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注意到在他把这句话说完之后陈森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脑袋猛地往下一垂，紧接着双腿开始颤颤巍巍地抖动起来似乎连站稳的气力都没有，只是努力地抬起脑袋想要与自己对视来表明自己的意识没有涣散。


    “陈森？是你们的队员吗？”


    “陈森不就是第一番队的队长吗？！”


    “不，第一番队的队长是093，林九辰。”


    “当时在明姨和我的对话中得知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让我五雷轰顶，我知道你隐瞒了很多很多，可是没有想到连你的名字都是捏造出来的！”


    李文轩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陈森的反应，只见他身体抖动的程度更加剧烈了。


    “而后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这么多次一个人的独行我也就此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拆解，似乎想的越多这个可能性就越大。”


    李文轩自己的情绪也逐渐地不受控制起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词似乎都夹带着愤怒，或者说表示着对眼前之人的愤懑。


    “博士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跟我们说过很久以前你就因为队友的相继离世而开始了很长时间一个人的史前穿越吧。”


    李文轩也不顾面前曾经的队长现在痛苦抱头的挣扎模样，继续说道。


    “所以你也应该发现了，和一个小队在远古纪元在史前的生存相比，时空穿越对于一个穿越者的针对明显要小了很多，独行史前的危险程度大大下降，虽然要面对无人守夜的困难，但是相对于那九死一生且越来越危险的亘古环境，绝对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李文轩语速越来越快，这一段说辞他已经不知道分析了多少次，就是为了质问他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所以说如果你真的想要相对容易地完成你们那所谓的任务使命，那当时在发现了当时不知是何缘由因空难也同时卷入了时空穿越的我们的时候就不应该施以援手，任我们自生自灭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面前那个痛苦异常的男人似乎想要从牙关里挤出什么字来，却是被李文轩再次打断。


    “你会说虽然一个人独行史前安全系数高，但守夜依旧是个问题，当时带走婉儿只是为了有一个人帮忙保持半个晚上的警戒罢了。”


    “可是既然是要选择一个同伴，按常理也应该选拔一个看起来身高体壮的男性吧，史前穿越又不是什么过家家，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又怎么要让一个体弱的女孩子跟你去时空转移？”


    “我猜，当时你将婉儿救走之后根本就没有想着返回来捞回我们的性命，因为你知道相对于她而言我们只是一群外人罢了，是死是活对你这种在史前生活中磨砺得近乎失去人类大部分情感的人来说是无所谓的，没有必要为此加大穿越的难度。”


    “但是，你毕竟还是一个人。”


    李文轩说到这里语气慢了下来，因为接下来就是他猜想的结果。


    “父性，即使穿越时空，也永不磨灭。”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