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才离开办公楼后,第一时间来到灿哥所在的医院。
咚,咚,咚!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
曾德广躺在病床上,灿春华守在旁边。
“文总!”
助理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嗯!你先出去!”
“你来干什么?”
曾德广摆着一副臭脸,面朝窗户。
三人共聚一室,氛围格外安静。
“灿哥,这位兄弟,你们好点儿没有?”
“用不着你假关心。”
曾德广怼了句。
“阿广,你怎么说话的呢!”
灿春华轻轻打了下阿广。
文金才拿着张椅子,惭愧的坐在灿哥旁边道:“哥,您不是想找我叙叙旧吗,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那几个打人的混蛋被我教训了,已经开除公司。”
“那行吧,晚上弄简单点儿,就在路边随便找家馆子。”
灿春华没有拒绝,手里一直攥着bb机,上面显示飞龙发来的短信:约文金才出来吃饭,谢谢!
回复:不要动我兄弟,我跟他是生死之交的那种。
飞龙:嗯!
这时,曾德广瞥了句:“谁欠你这顿饭,我怕菜里有毒。”
灿春华狠狠瞪了阿广一眼,虽然心里不快,但毕竟对方躺在床上,没有生气。
“阿才,我们出去说!”
二人走在医院的花坛中央聊起以前的往事。
灿春华递给对方一支烟:“阿才,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兄弟你,在李超能公司上班还好吧!”
文金才给灿哥点上烟道:“还行,我现在在港岛也算半个大人物,李超能手下的一切事务都交给我打理,现在生活也好了,想想以前咱两兄弟一起吃咸菜、啃馒头的日子,那时候真的好怀念,要不是你......”
灿春华拍了拍对方肩膀道:“鹰就是鹰,你可是大学毕业的尖子生,跟我们不一样,当然由于家境原因没能起来,其实我特别同情你的遭遇,一边读书一边照顾卧病在床的老娘,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肯定会有出息,灿哥的眼光没错吧!”
一说到这儿,文金才的眼泪掉了下来。
“灿哥,你为了我,把您老父亲的钱偷出来给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虽然只有1000元,但在当时,却是无价的,您的父亲还好吧!”
灿春华突然停住脚步,脸色变的沉重。
阿才一看,可能问到灿哥痛处,赶紧打住道:“灿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没事,老父亲走的早,都是过去的事了。”
文金才惭愧到了极致。
“灿哥,还记得咱们刚进厂打工那段时间吗,那时候我刚毕业,手里没钱买生活用品,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灿春华脑海里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时候,他真的把这个陌生人当成亲弟弟,因为他太优秀,但命运却是不公平的。
阿才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
“兄弟,我没看错你,灿哥看到你今天的成就非常高兴。”
文金才像个孩子般,虔诚的站在灿大哥面前,虚心听着哥哥的话。
要知道,他现在是仅次于李超能的存在,甚至在某些场合能和李超能平起平坐。
医院的职工和过往的行人们,看到文金才居然恭敬的跟在一个陌生人后面,这种场景让人匪夷所思。
【我去,那不是港岛李氏集团的文总吗,他前面的那位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怎么没有跟在李超能后面,这位沉着稳重的人物是谁?】
【牛逼克拉斯,文金才都来医院散步了。】
......
时间到了晚上。
灿春华和阿才来到和平饭店。
二人点了两瓶沱牌酒,一只肥鸡,两斤牛肉,一盘花生米。
文金才拿起酒瓶,给灿哥酌满。
“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喝酒吗,当时我们就是喝的这个,烧刀子,你说多喝点儿酒,可以御寒,一直到现在我都是喝的这个牌子。”
灿春华端起一杯老酒,小呡一口,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时代。
那种感觉简直太上头。
他想起老父亲佝偻的背影,老母亲上山砍柴时的画面。
每当父亲冻的瑟瑟发抖时,都会拿出珍藏已久的老沱牌。
酒在父亲心中早已胜过一切,当然除了亲人。
“灿哥,我先干为敬!”
文金才将杯子倒满,然后一饮而尽。
“好,我也干了!”
就在此时,飞龙和阿勇突然出现。
谨慎的文金才瞄了一眼。
怎么这么巧,他俩来这儿干嘛!
飞龙和阿勇可是李超能的头等大敌,他作为李氏集团代表,对这两人并没有好感。
“哟,在这儿喝酒呀,我们可以凑一桌不!”
飞龙和阿勇坐了下来。
文金才眉头紧皱道:“这儿有这么多桌子,我们不欢迎你两。”
灿春华老脸尬红,他当初并没想过约阿才出来,原因就是他跟飞龙不和。
这下倒好,把他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飞龙递过二人两支烟:“文金才,实不相瞒,灿叔是我朋友,今天这个饭局也是我邀约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文金才接过烟直接丢到地上:“飞龙,你少给我哥戴高帽子,你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阿勇拍了拍桌子道:“文金才,你别特么不识抬举,龙哥给你递烟,你居然不鸟,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场面顿时尴尬到了极致。
本想跟文金才和谈,照这局面发展下去,可能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了。
“灿哥,你告诉我,说他们不是你朋友,我马上喊人干掉他俩,只要您吱个声。”
文金才也是个狠人,骨子透露着血气方刚和勇猛。
阿勇嘴角歪着一斜笑:“就凭你那些虾兵蟹将,别说对付我们两人,我就是让出一只手单挑,我看你的人未必能挡住我三招。”
“你要搞事是吧!”
“怎么,你以为我怕你?”
就在阿勇和文金才怒目相睁时,灿春华发话了。
“阿才,住手,飞龙跟我是好朋友,生死之交的那种。”
文金才突然感觉犹如晴天霹雳,身子一僵,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深知自己是李超能的心腹,跟飞龙交朋友岂不是在搬石头砸自己脚,今天这顿饭肯定是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