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鑫退后一步,什么都没说。
叶芭黎上前一步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钱鑫,口腔医学硕士,单身小美人。」又指着孟真元说:「这为靓仔叫孟真元,是孟氏乳业分管酸奶品牌的二公子,人称『酸奶哥』。」
「这位妹妹,我见过的。」孟真元伸出手道:「我们在同一家健身房锻鍊。」
钱鑫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故作淡定道:「倒是我眼拙,从没注意到酸奶哥。」
其实钱鑫早在去年就听另一个富二代患者朋友说过孟真元这个人了,这位虽然是上市公司的继承人,但风评极好,最大的爱好就是健身,历任前女友也都是颇具才气的高学历女子,不像某些二代,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全都是千篇一律的网红脸。
孟真元这样的人,自然就排在了钱鑫猎物名单第一顺位。所以,她特意选了孟真元常去的卡恩健身房,又通过给前台妹子免费洗牙换取了孟真元的健身时间表。接着又在另一家健身房苦练到人鱼线出现,还综合五位美妆博主的经验,琢磨出了最适合健身房的防水裸妆。这一切准备就绪后,钱鑫才转战卡恩健身房,掐着时间点和孟真元偶遇。但她不想就这么简单地走进他的视野,所以在健身房擦肩而过的时候,钱鑫总是假装毫不在意,从未和孟真元有过眼神交流。直到半个月前,她在叶芭黎的朋友圈看到了孟真元的照片,也知道对方会参加这个party,才决定藉此机会和孟真元正式相识。
「学医很辛苦,做医生也不容易,钱医生还这是个有毅力的女生。」孟真元变着法夸她,想来是有几分兴趣的。
钱鑫淡淡道:「是挺累的,但我已经习惯了。」
叶芭黎拍拍她的肩膀说:「三金,你就是太低调。酸奶哥,你知不知道钱医生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国内最大的民营口腔集团雅尔的老闆姓钱,他的独生女儿叫钱欣,和钱鑫年纪相仿,所以业内常常有人误以为钱鑫就是雅尔集团的大小姐,而叶芭黎也是听了这个传言后,才和钱鑫成为朋友的。钱鑫知道,叶芭黎接下来要说的一定是这件事,于是打断她说:「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我没有说谎,我只是恰好不在传言现场,没办法澄清误会罢了。]钱鑫站在卫生间镜前,这样安慰着自己。
镜中的脸,美丽端正,最重要的是没有一点攻击性。按照网络上的十分制来打分的话,钱鑫应该算是个七分美女,不像八分九分美女那样过分惹眼,又比常见的六分美女精緻些。男人如果娶了长着这种脸的女人,面上有光的同时,也不会被认为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男人。这样的脸,最适合嫁豪门。
关于家世的对话,应该已经结束了,钱鑫可以返场了。可手机里却跳出一条来自导师周主任的消息:钱鑫你在哪?你妈妈打不通你电话很着急。
母亲总是这样,达不到目的就发信息找周主任,可钱鑫怎么好意思让自己的家事打扰到导师,所以她常常因为顾虑母亲会告状,只能任由母亲摆布。
花园里应该没什么人,钱鑫想了想,走到了院子里,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实在是没钱了。」
「又跟我哭穷,我听你李婶说,你们做牙医的一个月最少也能挣两万。怎么,爸爸妈妈好吃好喝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拿十分之一的工资来敷衍我们?」
「我才刚工作,赚不到那么多。再说了,去日本的团费不是已经交了嘛,你和老爸少买点东西不就行了。」
钱妈妈道:「我和你爸出趟国,怎么也得给你姑你姨她们带点礼物吧。我自己也半年没买包了,听说在日本买香奈儿很便宜,妈妈想买一个。」
母亲退休前月收入五千块,退休后三千块,可她却有一柜子一线品牌包包。父亲月收入七千块,明年退休后估计只能拿四千块,可他的抽屉里却放着六只名牌手錶。如果说父母二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开口要求的总是母亲,父亲只是不声不响地跟在母亲后面买买买罢了。
「妈,你们要是看病着急用钱,我就是借高利贷我也会给的。但买包,就没有必要了吧。」钱鑫知道母亲油盐不进,但她总得试试。
母亲在电话那头用尖利的声音喊道:「你这是咒你妈得病吗?再说了,你自己买包买鞋花的钱还少吗?只顾自己享受,不顾父母死活,我怎么会养出这么虚荣自私的女儿。」
[虚荣自私的母亲自然会养出虚荣自私的女儿,但你女儿我比你强,我才不会把赚钱的担子全撂给女儿。]钱鑫在心里抱怨着,又在大脑里飞速计算了这个月的收支,说道:「妈,你等我几天,下礼拜天之前我一定给你转钱。」
人前吃鲍鱼龙虾,人后吃白菜豆腐。鞋子永远是当季流行款,袜子一直是陈年破洞款。钱鑫母亲的口头禅是:包包是女人的脸面,手錶是男人的脸面。钱鑫父亲的口头禅是:钱要花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钱家人打肿脸充胖子装x的毛病,大概是种家族遗传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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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金篇)之 她好像一条狗哦
钱鑫万万没想到,一条价值六千元的裙子,就足以毁掉她费尽心力建立起来的的生活。她抚摸着流浪狗温热绵软的大耳朵,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觉得我好像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