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士兵终于看不下去了,阻止:「卡莱尔,别管他了,上面只要我们守门!」
卡莱尔开始解林奈的裤子,兴奋地把拉链拉下来,伸进去就着塞尔维亚人的屁股狠狠捏了一把。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兄弟,没人会发现的……难道他们还要检查他的小屁股有没有受伤吗?你要不要也来一把?怕什么?我他妈不知道多久没碰到这么漂亮的货色了。」
林奈完全僵硬了,他一动不动地仰着头,麻木地眼神落在另一个士兵身上,仿佛期盼有人能施以援手。但那个士兵只是尴尬地转过身去,避开了羞耻的一幕。
屋子里,只听到卡莱尔肆无忌惮的下流话:「别出声,甜心,我保证你会爽上天的。」
他压在林奈身上,脸整个埋进林奈的肩窝里,粗鲁地用舌头舔舐脖子上隐隐跃动的青筋。因为这个角度,他错过了狙击手瞬间变冷的面部表情——林奈已经看到了他腰后的枪。
变化就发生在一瞬间。狙击手抽手将士兵腰间的枪拔了出来,对着身上的男人一枪爆头!
他动作极快,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卡莱尔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腰后有东西掉了。子弹射穿他的太阳穴的时候,他还伸着舌头,舌苔眷恋着温热的皮肤。因为颅内压一瞬间的升高,他睁大眼睛,两只眼球突出,如同恶鬼吐舌,血液从太阳穴迸射出来,喷了林奈一头一脸。
狙击手毫不介意地甩了甩脸,舔掉唇边的血液,将身上的尸体一脚踹了下去。已死的卡莱尔像一口笨重的袋子轰地滚落在地板上。他还在流血,积血很快在地板上形成小滩的血洼。
「别动!把枪放下!不然我开枪了!」守门的另一个士兵拔枪相对。
林奈斜乜他,无比冷静:「你没有权限杀我,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不想让我死。你开枪了,无论什么原因,都必须接受纪律处分。」
士兵脸色有点白:「杀不了你,但我可以让你受伤。」
林奈笑得轻松:「你可以试一试,是你动作快,还是我动作快。」
士兵犹豫不定,林奈故意表现得不耐烦:「去通知你的上司。这里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你能够做决定的范畴。让他来跟我谈。」
他打着算盘,只要把这个笨呼呼的傢伙忽悠走,他就能一枪崩掉手铐,然后从窗户跳出去逃走。整个过程不需要一分钟,等所谓的上司来了,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没想到士兵仍然警惕地举着枪:「你刚刚开枪了,听到枪声他们觉得不对劲,肯定会来查看的,不需要我去叫人。我走了,这里就没人了,你会逃走。」
林奈露出赞赏的目光。看来这些波什尼亚克人也不是都那么笨。
他来不及继续忽悠,房间门已经开了。
先进来两个士兵分列门框左右,然后呼啦啦三十来个特种兵冲进来将整个房间围了个密实,人人手里一桿m16,黑压压的枪口整齐划一指向中间的狙击手。一名勤务兵最后将门也堵上,不留一丝缝隙,确认现场情况后这才让开身体,从阴影中请出最后那一位。
只听得两声噔噔的皮鞋敲地的步伐:「怎么回事?」
这声音极严正、极稳重,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的声音,但不是为了展示教育带给人的好处,恰恰相反,坏处都被它暴露出来了。换句话说,这是专门用来撒谎的声音。只要听到这种声音,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说的是鬼话。他也知道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可他还是说。他说,不是为了说服人相信,而是出于维持一种「权威」。他的声音就是权威,因为说话是一种权力,在说话这件事上,他想说就可以说,他想不让别人说也可以不让别人说。
一种最合适用来当官的声音,假得刚刚好,又不至于太自以为是。
林奈第一时间认出这把声音,这就是那个在接应车后排暗算他的人,那个难得的对手。但他一向不喜欢官僚做派,不免对眼前这位「贵人」心生嫌恶。
「贵人」也没想到进来看到的是这么一副香艷火辣的画面——堂堂塞尔维亚王牌狙击手衣衫不整、下半身全裸地靠在床头,浑身泡着一汪浓稠的、烂玫瑰色的血浆,一张美丽的脸在滚滚血珠中剥落出来,非浓艷不沉迷,非醉烂不妖异。
狙击手本人毫无自觉,大大方方地交叉着腿,仿佛被窥视了隐私的不是他。「贵人」再看看倒在、裤子都没来得及完全脱掉的卡莱尔,心里顿时有了数。
「上校,是他杀了卡莱尔。」士兵激动地说。
只要不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贵人」一哂:「嗯,我猜卡莱尔罪有应得。」
士兵想阻止上司靠近林奈:「您小心一点,他很危险!」
「贵人」命令:「把尸体抬走。你们都下去,这里交给我。」
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这些士兵哗啦啦威风地来,又一阵风似的捲走了。
林奈手里依然端着枪:「反正你们安拉最后也要烧死他的1,我只不过给他一个痛快而已。不介意吧?」他指的是卡莱尔。
「贵人」仿佛没有看到那只枪:「是『他们』安拉,我不是穆斯林。」
「倒是难得。原来你们波什尼亚克人还有不是穆斯林的。」
「你是塞尔维亚人,你就一定信东正教吗?」
「我什么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