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焰令?!”
易水寒一听半残书简事出有因,那仅有的怒气也都不复存在,他连忙问道:
“怎么样,书简兄!探查些什么出来了吗?她手中是否真的拥有魔焰令?”
那魔焰令可是非同小可,是魔道少主用来传递消息的令牌。
见易水寒发问,书简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要是手里有魔焰令,就说这人是魔道的奸细,好像理由也不算充分。”
“毕竟咱们手里,和你那颜师姐手中,都曾拥有过魔焰令。”
这书简一提颜思纪,易水寒连忙回忆起那日颜师姐听了魔焰令里面的内容后,威严不在,神情走思的神态。
不过这和今天的事情无关,易水寒也是不再去想。
只听书简继续说道:“这魔焰令的气息只是转瞬即逝,我探查的不算清楚。可是有一点却是真真切切探查出来了。”
半残书简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字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女子的修为不是炼气期,起码是筑基期,或者说是金丹期也有可能。”
易水寒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心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妖女,要真是金丹期的话,怕说是魔道的圣姑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易水寒想到了自己刚才和她“打情骂俏”,身上就冷汗直流。
要是没有宗门的这个大阵庇佑,自己刚才冒事的举动,很可能就会使自己身死道消。
见易水寒久久不能言语,半残书简一猜就是他被自己的判断惊到了。
然后书简就自顾自地解释起来,“那幻幽镜可是厉害非常,哪怕仅仅是一丝的威力融入到安灵阵当中,迷惑个区区炼气期的修士,可不在话下。”
“这妖女,仅仅是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并且对你进行反制。因此就我的经验判断,这人起码会是筑基后期的修士,甚至有可能是金丹前期。”
易水寒一听,就有些慌了神。他以前也曾多次越级挑战,可是那都是在准备完全,设定前提的条件下进行的。
现如今单独面对魔修也就罢了,还是个金丹期的魔修,这可如何是好?
易水寒跟半残书简商量道:
“书简兄,你看这个应该如何是好,咱们可以将其举报给宗门吗?”
半残书简知道易水寒关心则乱,不复往日机敏的本色,于是他就引导道:
“我看不好,现如今咱们可是在开山试炼当中,第一重要的事还是要通过试炼。”
经半残书简的点拨,易水寒立马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之处,细细分析下来起码有如下几处:
一是这魔道妖女是如何以金丹期的修为进入试炼现场的。
二是她又是如何出现在世家派子弟的营地中,是否与他们提前里勾外连。
三是这妖女费劲巴力地混进宗门,又是有何目的。
四是为何她缠着我不放,是我有特殊之处,还是仅仅是巧合。等别人出现了她自会和其他人合作攀登曲枫崖。
易水寒将以上不寻常的地方一一和书简念叨了一遍。
书简继续分析道:“没错,怕是这卦云宗内部也是不甚平静,这妖女稳稳当当地隐瞒修为参加试炼。”
“宗门之中肯定有内奸,只是不知道是新选堂的修士,还是世家派的子弟。”
易水寒也同意书简的判断,连忙说道:“书简兄,按你的推断。先不忙举报给宗门,暂时就与其虚与委蛇吗?”
“没错,内奸是肯定有了。在这妖女没暴露的前提下,要是贸然将其举报,没准情况还未及传递给宗门,就会被内奸所知晓,令他们不得不狗急跳墙,反而对咱们不美!”
“那书简兄,你的意思是暂时当做无事发生吗?”
易水寒只看过别人演戏,自己可从没粉墨登场过。
如今要当个好演员,要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被这妖女发现,自己则立马就有生命危险,这种压力可是不小!
半残书简见易水寒冷汗不止,就知其压力巨大,想了一会就将其到嘴边的话咽下。
其实他本来想说,宗门的抑灵大阵只是针对灵气而言,要是这人真是魔修的话,就是使用魔气,根本不在大阵抑制的逻辑之下。
换句话说,就是这妖女要是被发现了,完全可以瞬间就恢复滔天魔力。
到时候被不被镇压两说,反正易水寒肯定被其先行狙杀,成为一具尸体了。
见易水寒压力非常,书简就改为宽慰,说道:
“如今之计,只有暂且于她虚与委蛇。和她一同攀过曲枫崖,通过试炼之后,再将其不妥当的地方告知铨叙司的掌司真人,或者直接告知明迎真人也行,反正肯定是大功一件!”
易水寒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如此,他连忙问道:
“那书简兄,我要怎么演戏,才不会令其怀疑呢?”
书简想了一阵,然后回答道:“一切如常就好,甚至逐渐前倨后恭更好,这种妖女应该很是享用将男修玩弄于手掌之中的感觉,有时候表现得对其倾心,甚至稍微猪哥一点,才会更加得令其放心。”
易水寒还在慢慢思索,就在这时,只听崖下又有声音传来。
这道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是那妖女用类似于狮吼功一类的功法吼出。
这话虽是中气十足,却是暧昧非常。
“小贼,只要你能让我上崖,我愿为你铺床叠被,也并无不可。”
要是易水寒不知道这妖女隐藏修为的情况,此时还敢大着声音,和其调侃一番。
可是如今却……
见易水寒虽然下定决心,却还是有些无所适从,书简半是调侃,半是为其鼓劲道:
“赶紧回话,人家金丹期的魔道圣姑要为你铺床叠被了,别让人家等急了?”
“对了,她修为不低。要是她暗中对你使用媚术的话,我会为你提醒,其他时候还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免得被其发现!”
说罢,还不等易水寒回话,半残书简就消失不见。
易水寒叹了一口气,悠悠道:“到如今就只能破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