半残书简现在不给回应,易水寒还是比较信任他。
他用了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最后灵力,将身边的紫竹飞剑摄取过来。
目的是好和窦师兄解释自己被天雷击中后,尚未身故的情况。
易水寒本就刚刚醒来,体力有限。这一番折腾过后,耗干了自己体内最后一丝灵力,不由得沉睡过去。
……
窦思飚离开任南城之后,御风飞行。身形如电,行动之快,将云朵撕裂开来。
他如一支银色箭矢,在天空中划过,留下一道洁白而明亮的痕迹。
窦思飚清楚,他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
易水寒这次的伤,相当于以炼气期的身躯硬接了天雷洗礼。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天雷,而是魔道修士的第三道天雷。
如果不能及时救治,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在他不是无头苍蝇,易水寒和平清璇二人还是有迹可循的。
那圆盘状的下品宝器移动会留下丝丝踪迹,只要是知道圆盘口诀的人,都能察觉这种踪迹。
他顺着这种踪迹极速飞行,飞行的速度之快,让他能感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在他身下大地迅速后退,山川树木在迅速变小,仿佛一切都在飞速倒退。
可是即便窦思飚飞行如此之快,也抵不住焦急在心中不断蔓延。
窦思飚顺着圆盘状下品宝器留下的踪迹飞行了很远,直到一条大江之上。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安的感觉。因为就在这大江之中,他失去了圆盘的气息。
窦思飚本就无比自责,是他自己托大,想让易水寒和平清璇见识一番修士是何如晋升筑基期。
哪想却害了两个人,要是先行送二人来到城外,自己孤身犯险。关键时刻一招破坏骨克的晋升仪式,然后拖到八条灵犬赶到再克敌。
他自问这样安排自是十分妥当,不是他如何鬼迷心窍了,却安排易水寒两人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窦思飚越是自责就越焦虑,面对着消失的气息,竟有些束手无策。
情急之下,他从怀中掏出各种攻击类符篆,倾泻到大江之上,以求获得什么线索。
事情总是阴差阳错,就在窦思飚误打误撞地攻击之下。平清璇所布置下的阵法,自行激发了保护机制,向窦思飚攻击而来。
炼气期层级的阵法,怎么会对筑基期的窦思飚产生伤害,阵法的攻击在其看来,就如同挠痒痒一般。
在躲过这次攻击之后,窦思飚即刻停下身形,凝神观察,果然发现水下阵法的阵眼所在。
这个阵法隐匿的功效令他惊叹不已,其玄妙之处颇多。
即使他是筑基期的修为,若不是误打误撞用一把符篆无差别攻击,恐怕无法发现其中的端倪。
窦思飚仔细往阵眼处关窍,他发现这个大阵是由一系列的阵纹组成。
他本就不善于阵法之道,在如此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要是细细破阵只会是缘木求鱼的结果。
因此窦思飚,将全部灵力运转至他的右拳之上,他准备来个一力降十会,直接以力破阵。
窦思飚凝神注视着阵法,试图找到其中的破绽。经过一番观察,他发现其中有一个阵纹似乎比其他的要脆弱一些。
他立即凌空到该符文的位置,直接将拳头狠狠地击打在这薄弱之处。
随着他的一击,阵纹发出一声轰鸣,然后迅速崩溃。
不过意想不到的事,这个大阵并没有随之崩溃,而是在刚才被击碎的阵纹处,重新生成了一个黄色的光罩。
这黄色的光罩在阵阵江水的映衬下,并不显眼。就是由船夫此时从此经过,一时不察也不会注意。
许是阵法布置者,已经猜到敌方会对这阵法薄弱的阵纹下手,这才预制了先手来抗衡。
窦思飚根本就没把这阵法当成平清璇布置的,在他的世界观里,不会有炼气期修士能布置出如此玄妙的阵法。
窦思飚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力量,将灵力运转至双拳之上。
随后猛击在黄色光罩上,黄色光罩颤动了一下,进而被他的力量撕裂开来。
就如同骨牌一般,开头的一张牌倒下,随后的就会接踵而至。
阵法中被破坏的阵纹和光罩越来越多,整个阵法趋于被破碎的边缘。
突然阵法之中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红光的阵纹上,这个阵纹刚一出现,整个阵法崩溃的态势就有了缓解。
窦思飚发现不妙,再次集中灵力,用拳头狠狠地砸在这红色的阵纹上。
这次过后,整个阵法发出了剧烈的震动,所有的阵纹慢慢崩溃,整个阵法也随之破碎。
窦思飚立刻冲进阵法,发现易水寒和平清璇两人果然在此昏迷。他先用手指轻轻摸索着他们的脉搏。
平清璇还好,脉搏只是稍弱,尚未伤及根本。而易水寒的脉搏就很不好了,微弱而不稳定,不仅如此,气息还若有若无,仿佛生命正在消散。
窦思飚的内心中立马就充盈着担忧和愧疚,他璇即将一颗丹药塞进易水寒口中,然后将二人背起,运在江边。
窦思飚提功运气,将灵力运转在指尖上。然后左右开弓,联电易水寒和平清璇几处关防大穴,接着便将自己的灵力不停地注入到易水寒和平清璇两人的体内。
还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平清璇就将一口淤血吐出,璇即就清醒了过来。
平清璇本就没有参与正面战斗,都是在一旁掠阵,只是在救治易水寒的时候,折损了太多灵力,因心力交瘁而晕倒。
她并未伤到根本,因此一救治就能苏醒。窦思飚见状,心下稍安。给了个眼神让平清璇去一旁自行运功疗伤。
而窦思飚就将全身的灵力都继续灌输在易水寒体内,以期待发生奇迹。
平清璇刚一苏醒,见到易水寒经过自己和窦思飚两人连番救治,却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不由得黯然神伤。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在一旁调息吞吐后,就再次在周围布置起阵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