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小姑娘的手,同她一起坐在了地毯上,拿起写好的试卷看了一遍。
「这道题,你做的?」男人指着那道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符的大题。
以小姑娘上次月考的水平来看,她应当是写不出这么完美的答案的。
「是我教妹妹的!」靳云知连忙抢着开口,他满脸傲娇的扬了扬下巴,隐隐得意:「我厉害吧?」
「那你来讲讲,为什么会用这种解法?」
「我......我一直都是用的这种!」
时惟起了逗弄的心思,他随手便在白纸上写了一道数学题,轻推到男生的面前:「来,再算算。」
靳云知瞄了一眼那些看不懂的字符,脸上的得意消散干净。
他慌乱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捂住了小肚子,难受道:「我,我闹肚子了,先去上个厕所。」
眼见着男生风风火火地跑上了二楼,时惟浅笑着摇了摇头,把他写的题目放到了一旁去。
郁芷掐了一下这腹黑之人的腰肢:「你没事逗他干嘛?」
跟个小孩子似的,幼稚死了。
「嘶。」时惟紧皱着眉,装作极为疼痛的样子:「芷芷,你谋杀亲夫。」
郁芷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放的有多轻,她瞪了男人一眼,懒得理他,执起笔继续写题了。
「......」装不下去的时惟轻咳了一声,揽着小姑娘的腰肢,将人捞到了怀里。
他吮了一口她似果冻般的脸颊,低沉的嗓音满是柔意:「我陪你。」
郁芷默了默,她头疼的看着一字未写的物理试卷,殷红的唇瓣轻抿着。
写了两道选择题后,她放下了笔桿,侧头看向男人。
时惟挑了挑眉眼:「又不想写了?」
也不知怎的,小姑娘就那么讨厌写作业,每次放学回家,都恨不得把那背包从窗子里扔出去。
郁芷扯了扯他的衣袖:「时惟......」
「没得商量。」男人拿起笔桿塞回了她的手心,态度十分强硬不说,甚至连看都不再看她了。
郁芷微垂着眸,再次扯了扯他的衣袖。
过了半晌,见男人还是无动于衷,只得咬着牙,轻唤了他一声:「老公,你帮我写。」
这句老公,可是真戳到了时惟的命门了。
他盯着小姑娘粉嫩的脸颊,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什么?我没听见。」
少女抬眸,见他神色淡淡,并没有表达出该有的喜悦,便误以为他是真的没听见,只得再次重复一遍。
「老公,你帮我写一下,好吗?」为了这该死的作业,她也是真的豁出去了。
「再叫一次。」
「老公.....唔......」
薄荷与糖果的味道交织在彼此的口腔里。
男人拖着少女的后脑勺,与她在那甜蜜地带,缠绵共舞个不停。
直至一曲落下,两人才渐渐拉开了距离。
时惟心情愉悦的抹掉她唇瓣上的晶莹,握着她的手执起了笔桿,嗓音低哑:「以后再用这种方式,芷芷就要被惩罚了。」
郁芷被亲的晕头转向的,根本没细想他所说的惩罚是什么,便胡乱的应了下来。
夕阳温煦的光芒,洒在了相拥在一起的男女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煞是好看的星星点点金边。
时惟一边帮小姑娘写题,一边给她讲解着过程与方法,低沉又性感的声音陆陆续续地传入了她的耳廓,也流进了她的心间。
楼梯口,许长潇愣愣的看了那个少女好一会儿,才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与身旁的女人走了下去。
他停在茶几旁,见她将作业全都收进书包之后,才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郁芷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面前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气质干练又优雅,一眼便知道出身不凡。
她看着他与许震相似的眉眼,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许长潇率先开口:「小芷,我叫许长潇,是你的舅舅。」
他在说出舅舅这个名词时,紧张地观察着少女着神色,生怕会引起她的反感。
郁芷点了点头,她看向许长潇身后那个双眼通红,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女人:「舅妈?」
常雅琳连忙应下,喜极而泣的她俯下身摸了摸少女的头,哽咽道:「看你瘦的,怎么不多吃点?」
只要一想起这孩子以前受过的委屈,她那颗心都跟着酸疼的不行,恨不得代她去受那些罪。
郁芷轻蹙着眉,一本正经的答:「我的体质就不容易长肉。」
「对,咱们许家人都是这样。」无论是老爷子,还是他许长潇。
又或者下头的几个孩子,都是不容易长胖的体质。
一听这话,常雅琳的心底倒好受了些。
她握着少女的手,唇角含笑的与其聊着家常,问问学习,再问问生活。
气氛不比先前压抑了,甚至偶尔还能听见几道浅笑的声音。
「嗡,嗡嗡——」
沙发上的手机连续震动了两下,郁芷看着屏幕上,那条陌生简讯的时候,轻挑着眉眼将其划开。
入目的便是御水湾,那栋熟悉的单元楼照片,而底部则落了几个刺眼的大字:[你的老朋友k。]
郁芷死死地攥着手机,面色也在顷刻间阴沉了下来,她拿着背包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