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才刚一回到公司,就看到助理在大门口等人。
“文总,李董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找你,在会议室!”
助理表情很僵硬,像是刚被人责备过。
会不会跟之前接过的那个电话有关。
文金才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好的,我马上去!”
刚经过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很多生面孔坐在里面,文金才随口朝助理问了句:“他们是干什么的,还穿着我们的工作服。”
助理莞尔道:“刚招进公司的新员工,有的是刚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
文金才眉头紧皱:“新员工?这么多?以前那批人呢?”
助理唯唯诺诺道:“全部辞退了,就半个小时前的事!”
全部辞退?
这是要大换血!
李超能该不会是要把自己踢出公司吧!
终于,走到会议室的大门口,李超能正坐在中央。
“怎么,我要是不跟你打电话,你是不准备见我,助理先下去,我跟文总有点儿私事要谈。”
李超能像吃了干辣椒,脸上红彤彤的,冷漠的眼神让人发寒。
桌上的烟灰缸放满烟头,有的还在冒着热气。
地上留有一滩茶水,碎玻璃溅的满地都是,像是刚砸的杯子。
“我这不是来了吗?”
文金才刚一进门,李超能猛地起身,狠狠朝门踢了一脚。
砰!
胆小的木门发出咣当响声。
“来,坐我旁边!”
李超能拽着文金才坐在一起。
“你是不是跟飞龙一起吃饭了?”
文金才心头一紧。
嗯?
他怎么问出这种话,难道有人通风报信?
这才离吃饭过去两个小时。
文金才沉默了会儿,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李超能脸色越看越不对劲,由通红变成烈焰。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飞龙是咱们的死敌,你居然跟他混在一起,你是想害死我吗?”
砰!
气急败坏的李超能一脚踢翻椅子,右手握成拳头,在桌上捶了几下。
这时,文金才恍然大悟,看来今儿自己是凶多吉少。
终于明白,公司为什么那么多新面孔。
“文金才,我任命你为公司执行总裁,甚至把你视为我的接班人,你呢,你是怎么做的,背着我做偷鸡摸狗之事。”
事情变的越来越严重。
文金才并没有说话,只是跟飞龙吃了个便饭,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境地。
黄泥巴粘在裤子上,不是屎也是屎。
“我且问你,飞龙买我们公司的材料,你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文金才巨震,这可是职场大忌,让竞争对手买自己家的施工材料,这不是欺师灭祖吗。
“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
话音刚落,木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骄横的李子钜冲了进来。
“姓文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敢做就要敢认,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李子钜添油加醋,胡乱编造事实道。
“李子钜,你别血口喷人,这种事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李董,你是了解我的为人,我再傻,也不会傻到给飞龙提供原材料。”
文金才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
“你少来这套,人心隔肚皮,飞龙要不是认识你,怎么会找我买材料,还在狡辩。”
李子钜越说声音越大,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有底气的一次。
文金才顿感事情不妙,今儿这对父子看来是有意为之。
纵使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李超能眸子闪过一丝寒芒,道:“阿文,你也算是公司老员工,我就不给你下通报,是你自己辞职,还是我给你写申请书。”
文金才委屈至极,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被人盖上屎帽子,心里很不快。
“李董,怎么说我也是公司高层,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难道你不知道公司的资源都掌握在我手里吗?”
此话一出,瞬间激化双方矛盾。
“曹尼玛,姓文的,你以为公司离开你就不能转了,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李子钜蹦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李董,我没做过您说的事,如果您一再强行给我盖帽子,我只能反击。”
李超能猛吸一口烟,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阿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跟你说句实话,从进入公司第一天起,我就额外培养了一批人,目的就是防止有这种事发生,当然,如果他们背叛我,我也一样有办法应对。”
果然,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这句话永远都不过时。
文金才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想不到自己鞠躬尽瘁一生,到头来落的个不得善终。
“李超能,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跟你这种人,说句实话,你这个儿子真的颓废不堪,到处造谣,来李氏集团是我的不幸,明天我就辞职,你满意了吧!”
“等等,你放什么臭屁,我李子钜每年谈成十几亿的大单,你能跟我比我吗,姓文的,我会让你在港岛身败名裂。”
李子钜言语十分过激,简直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到处乱咬人。
文金才起身就要走,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几十年的生涯,说没就没了。
“慢走,不送!”
李子钜得意的招了招手。
人走茶凉,凄冷的会议室安静到了极致。
李超能坐在椅子上,心里难受到了极致。
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腹,说走就走。
“爸,别难过,他只不过是个员工,重新找个人代替就是。”
李超能突然目露凶光,瞄准儿子。
“你信不信他已经把咱们的老底揭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文金才现在肯定抽出股份跑路。”
李子钜左思右想,姓文的吃咱家的、穿咱家的,还想砸咱家的饭碗,这个老东西必须给点颜色看看。
“爸,这件事交给我,我定让姓文的破釜沉舟,付出代价。”
李超能瞥了瞥儿子,虽然他干啥事都不行,但做这种见不得光的活儿很在行。
“行,别留把柄,你我可都是公众人物。”
李子钜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爸,姓文的三天内肯定在港岛消失。”
李超能狠狠吸了口烟,看着窗外的风景。
资本的成长难道真是踩着尸体上去的吗。
有时候,李超能也觉得自己像冷血动物。
然而所有的顶层资本家和他都一样,把自己活成让人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