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白的助手,奉命潜入了翼人总部的独立领域,行走在完全由科技打造的城市里,构造时而实际化时而虚幻化,颜色也处于无法被定义的混乱状态,然而,身旁来往的人形机器却犹如被禁止了时间一般,以前进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助手走到一个光圈的地方,瞬移来到了科技城市之外,城市里的机器人才终于继续行进,助手站在平地中的至高点看着科技城市,擦拭了双手,便瞬移离开了至高点,走向稀疏的树林。
一个人形机器突然从身后现形,助手立马转身掐断机器人的脖子处,又继续通过手掌释放的能量罩住机器人,随后直接抓出人形机器内部的生命之灵。
灵魂被抓出人形机器的同时,也在吞噬着助手的左手,助手迅速从右手汇集能量斩断左手胳膊处,而那被吞噬的左手受到灵魂的控制,一掌攻向助手。
手中汇集的能量直接将助手击退了很远,随后灵魂带着助手的左手回到了人形机器,逃离这里飞向了科技城市。
助手开启一道结界困住了机器人,随着结界的缩小,机器人又迅速被推到了自己面前,随后一掌将机器人击碎,连同人形机器内部的灵魂之体,仅剩下的一道意识也被助手掌控封入了地底。
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助手连忙捡回手臂恢复到身体后,没有使用瞬移,便直接逃向稀疏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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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城市外会存在植物,但这里的植物仿佛是不存在生命的虚拟物,毫无生命之息不说,周围也没有能量与之相互跃动,土壤也是死亡的固定形态,原本应该无处不在的能量都聚集在了城市里,被那一颗又一颗,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结晶体所收容着,被不断的利用再利用,直到能量意识衰竭化为死物。
助手边走边从右手边汇集能量球,随着能量球的破裂,零散的能量都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从而吸引追来的人。
就在行走时,从周围一堆又一堆的废弃机械残骸里,爬出来一个残破的机器人,跌跌撞撞的跟上了助手匆忙的步伐,突然的摔倒,引起了助手的注意。
随后助手走来扶起了机器人,机器人站起身以后,不停的跳跃,似乎是想要表达些什么,助手又从一旁捡起两个机械手臂为它安装上,将右手触向机器人的头部为它修复内部思想表达系统。
“好……玖……枯……命。”
机器人虽然恢复了表达系统,貌似是没能适应,光是发出声音都很勉强。
助手站起身继续走着,机器人也紧紧跟随在助手身后,依旧努力的尝试表达着,“好……我……叫……玖,你好……枯萎……很久……生命。”
“我叫……玖,是创造者,我们一起……创造了另一个自己,我们抛弃了自己,我们……成为了废弃的遗骸。”
“我们……做朋友吧,我……好孤独,很久……很久,枯萎的花……”
正说着,从机器人手里突然出现一朵,外形犹如枯萎的机械之花,助手接过机器人递出的花朵,便停下了脚步。
玖伸出机械之手,触碰了助手的小腿,同时也在触碰着助手的生息,从而探查助手当下的思想,“原来……我们不太一样,我已经不再是生命……”
助手终于开口回道:“你从一开始便是机械之躯,只是曾被那个人附属,而后又被抛弃于此,它们也是一样。”
机器人瞬间陷入了沉默。
就在此时,从科技城市里迅速展开了一道探查领域,助手连忙朝脚底的土壤输送能量,直到在土壤里又进行一次空间的转换,而自身则进入无量状态。
助手在进行隐藏自己的同时,机器人也迅速从沉默中反应过来,随后机械之躯发生变化,围绕着将助手罩住了。
领域席卷而来,助手没有被发现,机器人也解开了保护装置,然而再次变回机器人之时,她的外形变得更为精致而美丽,甚至拥有了一头机械长发,虽然依旧矮小,动作也偶尔会小有停顿。
“你,也成为机械之躯,你的生命之息消失了,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我们一起,互相需要,就不会被抛弃,就不会孤独,就不会消失,不会枯萎。”
助手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机械女孩,又将手中的机械之花还给了她,然而,原本枯萎的外形却焕然新生了。
机械女孩接过花朵后,也在疑惑。
“枯萎的花……还会有再次绽放的时候,为何而绽放,这就是生命吗?”
助手转过身准备离去,而这次的机械女孩却没有主动跟上去,助手回头叫了声,“跟上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于是,还在呆愣中思考的女孩跟上了助手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我无法探测到你的思想,能否告诉我现在的你在想什么,我想知道。”
助手随口问道:“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存在着。”
“存在……我的存在就是玖,我叫玖,但是我和玖已经不一样了。”
助手又问道:“被抛弃之前,你是玖,之后你又成为了什么。”
“被抛弃之前,我是玖……”
见机械女孩回答不上来,助手没有再追问,一边观察着环境一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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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出稀疏的树林,面前却是一望无际的荒草野地,以及全面覆盖的探查领域,尤其是在这一片片死寂的地方里,助手一旦使用能量就会立马暴露。
助手简单擦拭了双手,说道:“看来我的探查任务到此为止,既然不是闹事者,现在也该离开了,至于你……”
说着,助手转过身看向机械女孩。
机械女孩愣了一会儿,“你会去到哪里,那个地方我也能去吗?”
助手来到一旁的大石块坐了下来。
“这也是我在想的事,出于不能动用能量的限制,我无法通讯听从到主人的吩咐,也不能自主确认你的存在。”
场上陷入了一阵沉默……
不一会儿,机械女孩突然发出了生命的波动说话,“我的存在其实并不难确认,只是你的思想在拒绝接纳我。”
助手顺势问了句,“你知道该如何解除这种禁锢,你会怎么说?”
这时候,从机械女孩的身后现形出现一位长有翅膀的虚拟体,也就是玖。
玖不屑道:“对于你这种思想顽固的愚者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只会不断的提及生命的意义,当智慧能够引领生命创造新世界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为我们所用,过去的规则与陋习都将是被时代淘汰的废弃物,唯有蜕变者甚知存。”
助手看向了这边,“你存在多久了,之前的问话者又是谁?”
玖回道:“探查领域扩展的时候,我便接收到机械的召唤,而后附属在机械内部观察,问话者是机械本身。”
“我观察到你并非闹事者,也没有盗窃与破坏这里,所以并不打算揭露你的位置与捉拿你,我无权这样做。”
“倘若要离开,你不能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包括你的所见所闻,如果愿意忘去,我便能送你返回你的世界。”
此时,助手仿佛接收到某条指令,点了点头睁开眼,便站起身走向玖,周围的土壤浮起飘在空中,跟随着助手。
看着贸然走来的助手,玖高高飞起准备战斗,无限变大的翅膀对向了他。
然而,漂浮的土壤却飞向玖身后的远方,将之前路旁的一堆又一堆,废弃而残破的机器人完整拼接着,一个接一个破旧的机器人从废弃堆里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幽白的分身以共体的方式,不知不觉出现在了助手身后,直接创造出一道独立空间隔断领域的检测。
许多机器人朝着这里聚集而来,其中有一个机器人喊了一声,“小玖!”
“大哥?”玖的本体转身看去。
“朋友,过去的……朋友。”机械女孩瞬间从呆愣中清醒,一步步走向那群机器人,许多曾经与她相识的友人走上前,和机械女孩拥抱在了一起,其他机器人看见后,也在尝试相互交流。
玖迅速收回了战斗姿态,落地后恭敬的说道:“上位者,你们想要探寻什么,只要能够遵守曾经的和平契约。”
幽白的分身回道:“我们不会威胁你,只是想让你重新认识自己,那些都曾是你的什么人,还能回忆起来吗?”
玖一脸茫然的看向相拥的机器人,嘀咕道:“失败者……被淘汰之人。”
幽白追问道:“你确定吗?”
玖开始认真回忆,“或许曾经是我最珍视的朋友,但那些毫无意义的关系早已不存在,追逐的路途改变了我们,只有在被淘汰的物品里存在着些许,那时的我还是太弱小,所以不会明白。”
玖正说着,身旁不断浮现出记忆的画面,幽白在帮助她回忆起更多,“那时的你才是真正明白这一切的时候。”
玖沉思了一会儿,“也许你们并没有错,曾经的我真正明白这一切。”
幽白又道:“你会为之改变吗?”
玖正面的对向了幽白,回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曾经的自己召唤,奇怪的巧合,让我选择了来到这里。”
“不过,你们也选择了我,我能够明白为什么是我,在那些人群里,我或许是唯一保留了自我习性的人,也是唯一有可能正视过去的自己,从而恢复清醒的意识,脱离当下时期走火入魔。”
幽白:“明白就好,保留了过去的习性才有可能再次被唤醒,不然就真的成为一味追逐高等力量的人形机械。”
“但这并非我们能够自主决定,这是我们共同追逐的目标,从未有人会去质疑,而我不过是出于怀念。”话后,玖横跨单手鞠下了躬,“我愿意为你奉命行事,但并不会协助于你,清醒的我知道有些事物需要被改变,翼人族。”
幽白点了点头,“很好,你的任务很简单,无须做出任何举动,只要将内部的消息实时传达于我的文明即可。”
随后,幽白便与助手瞬移离开了。
玖来到一旁蹲下身子,温柔的问候着机械女孩,“你好,过去的玖,从今往后你们就生活在这里吧,我会对这里的周边进行监视,还有刚才的人开启的独立领域,以后不会有人发现这里。”
机械女孩听后,递出了手中盛开的机械之花,“玖,美丽的绽放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