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了闻人澈一眼,迟疑了一下。
最终,还是拧开了药酒的瓶盖,用棉签蘸了少许黑褐色的药水。
「过来点。」郁芷半抬起手。
在对方听话的将身子前倾过来的时候,神情专注的替他擦着药。
她的眼底没有丝毫暧昧的情绪,唯有出自于家人的关切。
可闻人澈却不同了。
他敛着眸,视线从她的微微颤动的长睫划过,落在了那张如樱花般的唇瓣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不知何时从心底升起,在脑海里越放越大。
他滚了滚喉结,一双琥珀色的凤眸微深,难掩占有的欲.望。
气氛逐渐变得旖旎,只要他一低头,便能吻到,那张出现在梦中无数次的唇。
闻人澈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他试探性的动了一下,却不想,少女猝不及防的偏过了头去。
塑胶袋的声音再次响起。
闻人澈红着耳尖,懊恼的吐出一口浊气,那股子冲动,亦是被克制了下去。
第248章 时爷 您喝了很多酒吗?
兰亭坊。
酒瓶歪歪扭扭地倒在梅月阁里,烟雾迷漫着整个雅间,混杂着酒气。
味道虽不算怪异,但到底还是难闻。
男人颓丧的倚靠在躺椅上,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的弯月,时不时把夹在两指间的烟,送到薄唇边。
那双桃花眼的眼尾,一片靡艷的红,配上那双隐隐有涟漪划过的黑眸。
竟是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他。
「老闆,快十一点了。」战战兢兢坐在对面许久的陈材,终是没忍住开了口。
「嗯。」
时惟淡淡地应,没有任何起身的动作。
他执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下去,下颚处令人心惊的青紫在微微抬头的时候,完全展露了出来。
陈材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老闆娘已经下班很久了。」
别看男人现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若真等家里的那位生气了,怕是连哭都来不及。
时惟顿了顿,再次发出了一声轻『嗯』。
见对方还是有反应的,陈材下定决心准备再添一把火:「我听说前两天有一个花季少女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抢劫欺辱后,抛尸在河里了。」
他暗自观察着男人,瞧见他清隽的眉头轻蹙时,继而又道:「那个少女死状挺惨的,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好的。」
「芷芷的身手跟你不相上下。」时惟也不是傻的,哪里不知道二愣子在激他。
但心底,难免还是生出了一些担忧,只不过被他藏的很好。
陈材被这话给哽住了,他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一个妙计蓦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他故作忧虑的嘆了口气:「哎,老闆娘长得那么漂亮,要是被别的男人死缠烂打可怎么办?」
「啪——」
酒杯从时惟的掌心滑落。
玻璃碎片夹杂着酒水,四溅一地。
他倒是忘了,还有一个闻人澈时时刻刻地等着破坏他与小姑娘之间的感情。
若是让人得了机会......
时惟脸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了下来,心下更是无法再平静了。
「老闆......?」眼见着男人蓦地一下掐灭了菸头,站起了身来,陈材亦是动作极快的绕到了他的侧方。
时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的时候掀起了阵阵寒意:「去开车。」
「哦,哦好。」陈材率先打开了房门。
被那略有些骇人的眼神盯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就差没撒丫子狂奔了。
「时爷。」
一道温和的女声,从赏鱼池对面传来。
兰亭坊游廊的光线较为昏暗,时惟没看清楚来人,脚步停顿了一下。
白诗蕊见他没有无视自己,心情不由得雀跃了许多,连忙迈开了一双腿,站在了光芒之下。
在距离男人不过半米的位置时,一股浓烈的酒气,亦是沁入了她的鼻腔。
白诗蕊目露担忧的仰头,注视着那张宛若神祇般的脸庞:「时爷,您喝了很多酒吗?」
女人的声音柔柔的,像是被风吹拂的羽毛,缓缓地掉落在湖面上,荡起了浅浅的涟漪。
时惟在她靠近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眉眼之间噙着不耐:「跟你无关。」
第249章 你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
他轻飘飘地一句话,让白诗蕊的脸时白时红的,她握住了手提包的包袋,神情一如既往的温柔。
「时爷,您女朋友没跟您一起吗?」她往他的身后看了看,颇为不解的模样。
明明是一句不能再普通的问候,但时惟还是觉着这个女人,不怀好意。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腕骨上那跟深蓝色的编织手绳,清隽的眉轻挑:「有什么事?」
久居上位的男人,眼神带有一丝说不清的压迫感,使得本就有些心虚的白诗蕊,更是不敢与他对视了。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唇角依旧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意:「没,您现在是要回家吗?要不要我送您?」
「不必。」时惟绕开她,往前走。
可还未走到游廊的尽头,身后又再次传来了一声轻唤,由远而近。
白诗蕊追上他的步伐,怕他不喜,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时爷,您很喜欢现在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