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幡天谷中正在晋级的修士们无疑是虚弱的,因为他们正处在突破的边缘,身体和灵魂都非常脆弱的同时,还要接受天雷的洗礼。
易水寒深知这个道理,他明白这个时候出手会得到最佳的收益。
在外界的易水寒温文尔雅,但是在幡天谷秘境中,道德的枷锁已经捆绑不住众人。
要不是如此,为何俞长老要送给大家琉璃留影石呢?
这些灰色地带虽然宗门并不宣传,可是并不代表宗门不知内情。
易水寒拿出前些日子杨思忱寄给自己的幡天谷地图,将其与眼前的山川地形相互对应。
他仔细比对着,眉头渐渐皱起。地图上所标记的山脉、河流和湖泊与眼前的景象完全不符。
易水寒不由得想到,“看来这幡天谷秘境的广大程度,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高上一个数量级。”
他目光投向远方,回想着刚才在幡天谷入口时的场景。
包括自己在内的五六十人在当时还一副熙熙攘攘的样子。
如今仿佛几颗石子投进大江里,微不足道。
易水寒心中升起一股无奈之情,他原本以为幡天谷秘境果真像是传言一般,是某位上古修士的仙府。
那样一来,这秘境应该占地面积并不大。
可现在看来,这地方的广阔程度已经超出易水寒的意料,恐怕传言也是不尽属实。
易水寒可不会像一些初出茅庐的修士那样,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毫无目的地乱窜。
他知道自己不能盲目行动,需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因此,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山洞,准备用蓍草卜算来寻找方向。
易水寒坐定,取出蓍草,开始卜算起来。他手指轻轻拂过蓍草,心中默念着《算易》中的经文。
随着他的吟唱声响起,“大衍之数五十,其有用者四十有九。”
易水寒的眼神渐渐凝聚,与蓍草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易水寒专注地卜算着。
终于,不过小半个时辰,他算出了坤卦。爻辞云“西南得朋,东北丧朋”。
易水寒仔细阅读爻辞的指示,他明白了自己该往西南方向前进。
他立刻取出凌天圈,徐徐升空,身形如鹰般翱翔于天际。
风吹拂着他的脸颊,他感受到自由自在的感觉。
易水寒为了防止被其他修士窥视,他祭出了平清璇赠予的墨骨盘。
他小心翼翼地将墨骨盘悬浮在身前,墨骨盘散发出一层微光,将他隐匿起来,使得其他人无法轻易通过神识探查到他的存在。
同时,易水寒全力运转起《强窍诀》。他闭上眼睛,心神专注,一刻不停地探查着自己前进方向中是否有别的修士存在。
他的神识迅速扩散,覆盖了周围两千多米的范围。
他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努力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胁。
在他的神识下,他看到了一些微弱的灵力波动。
他的神识逐一探查,发现这些波动并非来自其他修士,而是由一些二三十年的灵草发出的。
他松了一口气,确定自己周围并没有其他修士。
易水寒降落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些灵草。
他现在对炼丹之术也颇为上心,一眼就认出了其中有着紫古草和白灵草。
这两种灵草连个伴生兽都没有,品阶不高,但是也是不错的药引。
易水寒马上就要迁往内门,将会有自己的药园,移植灵草也是必不可少。
他将这几种灵草连根拔起,炮制完好保证药效之后,放在储物卦幡中,以备后用。
采完灵药之后,易水寒不断调整凌天圈的方向和速度,以确保自己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飞行了半日之后,易水寒不由惊叹。
这幡天谷果然广阔无边,易水寒飞行在西南方向上,眼睛不离地面一刻。
他手中紧握着一支墨笔,不时将笔尖沾上墨水,然后迅速在纸上绘制出沿途的山川景色,绘制成一幅地图。
易水寒注意到,参加幡天谷秘境试炼的修士个个财富富有,一个个身上都散发着富贵的气息。
相比之下,若论财富,自己在这里只能算是个中等修士。
宗主让他负责绘制幡天谷核心区域的地图,这是个重要任务,但对于外围地图,他自己打算绘制之后,用来换取更多的灵石。
正当易水寒飞行了半天之后,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裸露的灵石矿。
他心中一喜,立刻将它们标注在自己绘制的地图上。
这些灵石矿虽然不在核心区域,但也是极为珍贵的资源。
如果不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易水寒真想停下来亲自开采,将自己变成一个黄金矿工。
天色渐暗,易水寒仍不能发现与杨思忱聚合的地方,就胡乱找了个山洞,布置下安灵阵,从灵宠袋中放出鹤仙子作为守卫,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易水寒知道在这种秘境之中,时刻保持着自己灵力的充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虽然以易水寒现在的修为已经不需要进食,但是作为爱好,也为了满足仙鹤的口腹之欲,他在路上也顺手打了几只野鸡野兔,现在正在剥皮烧烤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易水寒在山洞里休息,而仙鹤又开始作为守卫,在山洞周边盘旋。
易水寒这还是第一次代表宗门,参加这种秘境活动,心底也是激动不已。
他试了几次也是无法入睡,索性就和腹中的半残书简开始对话。
“书简兄,上次给你收集的‘淫词艳曲’都看完了吗?”
“得了吧,都是一些粗制滥造、大同小异的东西,翻了一次就不想再看了。”
“看来我要去山河殿多接几次宗门任务,领略一下中州的大好河川,顺带也要为你多探访一下,仅仅是宗门坊市内的‘淫词艳曲’恐怕是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了。”
“还用领取任务,这里的修士不就来自五湖四海,也是人才济济之辈,你劫掠一番,不就得了吗?”
这话说到易水寒的心坎里去了,不由得憨笑一声,然后说道:“能选派进幡天谷,各个都是人精,哪里会被我轻易劫掠。”
“劫掠‘淫词艳曲’还在其次,要是能从他们的储物袋中,找出一些地图倒是正事。”
半残书简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说话间也少了几分插科打诨。
易水寒随即就觉得半残书简所言无误,既然卦云宗中有像杨思忱的人,搜集幡天谷地图,那么别的宗门底蕴不比卦云宗少,自然也有这种人存在。
半残书简继续说道:“而且不知为何,自从我一来到这幡天谷,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说是哪里熟悉,我也说不出来?”
半残书简说到此处,易水寒旋即一惊,可是还没等他继续追问,易水寒的思绪就被仙鹤所打断。
自从仙鹤与易水寒成为主仆之后,易水寒便能够感知仙鹤所见所闻,只要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太远。
就在这时,仙鹤向易水寒传来了紧急讯号,它在幡天谷中发现了一位修士!
易水寒的眉头紧皱,他立即借由仙鹤的眼睛来观看着整个事态的发展。
那个修士鬼鬼祟祟地靠近山脚下,有条不紊地敲击着岩板。
就在这修士敲击的瞬间,一道暗道出现在山脉之间。
这个发现让易水寒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兴奋,他知道能在秘境中建设一座密道的,必定是其他三大宗门的手笔,那些中小宗门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就在这位修士进入密道的瞬间,门口突然闭合。
易水寒紧张地注视着门口的变化,他通过仙鹤的视角清晰地看到了那位修士敲击岩板的手法。
虽然他记住了这个手法,但此刻的他不敢贸然尝试。
易水寒知道,要是里面有什么陷阱,自己贸然进入恐怕会得不偿失。
他只能让仙鹤继续在山脉上空盘旋飞行,寻找可能的通风口。
易水寒深深明白,修炼者需要通过通风口吸入灵气才能维持修为的提升。
如果没有通风口,修炼者将无法获得足够的灵气供给,甚至可能导致修为的倒退。
仙鹤在空中盘旋,它的目光扫视着山脉的每一个角落。
易水寒紧紧跟随着仙鹤的视线,希望能够发现通风口的蛛丝马迹。
他的心情紧张而焦急,也似乎还知道时间对他来说非常宝贵。
就在几经周折之后,仙鹤突然停下了盘旋,翅膀微微颤抖着,它似乎发现了什么。
仙鹤抬头仔细观察,果然在山脉的一处隐蔽之地,发现了一个微弱的气流。
这个气流不起眼,几乎被山石所掩盖,可是仙鹤距离筑基期仅仅一步之遥,这些许的通风口还是被其所发现了。
说时迟那时快,易水寒迅速运用《强窍诀》闭合自己的七窍,神态专注而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心神凝聚,将墨骨盘从储物袋中取出,轻轻托起,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隐匿起来。
易水寒没有选择使用凌天圈这样惊艳的法宝,而是唤下仙鹤,将自己托在那通风口处,借助仙鹤的身形掩饰自己的存在。
这一套操作下来,易水寒不让有丝毫灵力外泄。
他掌控自如地运用修仙技巧,使得就算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当面,也会将他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易水寒的表情冷漠而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在伏在通风口上,身形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而仙鹤在通风口上空盘旋,守护着易水寒的安全。
易水寒这时才发现,自己在空中虽然看这处通风口甚小,但是靠近看,发现这通风口可以容纳三米见方的空间。
他顺着通风口往内看去,发现这山腹处并不像个秘密基地,倒是挺像一个女子的闺房。
闺房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绣花屏风,屏风上绘制着粉色花朵,细腻而娇艳。
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白色蒲团,蒲团上铺着柔软的锦缎,闪烁着微弱的月光。
房间四周摆放着一些精致的摆设,如玉瓶、手镯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整个闺房的氛围温馨而雅致,给人一种宁静和舒适的感觉。
易水寒仔细观察着房间的布局,发现顺着这道月光,正好可以和用于修炼的蒲团汇成一道直线。
这让他心中一动,猜测道:“吸收月华之力吗?难道是听月谷的人吗?”他暗自揣测,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过了一刻钟,那位鬼鬼祟祟的修士才姗姗来迟,出现在山腹的闺房中。
易水寒在通风口处暗自琢磨,看来这山脚下的密道不短,即使修仙之人有缩地成寸之能,耗费了一刻钟才来到这山腹中的闺房当中。
只见这修士一来到这,就将外穿的大氅褪下,端坐在梳妆台前。
她的神态凝重而庄重,透露出一股修仙者特有的气质。她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梳妆台上的玉镜,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决然和坚定。
易水寒定眼一看,发现这女修所穿的服饰,果然是听月谷的制式服装。
她的身材修长婀娜,肌肤如雪,容颜绝美。
她的眉目如画,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秀发如黑色瀑布般垂落在肩上,微微泛着银光,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易水寒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位女修的身份非同寻常。
不单是从她的气场进行分析,而是这处秘密基地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知晓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女修坐在了蒲团之上。
易水寒则是渐渐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花香变得更加浓厚。
易水寒的眼神越发锐利,看向那女修。
只见她身体微微发出光芒,宛如一尊玉像。
可想而知,她的心神越发凝重,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和灵力运转,与月华之力相结合。
易水寒正在盘算,他该怎么利用此事之时,盘旋的仙鹤又传来了信息,只见又有一个修士在山脚下徘徊不止。
这位修士看起来焦急而不安,他不停地在岩壁处踱步,不时地环顾四周,看周围是否存在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