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演员把安晴的手轻轻放下,微笑着拒绝了安晴的求助:
“恐怕不行啊姐妹,因为那个姓凌的导演,是我亲妹妹啊。”
“亲妹妹又怎...”安晴话还没说出口,突然一愣,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亲妹妹!”
她看着面前这位微笑着的女生,只不过眼神里,却渗透出瘆人的寒意。
安晴脑袋里,回想着这个人的名字:
凌竹清。
“凌沐白,凌竹清,凌沐白,凌竹清......”
安晴念着这两个名字,紧接着,她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们俩,是一伙儿的!”
凌竹清轻笑一声,像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我不站在我妹妹这边,难不成站你那边?”
安晴隐约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当中。
她后退几步,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我不找你了!我要回去了!”
安晴转身就要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凌竹清死死地拽住。
“你想干什么!”安晴使劲挣脱,想把手甩出来。但无论她怎么用力,凌竹清的手都像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凌竹清冷哼一声:“你以为话剧演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豆芽菜?”
安晴惊恐地看着凌竹清,全身都有些发抖。
凌竹清朝前走了几步,便把安晴逼到了墙边。
“你到底要干嘛!”安晴尖叫道。
凌竹清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晴,淡淡地说道:
“我听说,你把我妹妹惹哭了?”
安晴不敢直视凌竹清的眼睛,喘着粗气看向另一边:
“我...我...那是她自找的!”
到了这个关头,安晴居然还在嘴硬。凌竹清叹了口气,紧接着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一又朝安晴逼近几步,安晴一个不注意,跌坐在地上。
安晴痛得捂着脚,不住哀嚎着。
凌竹清抱着胳膊,又一次冷冷地说道:
“我再问一遍,是你把我妹妹惹哭的吗?”
安晴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说道:
“是我......”
凌竹清冷哼一声,蹲下身子,直视着安晴的眼睛:
“那么,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吧?”
安晴惊恐地看着凌竹清的眼睛,她的话语十分平淡,但却有带有一股极强的威慑力。
安晴就这样看着凌竹清的眼睛,最终,她还是低下头来,认错道:
“对不起...我会跟她道歉的......”
凌竹清却没有一丝放松,继续说道:
“然后呢?你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
安晴看着凌竹清,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今往后,我妹妹的话剧,你不准再给我插手。”
凌竹清话音刚落,安晴就把头抬了起来,像是不服气。
凌竹清嗤笑一声:“怎么?难道你还是不肯罢休。”
她没有回答,但用眼神告诉着凌竹清,自己一定要报复回去。
凌竹清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下安晴再也没有退路,直接被逼到了墙角。
凌竹清面带微笑,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听说你想加入江南话剧院啊,那你听好了,我现在就把你那段视频举报给剧院,对于你这种劣迹艺人,你觉得剧院会要你吗?。”
安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明白,凌竹清并不是开玩笑。一旦她把那段视频发给剧院,那么从此便会被拉入黑名单。
对于劣迹艺人的处理,江南话剧院从建院以来,就十分看重。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蹲着,安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冬天的楼梯口本来就很冷,两人也不管到底冷不冷,彼此不发一语。
最终,安晴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去找凌沐白麻烦了。”
听到安晴的话,凌竹清露出一丝微笑,像抚摸小动物一样,摸着安晴的头发:
“你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要你努力,最终一定会成功的。”
凌竹清一改刚才的冷漠话语,语调亲切地就像邻家大姐姐一样。
听到凌竹清的话,安晴抽了抽鼻子,挣扎着站起来,然后朝凌竹清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好,我相信你。”凌竹清亲切地说道。
安晴点了点头,又向凌竹清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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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竹清看着安晴的背影,柔和的眼神却在转瞬之间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她转过身,朝楼梯口上方说道:
“别躲了,出来吧。”
可凌竹清的话却没有得到答复,整个楼梯间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凌竹清冷哼一声,再次冷冷地说道:
“出来吧,你这个懦夫。”
也许是“懦夫”这词起了作用,只听见上方的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萧牧站在楼梯上,面色不善地看着凌竹清。
凌竹清冷哼一声:“想不到你现在连光明磊落这个词都配不上了。”
萧牧不去理会她,慢慢走下楼梯,朝楼下继续走着。
他刚与凌竹清擦身而过,凌竹清说道:
“不过......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居然肯联系我,告诉我妙妙的事情。”
听到这话,萧牧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凌竹清,头也没回地说道:
“别想太多,我只是为我当年犯下的错事赎罪罢了。”
“你做的错事,难道只有那一件吗?”
听到凌竹清似乎话里有话,萧牧强压着情绪,回头冷冷地看向凌竹清:
“你是想吵架吗?”
凌竹清自嘲地笑了笑,朝萧牧摆了摆手:
“不说了,你走吧,我去找妙妙。”
“你们姐妹俩和好了?”萧牧问道。
凌竹清看向萧牧,而这一次,眼神却不像之前那样冰冷:
“正是因为没有和好,接到你发的消息后,我才想着帮她一把。”
她抽了抽鼻子,突然转过身去:
“我跟妙妙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总之,谢谢你吧。”
说完,她朝萧牧挥了挥手,朝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萧牧看向楼梯口的窗户,天色阴沉沉的,一枚落叶在空中流浪,从窗前划过,留下一道残影。
萧牧只觉得心里很堵,他不愿再多待,走出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