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把我约到外边的田野里干嘛呢？难道你不知道已经是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了吗？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在家里说呢？我还得回家生火做饭了。


    你蹲在田埂上，一直拨弄田边的长长的马尾草，一直低头不说话。


    夏收之后的田野又要赶着种上禾苗。有的田野还是空荡荡的，露出镰刀砍过的尖尖的禾根。有的田野已经被打田机整理过了，田里的新泥翻碾过了，沉淀在镜子似的水光下面，准备孕育新一季的禾苗。还有的田野已经植入了绿油油的禾苗，生机盎然。


    你看看天空，又环顾四周，仿佛忐忑不安。


    你终于说话了。问我功课做完没有，问我家有没有玉米，问我家快成熟的葡萄有没有人来偷摘，还问我家里家务活多不多，唯独没问起四下里不知道因何而起的流言飞语。


    眼下里你从大学回家度暑假，而我上完高三之后，就不再上了。面对蜚短流长，你是否经受得起？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我没有问你。


    那些流言都是关于青春的世俗的话语，你在我旁边对别人闲谈，希望我给你我的爱情，即使短暂的也好。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你不直接对我开口呢？只要你直接向我告白，我就答应你。我只有这一个要求而已。


    既然你不说，那原谅我当作不知道了。


    我在夜幕降临之前离去。


    我再也没有回过头去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