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视了阮母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也看不到阮母看向她的目光里已经没有当初的爱意,直接开口问道:「妈,我听说季明崇已经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啊,怎么都没人告诉我一声?」
如果阮蔓问的是别的问题也就算了,阮母最多也就是不搭理她,可她问的是季家的事,从过年以来到现在,阮母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这气她发不出来,积攒到现在,就像是洪水一样,再也拦不住,她猛地站起身来,看向阮蔓,胸膛起伏,攥紧了手,「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当初不是你寻死觅活非要把婚约强加给素素吗?你是不是见不得她好,明崇一醒过来,你就巴巴的过来问,要是她过得好了,你是不是又要像之前一样害她?」
这一句更比一句狠的话冲着阮蔓而来。
阮蔓都懵了,呆了。
等她反应过来后,身体比意识更快,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带着委屈的哭腔道:「妈,您说什么呢,您怎么能这样误会我?」
「误会?」阮母实在忍无可忍,「投资那事就不说了,找人破坏楼道里的灯的人是不是你,找人去撺掇季夫人讨厌素素的人是不是你,你怎么这么狠毒!你不要再狡辩了,我手里是有视频的,可怜我的素素,被你害成这样,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
阮蔓是哭着、也是被阮母赶出阮家的。
坐在车上,她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从小到大,不管她做错什么事,妈妈都不会怪她,还会护着她,后来阮素被认回来以后,妈妈还是对她那样好,甚至对她比对阮素更亲密。她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毫无保留爱她的人,妈妈绝对算一个,现在这个一直偏爱她的人,居然说再也不想看到她。
有那么一刻,她其实是后悔了的。
后悔揭穿了身世,后悔让他们知道,她不是阮家的亲生女儿。
-
阮素是在咖啡馆门口碰到周羽蓝的。
今年春天的雨似乎很多。
周羽蓝正站在咖啡馆的屋檐下,不知道是在躲雨还是在发呆。
两人都认出了彼此,实在是印象深刻,周羽蓝先跟她笑了打了招呼,「阮小姐,不好意思,那天的伞忘记还给你了。」
阮素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便抿唇笑道:「没关系的,今天还是没带伞吗?」
「好像是。」周羽蓝又看向她手里的伞,「上次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你
是过来买咖啡吗,要不我请你喝?」
自从季明崇好起来以后,阮素也恢复了之前的生活节奏,日子清闲起来了。
她喜欢喝这里的咖啡,有时候时间赶,就会打包带走,时间不赶,便会坐在靠窗的位置边喝咖啡边放空大脑。
「好啊。」阮素笑着点头。
两人选择了靠窗又清静的卡座。
周羽蓝跟着阮素也点了一杯咖啡一小碟蛋糕。
「那天其实是想跟你解释来着,不过我看你好像有事要忙,就没跟你说。」周羽蓝用小汤勺搅拌着咖啡,想起什么抬头对阮素笑了笑,「你应该还记得你在地铁站捡到了一张设计稿吧?」
阮素诧异,「啊,那你是……?」
「对,是我。我看到你用体检中心的文件袋装着我的设计稿,想着干脆过去感谢你,也算是误打误撞吧,没想到真找到了你。真的很谢谢你,设计原稿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
阮素回过神来,忙道:「就是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说起来我们挺有缘的,是不是?」
阮素思忖了一会儿,点下头,「好像是的。」
这城市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她们非亲非故,也没有共同的朋友圈,居然接二连三的碰到了好几次,的确算得上是缘分了。
人跟人之间是有磁场的,阮素跟周羽蓝无论是身份背景、朋友圈子还是工作领域都不同,但很奇怪的,她们能聊得到一块儿去,本来周羽蓝今天是有烦心事的,她也不知道能跟谁说,跟阮素聊了一通有的没的,心情反而开阔了许多。
最后在道别时,周羽蓝提出了邀请:「那天,就是你借我伞的那天,我看着你的背影,就有了灵感,回去后临时画了设计图,我很喜欢就让人按照我的尺码给做了出来,应该明天或者后天就会送到我的工作室,如果你有兴趣也有时间的话,明天要不要过去看看?」
阮素迟疑了一下。
以她为灵感设计出来的婚纱吗?
她之前见过周羽蓝的设计稿,说是惊艷也不夸张。
周羽蓝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她,莞尔一笑,「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繫方式跟工作室地址,离这里也不远,明天你下班后要是有空,可以
过去看看。我看我们俩身型挺像的,说不定你也能试试那件婚纱……」她顿了顿,「不一定结婚才能穿婚纱,婚纱也不一定是穿给男人看,是不是。」
「恩,我明天去的话,会提前给你打电话。」阮素还是接过了那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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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季明崇在外跟人谈了合作后,直接回了家。
这时阮素还没回来,毛豆已经坐校车到家了。
一回家,他就宣布了重要的消息,小脸激动得都在泛红:「饼干老师说了,明天上午有活动,下午不用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