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也不管顾东擎什么反应了,骑上自行车带着苏红花离开了矿场门口。
留在原地的顾东擎,看着兜里的两个饭盒,再回想起她刚刚说她心不大的话,他没忍住笑了。
“小狐狸心还不大呢?”
自言自语的说罢,他提着饭盒转身进了矿场大门。在门口值班的保安,看到厂长那明显带着笑意的脸,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厂长的面容是真的温和了不少。
“厂长同志这是怎么了?”保安小声嘀咕。
因为大门口距离苏瑶的摆摊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保安刚才又没听到苏瑶的话,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厂长心情愉悦,是因为苏瑶了。
另一个小声的附和:“说不定是厂长打了人,心情就好了呢?”
“哎?是吗?”
先说话的保安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了想李宵那个人也是该打。
这保安跟李宵,还有李子健一样都是李家村的,因此对李宵这个混混,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李宵从小就喜欢招猫逗狗,前几年闹运动的时候,他加入那个红队,到处打砸,随意伤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后来世道变了,他有一段时间成为了过街老鼠,走到哪里都被打骂。
这两年安分一些了,让人渐渐忘记了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他看上了矿场上工的丰厚待遇,转身求到了赵三爷的面前,在赵三爷的主持下,这才加入矿场,成为一个临时工。
若是李宵老老实实的在矿上做临时工,那以后的日子应该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但是谁知道,他才来矿上第二天,就在矿厂门口欺负人家来卖东西的女同志,而且正好被厂长看到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没被厂长碰到,也不能欺负人家女同志是不?
保安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管这些糟心的事情,没有去想李宵那个糟心的人了。
…………
被从矿厂赶出来的李宵,高一脚矮一脚的走在道路的中央下山,苏瑶骑着自行车从李宵身边擦肩而过。
李宵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抓起石头就朝苏瑶她们的自行车砸了过来。
有几块石头落到了脚边,身后也传来嘭的一声响,苏瑶在自行车后面绑了一个扁担,扁担两边捆着两个箩筐,那个装卤肉的瓮,跟装牛杂的锅就在竹筐里面放着的。
李宵的石头砸在了她的瓮上,发出砰砰的响。
苏瑶扭头看了眼,幸好瓮的材质足够厚,才没有被马上砸烂,不过这已经是触及到苏瑶的底线了。
她把自行车停下来。
“红花,你走回去。”
交代完苏红花之后,苏瑶就转身往李宵走。
李宵手中还握着几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看到苏瑶朝他走来了,他面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来。
“臭婊子,你还敢下来?”
李宵抛着手中的石头,张嘴就来:“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求三爷那老东西给我介绍到矿上来工作的?我才来了一天,就因为你这个臭婊子,把我的工作毁了,还害我被那个厂长一顿打,你觉得宵爷我会放过你吗?”
李宵不断对苏瑶放狠话。
苏瑶已经走到了距离李宵几米远的地方,她冷笑着看着李宵:“说完了?”
李宵愣了一下。
心想不对啊,怎么这个臭婊子竟然不害怕自己?
“臭……”
“啪!”
一颗石子被苏瑶脚尖踢飞起来,正好落到了李宵的膝盖上,这让原本就脚痛了的李宵,没能忍住这痛扑哧一声跪倒在了泥土路上。
“臭……”
嘴里刚骂出一个臭字,苏瑶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捏住了李宵的下巴,巨大的力度迫使他张开了嘴。
苏瑶另一只手将李宵手中鸡蛋大的石头拿起一个,直接塞入他张开的嘴里。
塞完了石头,她又将李宵的嘴强行往下捏,让他闭上嘴。
她的手上做着无比狠厉的动作,但是脸上却是风轻云淡,甚至还带着一些单纯无邪的笑容。
“告诉你个秘密哦,我这个人啊,最讨厌别人骂我了。”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明艳的红唇往上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已经被她养得白皙了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光透清晰,嫩得一把就能掐出水。
她歪了歪头,笑容要多甜就有多甜。
若不是李宵被她控制得动弹不得而产生了畏惧,可能都要被她这个甜甜的笑容给迷住心神了。
只见长相超甜的苏瑶,用那甜糯无比的嗓音,说着让人冷汗直流的话。
“不过呢我这个人啊,向来心善。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呢,我给你个机会,把嘴里的石头吞下去了,这件事就算了。”
她的声音很甜,她的动作却是在要人命。
李宵抵死不从。
下巴上巨大的力道,让他明白了,他今天遇到了狠茬了。一个比顾东擎还要狠厉的角色。
这个臭婊子,她是一心想要自己的命。
“呜呜…呜呜呜……”
李宵的嘴里塞着石头,想吐吐不出来,他挣扎着要说话,那本来就不平整的石头,将他的口腔扎得满嘴都是血。
有鲜血顺着他合不拢的嘴往下淌,不小心滴了一滴到苏瑶的手背上。
白皙的手背上落下这一抹鲜红,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苏瑶啧了一声。
“真脏呢!”
眼角的余光瞥见几十开米外潺潺流淌的山间溪流,苏瑶一手拽着李宵的衣领,将他往小溪那边拖。
“既然你不愿意把这石头吞下去,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把你嘴洗干净了。”
娇小的身影单手拖着男人不算太高大的身影,穿过芦苇来到了小溪边上,手腕一转将李宵的脸转过来,也不管他什么时候把嘴里的石头给吐掉了,直接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往水里按。
清冷的溪水没过口鼻的时候,李宵大概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死定了。
而罪魁祸首苏瑶,怎么可能会让他死了呢?
她算准了时间,在李宵差不多支持不住的时候,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等他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又将他的脑袋往水里按。
“溪水清澈,但是能不能洗干净你那肮脏的嘴呢?”
苏瑶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的她,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远处道路上,一辆吉普车慢慢的行驶在山间道路上。没多久,开车的司机汇报说前面有一辆自行车挡路了,一直垂着头的顾文硕抬起头来,视线扫了一圈外面,看到了小溪边抓着李宵的脑袋往水里按的苏瑶。
他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