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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当头。
郁家别墅后门的草坪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浅声。
一袭黑衣的少女,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神色认真的,摆弄着手中的绳索,将其挂到了二楼的阳台。
她点了两下錶盘上的黄星,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一手紧攥着绳索,一手拔出匕首,快速的攀了上去。
郁芷轻手轻脚的推开玻璃门,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进,而是从双肩包里摸出了调制好的薰香,用火柴点燃。
缕缕烟雾逐渐升起,不过片刻的时间,便飘荡在卧房里,沁入了正在熟睡之人的鼻腔中。
捂着口鼻的郁芷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熄灭了薰香,径直走到了门口,摁了一下开关灯键。
鹅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斑驳的光芒落在了躺在那张双人床上的,袁丽及郁柏松的身上。
郁芷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随手将背包扔在了一旁,开始在梳妆檯及衣柜里面,翻翻找找。
她的动静不算小,或者说根本没有掩饰。
趁着两人沉睡,明目张胆的将整个屋子里能放东西的地儿寻了个遍。
「呲——」
一阵摩擦的声音响起。
郁芷看着从床底下拖出来的红木箱子,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铁丝,对准了上面的锁芯
她屏住呼吸,将铁丝轻轻转了转,再往右扭了一圈。
『咔嗒』一声,几份文件及一个装在透明塑胶袋里的药物,便出现在了眼前。
郁芷快速的翻看着文件的内容,在瞧见几个有意思的地方时,用099将其扫描了一下,将其记录了下来。
而后,打开了那个塑胶袋,放在鼻尖处轻嗅了嗅,当熟悉的味道传来时,她清秀的眉头微挑。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郁芷收好药物,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刻着怪异图案的黑色瓷瓶。
她走到袁丽的面前,挽起对方的睡衣袖口,拔开瓷瓶口,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那只手腕上。
不过一瞬,粉末便融入了袁丽的身体里,在无形之中,从流动的血液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便宜你了。」郁芷摇晃着瓷瓶,意味不明的轻啧了一声,那双晦暗如渊的双眸里,划过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凌晨两点的夜,冷的刺骨。
每每有清风直面袭来时,就宛如被埋在雪地里的冰针,刺入了肌肤中一般,带起了阵阵的寒意。
少女一路小跑着,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家。
她紧张的压下了主卧的门把手,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会被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发现。
可还未得及放下背包,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便传入了她的耳畔。
「去哪儿了?」时惟睁开了双眸,黑邃的瞳眸紧盯着少女的背影。
郁芷:「......」
她抿了抿唇瓣,微垂着头,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声音如蚊嘤一般细微:「就......去了一趟郁家。」
时惟倚靠在床头,如黑曜石般的眸,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默了几秒,一把将『罚站』的小姑娘拉到了怀里:「为什么不跟我说?」
男人摩挲着她的脸颊,看似轻柔,实际上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疯狂的占有欲,引得少女频频颤慄。
「我怕吵醒你。」郁芷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小脑袋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别生气,好不好?」
她难得一见的撒娇,对时惟来说,的确是一个莫大的诱惑,也足够让他心软。
但,只要一想到醒来的那刻,怀中的一小团突然消失,那种失落与不安的感觉,心脏便抽疼的厉害。
「芷芷,你什么时候,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时惟紧紧的拥住她,恨不得将她与自己捆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对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
男人所展示的脆弱一面,让郁芷回想起与他相恋后,所发生的桩桩件件,不由得有些愧疚。
以前习惯了一个人出去做事情,没有牵挂也不需要有太多顾虑,长久以往便养成了一种习惯。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家了,她不能只顾着自己,而一直忽略那个,在身旁默默包容她的男人。
郁芷仰着头,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她认真的注视着他的桃花眼:「时惟,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语句里的保证,双眸里的情愫,无一不是时惟最欢喜的。
满腔的爱意,让他再也忍不住的侧过头去,吮住了那片柔软的甜蜜。
一触即发之后,两人如一艘船只,飘荡在望不见尽头的海洋上。
时而海水没入,随着海浪的拍打,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男人握紧了少女的双手,高举至头顶,额间的汗水打湿了他的碎发,无声的滴落在白皙的小腹上。
「老婆,满意吗?」他用了狠劲儿,打定了主意,要给她一个教训。
「唔......」
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响彻在卧房里。
此刻的少女已经忘了身处何方,她后仰着脖颈,一片迷离的眸,在欢愉与难捱之间交织着。
彻夜不休。
「老婆,早。」一脸餍足的男人,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边折射进来时,便叫醒了少女。
他温柔的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吻,大掌摩挲着腰间的软肉,暧昧不已:「要不要先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