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离节目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冯冻冻咬着酸奶管子,一脸的八卦,「田小姐,你最近都没睡好吗?」
田净植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最近每天都梦见干尸来我们家敲门。」
「……你放心的呀,梦都是相反的呀。」
田净植一脸受教的表情,认真地反问:「你的意思是,会来我家敲门的尸体一点都不干?」
冯冻冻咽了一大口酸奶,「我的意思是,尸体是不会敲门的。」
田净植来了精神,突然坐起来,认真地分析,「电影上不是都那么演的吗,主角出了车祸醒来后,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看到鬼。但是只有主角能看得到,然后主角就被当成疯子什么……」
冯冻冻点点头,安慰地拍了拍田小姐的膝盖,用力安慰着,「田小姐你放心,你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啦,这种事只发生在女主角身上,您的是女二号的命啦……」
「你去死!你去死!」
「哎哟,田小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好痛的呀……」
冯冻冻虽然被殴打,但是心里充满了宅男面对偶像的喜悦。打他的是谁,那可是田净植。虽然她本人和电视上的个性完全是两个人,但是,粉一个人就要粉她的全部,怎么能因为她人品不好就放弃她呢?那一定不是真爱!
于是真爱冯冻冻被田净植殴打了半天,脸上还带着痴汉般的笑容,令人噁心不已。
这时化妆间的门猛然被推开,一个身材窈窕的美人抱着手臂走进来。她美得遥远又盛气凌人,身后还跟着三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黑超保镖,一副组队来杀副本的气势。
田净植立刻露出一副「死定了」的表情。
冯冻冻谄媚地叫了一声「张小姐」,就见这位张美人对身边的黑超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们上辈子都是肚子里的蛔虫,冯冻冻立刻被两个西装革履的黑超保镖架了出去,另一个保镖关上化妆间的门,虎视眈眈地守在门口,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电视台的两个工作人员看到化妆间门口那架势,对望一眼,匆匆夹着尾巴当啥也没看见。
张萱萱,名媛二世祖,家族搞房地产生意,做艺人纯属玩票,行事低调颇有人缘。网上有人爆料说,萱草妹和莲花妹不合,传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两家粉丝打得不可开交。
化妆间内,田净植心虚地低着头,时不时拿眼角余光偷瞄张萱萱,见她气势汹汹的瞪着自己,恨不得两眼一翻直接装晕。可惜,她的演技不及格,装晕肯定被当场揭穿。
张萱萱一步步逼近那只缩着脖子装死的鹌鹑,一张脸冷得跟寒冬腊月挂在屋檐的冰熘子似的,「田净植,整整一个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允许探视……你以为你能永远躲过去吗?」
眼见确实是躲不过去了,田净植索性插着腰,理直气壮地反问:「我躲什么?你这是要制造我们不合的绯闻来博取点击率吗?」
「一线需要靠二线来搏点击率吗?田净植,一个月前你趁我去国外拍mv时干了什么好事,你敢给我装失忆?」张萱萱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咬牙提醒,「满园的香水玫瑰,恢复记忆了?」
一个多月前,决定跟李晏之求婚的那一天,她偷熘进张萱萱的花园,面对满园盛开的红玫瑰,展开了一场快狠准的辣手摧花行动。半个小时后,张萱萱的花园被她洗劫一空,放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简直惨不可言。而她抱着垂涎已久的求婚道具,一大束玫瑰和两箱玫瑰花瓣,心满意足地狂笑而去。
反正当时那么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要被张萱萱骂死的准备了,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田净植豁出去了,很贱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恬不知耻地耍起了无赖,「我摘都摘了,你打我啊?打这里,明天娱乐新闻头条就是一线殴打二线,一样有点击率。」
张萱萱捧起她的脸,就像质检员面对一只猪头肉,而鑑定结果也出来得很快,「小植,你印堂发黑,双目无光。」
田净植吃惊地睁大双眼,「我刚从医院里出来,住院费都是自己掏的,我还不够倒霉吗?」
张萱萱冷笑,「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你掌纹里连婚姻线都没有,不要想着求婚那种蠢主意,你偏偏不听。」
「这不科学!」
「小晏拒绝你这件事在我的世界里是很科学的。」
「那为什么每次都是谢伶俐?」
「这是没有科学解释的。」
田净植哀怨地看着她,「我现在很想把自己的衣服扯烂,然后哭着从化妆间里跑出去。」
张萱萱嗤笑一声,气定神闲地说,「这肯定不科学,我对女人没兴趣,而且我未婚夫洪世光可是被称之为『世界之光』的男人。」
田净植和张萱萱一起做出手托光环的姿势,同步率百分之百地做了个噁心呕吐的动作,然后迅速的恢复正常,完全是一对合拍的奇葩姐妹花。
张萱萱拍拍田净植没精打采的脑袋,「乖,要相信科学,一会儿做完节目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师父?」田净植一下子蹦起来,「不要,绝对不要!」
张萱萱的师父也姓张,是个有名的风水大师,在郊区建了个晚清风格的大庭院,一道门接着一道门,庭院里花木扶疏流水潺潺。府上雇着园艺师,保洁员,保姆还有厨子,走的是晚清富商的高调奢华路线。田净植一路看过去,眼珠子都是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