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呢?」
「处理好了。」郁芷勾了勾唇,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嗯。」时惟没有多问,只是圈着怀中人儿的力度加大了些许。
他微敛着眸,在睨到她唇角那抹潋滟的弧度时,心中的阴霾才消失殆尽。
医院。
郁欣曼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脸色苍白如纸,宛若受了极大的刺激,往日的那股鲜活气儿也换作了一片死寂。
房门被人推开,发出了一阵『咿呀』的轻响,接然而来的是颇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欣曼,你醒了?」郁柏松坐在病床边,俯下身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他替她捻了捻被角,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与先前同郁芷说话的方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郁欣曼掀了掀眼皮,神游在外的思绪或是被这声音给唤了回来,她哑着嗓子:「爸,妹妹呢?」
「别提她!」郁柏松的脸色在顷刻间沉了下来,夹杂着那还未收回去的温和,莫名显得有些可怖。
闻言,郁欣曼藏在被褥底下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掌心。
先前她就已经听到了郁柏松在打电话,本以为郁芷会很快赶来,站在她的面前给她道歉求她原谅。
却不想,对方就这么轻易的与郁家撕破脸皮,连个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再做了。
郁欣曼压下心底的恨意,咬了咬下唇:「爸,你也别怪妹妹,都是我是我让她不高兴了。」
她的忍让和懂事,让郁柏松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嘆了一口长气:「傻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爸爸不清楚吗?你就别再为她开脱了。」
「爸对不起。」郁欣曼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好似下一秒就会从眼角滑落。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哽咽道:「那妹妹,她还会来看我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居然还念着郁芷会不会来看她。
郁柏松眸光愈发复杂,他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欣曼,医生说你要好好修养,别多想了。」
「嗯。」郁欣曼的神色黯淡了许多,她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爸,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那你先睡吧。」
待他走出了房门,郁欣曼一把抹掉了眼角的泪珠,眸底划过了一抹狠戾又疯狂的幽光。
她将放在枕头下边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通讯录,指尖停留在那个备註为『虎哥』的那一行。
郁欣曼死死的攥着手机,犹豫再三后,还是拨通了那串号码。
「餵?」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声音也变得甜腻无比。
「曼儿,这么早来电话是想你虎哥了?」
男人油腻的称呼和暧昧的语气让郁欣曼直犯噁心,脑海里也不禁闪现了在夜色会所发生的一幕幕。
那晚,她被绑着手脚丢在冰冷的角落里。
那晚,她被五六个满是纹身的壮汉灌了许多的酒水。
那晚,她被他们上下其手的同时,又拍下了数不清的照片。
她哭着喊着求他们放过她,但那群人却只会变本加厉,犹如恶魔一般朝她伸出了獠牙,想将她吃拆入腹。
郁欣曼原以为,只要能熬过那一夜,她的生活还是会如往常一般,她还是能做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郁家大小姐。
可她到底还是太天真了,恶魔终究是恶魔,不会因为对方暂时的示弱,就丢弃自己的天性。
郁欣曼蓦地闭紧了眸子,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她深呼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那一帧帧画面给抛了出去。
再睁眼时,她的眸色一片晦暗,连唇角的笑意也变得愈发诡谲:「虎哥,我的腿摔坏了,最近在医院就不能来陪你了。」
郁欣曼用着嗲嗲地声音同他讲话,仿佛是在撒娇一般。
不等他开口,她又道:「不过,我有一个妹妹倒是长得挺漂亮的,恰巧也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虎哥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他大笑了一声:「有曼儿漂亮?」
「当然。」郁欣曼低垂着头,眼底划过了一抹妒忌:「她比我漂亮多了,保证能让虎哥玩的开心。」
「好,什么时候把人带来?」
「」
这通电话足足打了有十来分钟,郁欣曼在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心底升起了一抹怪异的满足。
她倚在床头上,望着窗外的那棵生机蓬勃的绿树,那双死气沉沉的圆眸里终于多了些许光亮。
用过晚餐,周璐提着水果篮,捧着一束鲜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欣曼,你的腿严重吗?」她把花束摆放放在床头柜上,稍稍整理了一番,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郁欣曼的视线在那双缠着绷带的双膝处扫了一眼,她苦涩地笑了笑:「还好,只是骨折了而已。」
「怎么搞的?是在哪里摔了一跤吗?」周璐蹙了蹙眉,眸底带着浓浓的担忧:「会不会影响你跳舞啊?」
「不会,但可能今年都没办法上台了。」她柔和的声音里掺杂着一抹沮丧,尽管不够明显,却也被周璐及时的捕捉到了。
「欣曼,不用担心。」她握住了那只被针扎的一片乌青的手,安抚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璐璐,对不起。」
她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周璐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正准备询问的时候,又听她道:「都是我害的你被学校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