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没有挪动脚步，只是一个人站在行政楼门口，声音很轻，但却十分清晰地传进其他人的耳朵里：


    “对不起，我退出。”


    “欸？”离得最近的姜可枝率先回过神来，诧异地问道：


    “小小，你刚才说什么？”


    苏小小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十分勉强，比哭还难看：


    “我感觉自己还是不太适合演话剧，之前就已经很累啦...对不起，这次我就不参加了。”


    “为什么呀？”何琛走到苏小小跟前，表情也是十分惊讶：


    “你之前的表演也没问题啊，我看你演得也很好，而且放轻松嘛，咱们参加比赛又不是拿冠军，就当是体验体验了......”


    何琛絮絮叨叨地说着，却丝毫没有发现，苏小小捏紧了拳头，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剧烈。


    正当何琛劝说苏小小参加时，苏小小突然吼道：


    “我不是已经说了！我不会参加的！不会！”


    文执会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小小发火，全都吓了一跳，何琛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嘴里喃喃自语道：“小小......”


    苏小小很快回过神来，她顿时变得十分慌张，嘴里不住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苏小小的语速越来越快，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后退了几步，呼吸越来越急促。


    最后，苏小小甚至直接转身，撒腿就跑。


    “小小！”姜可枝刚想追上去，萧牧直接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


    “你放开我！小小这么样，还是第一次！”姜可枝回头看着萧牧，焦急地说道。


    萧牧静静地看着苏小小逃跑的背影，语气显得十分平淡：


    “你别过去了，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现在去了，可能会适得其反。”


    姜可枝默默地听着，最后无奈之下，叹了口气，同意了萧牧的说法。


    “到底怎么了......”姜可枝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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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苏小小突然宣布退出，文执会其他几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回到办公室没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


    萧牧和姜可枝来到食堂，姜可枝因为心里想着苏小小的事，没什么胃口，面前的餐盘里，只有两个烧卖。


    见姜可枝吃得这么少，萧牧心疼地把自己盘里的东西分给她一点，出声安慰道：


    “别担心了，再怎么担心，也不能把身体给累垮啊。”


    姜可枝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烧麦，叹了口气，说道：


    “你说，原本好好的，为什么小小突然说要退出呢？”


    “原本真的是好好的吗？”萧牧表情有些严肃，突然问道。


    姜可枝闻言，脸上也浮现一丝苦笑：


    “你也发现不对劲了？”


    萧牧点了点头：


    “之前排练的时候，我就发现苏小小有些不对劲，总是会突然发呆，要不然就是完不成动作。”


    “我也发现了，而且是越到校庆演出跟前，她的这种表现越明显。”


    说到这儿，姜可枝突然“咦”了一声，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上台紧张，所以才顶不住压力，选择退出的？”


    萧牧沉思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也在思考这种可能，但是怪就怪在这个地方。”


    “欸？什么意思？哪里奇怪了？”


    萧牧身体前倾，看着姜可枝的眼睛：


    “紧张这个东西，它不能一概而论，咱们普遍认为的紧张，是对于未知事物的一种恐惧。”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的意思。”姜可枝撅着嘴巴，脸上写满了困惑。


    萧牧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认真给她解释道：


    “你认为的紧张，是因为苏小小没上过台，心里素质不佳，对吗？但是，我敢肯定的说，事实决可能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姜可枝捉摸着萧牧说的话，然后，她瞪大了眼睛，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小小不害怕上台？”


    “没错，我能看出来，苏小小，应该有过非常丰富的登台经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十分抗拒上台，也许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也许，是有什么心魔，让她害怕上台了吧。”姜可枝听完萧牧的话，总结道。


    萧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么高级的词汇，居然能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姜可枝白了他一眼，还是不解气，逮住萧牧的手，使劲掐了一下。


    直到萧牧连声哀求后，姜可枝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拿开。


    也许是掐萧牧掐累了，她夹起最后一个烧卖，“啊呜”一口吃掉后，说道：


    “可是，咱们怎么知道小小的心魔是什么呢？她现在根本就不想理我们，我们如果直接去找她，她肯定掉头就跑。”


    原本哭丧着脸，揉着手的萧牧，听到这话，突然露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他朝食堂门口看了一眼，自信地说道：


    “既然苏小小问不到，咱们可以问问她啊。”


    姜可枝循着萧牧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孙佳宁走进食堂，像是在找着什么人。


    她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萧牧后，朝他挥了挥手，朝萧牧和姜可枝这边走了过去。


    也许是之前校庆汇演那次，已经和姜可枝相处习惯了。孙佳宁没有疑惑姜可枝为什么也在这里。


    她跟姜可枝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在她身旁坐下。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孙佳宁奇怪地问道。


    “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吧。”萧牧也不跟她客气，直接说道：


    “苏小小过去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话音刚落，就连坐在她身边的姜可枝，也发现她明显震了一下。


    孙佳宁讪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跟她又不认识...哈哈哈......”


    萧牧“哼”了一声，突然坏笑道：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欠我人情，只要我提要求，你就一定能做到，对吧？”


    他看着逐渐把头底下的孙佳宁，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就请你把这个人情还了，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