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个感动到一塌糊涂的眼神,轻而易举的迷乱了她的眼。
约莫十来分钟,栗色短发的外国男人领着几名护士走进了病房里。
他简单的与几人打了声招呼:「我是诺顿教授的助理,史蒂文。」
「教授已经在做准备了,陈先生可以跟我们进手术室了。」
「好。」陈世广连连点头,他走到陈焱的身旁,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们在外面等你。」
他顶着一双溢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目送着自己的儿子,被那些护士推进了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里。
「啪——」
手术室里强烈刺眼的灯光,在一瞬间齐齐打开,照在了陈焱的脸上。
他不适的眯起了眼睛,温声对着站在身旁的史蒂文道:「诺顿教授呢?」
「教授在后面换衣服。」史蒂文拿起装满了麻药的针管,将里头的液体注射进了他的吊瓶里。
陈焱应了一声,并没有怀疑他的话。
等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睛,本想一睹教授的风采时——
麻药却起了作用,导致他整个人两眼一黑,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身为这台手术,必不可缺的教授助理史蒂文,也在这时默默地退了出去。
「小芷,这就是郁欣曼的未婚夫?」阮鸢往手术台上看了一眼,瘪了瘪嘴:「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至少瞧上去,是半点儿也不像有虐待癖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人,在私底下却做着令人发指的事情。
只能说,藏的够深的。
郁芷挑了挑眉:「你觉得他好看?」
「怎么可能?我眼睛又没瞎。」
阮鸢嫌弃的别过头,挽住身旁时胤的手臂,亲昵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两人的粘腻程度,实在让郁芷大开眼界,不过才一段时间没见,他们便能自产粉红泡泡了。
她暗自摇了摇头,余光不经意的瞥到安静等候在一旁的时惟,唇角扬起了一抹潋滟的笑意。
「时胤,过来坐。」时惟淡淡地扫了时胤一眼,踢了踢身旁的椅凳儿。
省的那个没眼力见儿的傻杵在那,打扰到他的宝贝做事。
「好。」时胤捏了捏女人的手,无比听话的走到那个椅凳旁,挨着人坐下了。
若不是看出他的小雀跃,突然被抛弃的阮鸢还真的闹一通脾气了。
她好笑的摇了摇头,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放到了少女摆在面前的一排银针上:「小芷,我做什么?」
「先把他膝盖上的裤子剪开。」
「嗯,只留双膝?」
「......」
阮鸢戴上了医用手套,有模有样的用着剪刀,而站在对面的郁芷,也是一脸认真的给银针消着毒。
待一切准备就绪,少女将手中的银针给对方递了一半过去:「我右边你左边,记得看准穴位。」
她示范的扎了两根银针入膝,等女人下手之后,仔细的看了一眼,确定没出错才继续下去。
两人各做各的事,却又默契十足。
或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光线太过强烈的情况下,她们的额间不禁冒出了一层薄汗。
可亦是如此,也依旧影响不了她们半分。
时惟心疼的看着他家小姑娘,想替她抹去那些汗珠,又怕妨碍到她,只得默不出声的焦急等待着。
与他有同样心情的时胤,眉头不由的蹙紧了些,目光更是半秒都未曾离开那个女人。
第209章 半年后他会被咬死吗
待所有的银针全都用完,少女便打开了放在手边的瓷瓶,将瓶口对准了陈焱的右膝。
一个眨眼间,一条黑色的如指甲盖般大小的虫子,晃动着触角出现在她们的眼帘。
它绕着那些银针兴奋的爬动了一番,在粉末的指引下,从银针所扎出的几个孔洞里,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不留任何痕迹,消失在外表肌肤上。
「小芷,你这东西真的神了。」阮鸢轻啧了一声,感觉手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她最讨厌虫子了,一想到还活着的、还能蠕动的虫子在身体里爬行,整个人都有点难受了。
郁芷勾了勾唇,那双浅咖色的杏眸里划过了一丝自豪的神色:「它是很厉害。」
「芷芷,已经成功了吗?」耳畔传来了男人独有的低沉嗓音。
她一转头,便瞧见了他拿着一张纸巾覆在了过来,温柔的擦拭着她额间上的薄汗。
郁芷摇了摇头:「还有一边。」
蛊虫无法从陈焱的右膝游走到左膝,所以还得再用一只才可以。
「嗯,别着急,时间还很多。」时惟收回纸巾,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站在她的旁边等候着。
郁芷轻应了一声,她打开了另一个瓷瓶的盖子,放出了与先前模样相同的蛊虫在陈焱的左膝。
待蛊虫钻进肌肤,她小心翼翼的收回了大部分带有暗红血迹的银针。
仅留下了两根,没入了他的左右骨头里。
「这样就能站起来了?」时胤颇为诧异的看着这奇妙的一幕。
先前听女人说要来帮忙做手术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真的动刀子的那种手术。
从未接触过蛊虫的他,实在很难相信,仅凭藉着两只小虫,就能让一个不良于行的人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