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预言,你又是从何得知的?”花洛洛玩味地捏住熊商的下巴,轻浮地挑了挑眉毛,问。
熊商害羞地红着脸,避开花洛洛灼灼的目光,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大祭司告诉我的。大祭司是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很随性洒脱、不拘一格,有时候神神秘秘、严肃刻板。
之前南郡和东夷交战,雌君在‘千夏坛’祭祀,星历鹿贵主持了祭典,我负责王庭贵族的防卫。巡逻的时候,很久没出现在都城的大祭司,突然来参加了那次的祭典,雌君就让我贴身‘保护’他。
私下里,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把那个预言告诉了我,还说,我很快就会和那位‘王子’有交集,还让我记住一句话。”熊商边说边盯着花洛洛犹豫着。
“什么话?快说呀。”花洛洛急得推了推熊商的胸膛。
“他让我记住:‘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说这句话的雌性将会助王子叛君。”熊商没有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大祭司当时还告诉他:
“如果你选择帮那个雌性,那个她便会是你的伴侣;如果你选择帮别人,那么你将孤独终老。”这些话他不敢告诉婼洛花,因为,安吉丽的茶会上,他一字不差地从婼洛花的口中,听到了这句一般人根本说不出来的话。
花洛洛怔了怔,立刻猛地惊坐起来,动静之大,直接将盖在熊商身上的兽皮被全都掀开了。熊商羞红着脸“啊”地叫了声,赶忙去拉被子遮住敏感部位。
花洛洛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场景,没有转头,只是下意识地瞥了瞥身后的熊商,眼神凌厉透着寒意:‘他早就知道我会助王子叛君,为什么还要和我订亲?’
“这句话好像很耳熟啊?”花洛洛故意试探熊商的反应。
那日在茶会上,当熊商听到花洛洛说出那句话,他对这个雌性充满的警惕和防备,就好像预知了她的未来,会是祸州殃民的佞臣一般。
可当他见识了她猎杀野狼的勇猛,维护伴侣的霸气,仗义执言又能屈能伸的气度后,在被她披上斗篷的那一瞬,在跨入府邸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这辈子,便是她了。
若她要叛君,那定然是君王昏庸无道。
订亲宴,府邸外,他曾有过选择的机会。他可以跟她进门,也可以借故自休。若是自休,从此便要做忠君爱州之臣,断了与她的姻缘。
但那一瞬,她的眼睛那么清澈,她的话那么铿锵,她的举动那么体贴温柔。他知道,即便她要荡平这南郡,他也会同她站在一起‘浴血奋战’了。
既然做了选择,那就没有退路了。
熊商抿了抿嘴,也坐起身,低声说:“艾莉家族效忠的是坐在朝堂正座上的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谁。小君要是听过这句话,听过算过便是了。
当年的恩怨自有当年的人去解,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守着小君,守着坐上正座的人。
只是,假如小君继任雌君,真的不要让熊极领兵,预言并没说王子叛的是哪一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