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房门半掩,坐着两个疗伤的女子,正是昆同师傅越云。
越云停止运功,深吸着口气,检查一番,身体已无大碍。
“是你的终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人为什么要为虚无飘渺的东西,去浪费,去消耗一生”。
这是苏醒后,越云被陈真上的一课。她以为对方也是为古墓小树而来,有意把小树的神奇夸张的说了一遍。
结果对方不为所动,还教训起自己,想想这些年,她不就是被贪心,误了半生吗?
“那个臭小子就是心里惦记的人吧,油腔滑调,一肚子花花肠子”。
若知道第一次见昆的师傅,就得这样的评价,陈真绝对信誓旦旦答应,夺回古墓小树。可能吗?一棵破树,误了师傅,还想误徒弟。
绝对不容许昆再走同样的路,因果循环,冥冥之中已注定,能且哉且幸福不好吗!
昆闭目着神,同斗笠男的战斗,几乎掏空了身体。真气枯竭,再加上灵气的冲击,没有十天半个月很难恢复。
她知道师傅的心思,不甘心古墓小树的失去,同时也发现对方实力太强,并把目光放在了陈真身上。
清着嗓子淡淡的说,“你可以给他钱,他这人爱财,保不准小树转眼就能给你夺回来”。
想起陈真在sml,为了钱,以身作饵,差点把她给诓骗。
越云见昆答非所问,明白小计谋难得逞,可能只要昆一开口,那臭小子屁颠屁颠的,就把古墓小树给捞回来了。
她未从怀疑陈真的实力,因为龙组想做的事,只要在这片土地上,就没有完成不了。
可越云的眼力却出现偏差,陈真压根不是龙组的人,与龙组队长还有着难解的小恩怨。
“钱我没有,太不了我把宝贝徒弟抵给他,不信他不拼命”。
越云笑着戏说,把昆拿捏的紧紧的,在她面前还装,还要她挑钱。钱没有,貌美如花的徒弟有一个。
昆眼睛瞪圆,再瞅向门口,生怕被人听到。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急着解释说,“我跟他不熟,我还刺杀过他,你可别胡来”。
房内一片安静……
见越云不松口,不回应。昆咬着牙说,“等伤好了,我替你去夺回来,行吧!”
说着嘴边低咕,“这么多年不开花结果,找回来干嘛”。
越云眉头皱起,可能被触到要害,思索片刻后,叹气说,“算了吧,那臭小子说得对,人为什么要为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浪费,去消耗一生呢”。
经过此次生死,越云不想昆再赴危险,当话说出口,她忽感觉全身轻松不少。明白曾经的执着,有多幼稚,有多荒唐。
昆察觉情形不对,“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是先天,夺回来轻而易举,我还……”。
越云摇着手,阻止昆说下去,屋内开始沉寂,或都在想着什么。
直到一声通叫,“吃饭啦”。
清香四溢,透过寒冷的微风,经过木门老化缝隙,早扑进师徒俩的鼻子。
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停止动作,饿扁的肚子咕咕两声,比她俩更迫不及待。
肥瘦相间的腊肉爆的金黄色,薄薄的胡罗卜片紧紧相贴,几段大蒜苗不起眼,却在红黄间很好的点缀,色相味俱全。
嫩白的鱼汤,搁上几颗葱花,鱼头浅浅冒出,给人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感觉。
还有这青菜,怎么焦糊了,罗文编不下去了,腊肉和鱼一绝,怎么到了青菜,手艺相差那么远。
龙组其他队员下山了,罗文以司机的名义,胆颤心惊的留下来,这不为了吃,也文艺起来。
龙颖直视,等着罗文对青菜的评价,几人却用行动很好的证明。
“原来腊肉还能这么炒,鱼汤可以这么香”。
昆吃着说着,师徒俩是韩国人,肉一般是烤着吃,厨房的菜是过年学生家长送来的,俩人平时吃面食多。
“这个简单,你网上搜搜,很容易学会”,陈真夹着青菜,对昆示意。
不服气的龙颖狠狠夹起一块腊肉放入嘴里,心里低咕,肯定不好吃,中看不中用。
结果一盘胡罗卜炒腊肉被她与昆吃得大蒜叶都不剩,越云倒中意鱼汤,而青菜属于文艺范的罗文和说喜淡的陈真。
饭后,罗文去了厨房收拾,手里碗弄得咔咔作响,似故意在打破安静。
“你们有什么打算”,龙颖望着窗台的雪,看似不经意说起,却是此行目的之一。
对于不可控的因素,龙组会第一时间提醒和阻止,尤其两个还是外国人,还是杀手榜的人物。
一个天榜,一个半步先天,在那里都是威胁,龙组必须让隐患消除。
寒色孤村暮,悲风四野闻,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傍晚,门前矮凳子坐着两人,冷风似吹不动她们的衣领,几次无功而返后,转向未关好窗户,刮的吱吱作响。
昆轻轻吟出一首诗,诉着雪景又似在诉说心里的情绪。陈真走了,走时两人待了一会,可最后什么也没说,一声保重,互道再见。
今昔分别,再见又是何时,真希望什么也不懂,懒在你身边,嚷着要刺杀你,没完成任务就不离开。
看着静思的越云,昆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真的决定好,不再考虑”。
越云眼角亮起,抚摸着学堂的墙壁,坚定的说,“人总要有归宿,我的归宿就在这里”。
在这里她是可爱漂亮的老师,是孩子们的希望未来。越云想清楚了,决定加入华夏籍,在这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
不为别的,为那一张张稚嫩又渴望的脸,为不消耗人生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