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吃再多的醋,他都不敢再在面上露出来。
他怕吓到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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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个人的脸都擦了一遍后,顾朗荣从浴室出来,站在大床边又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着该怎么脱季喜身上的衣服。
他是只脱掉她的外套,还是连裤子也给脱了?
这样想着想着,心里难免就冒出一团邪火来。
两人自从确定恋爱关系后,到现在也只进展到牵牵手,连亲吻都不曾。
他作为一名身体健康的年轻男人,自然不是什么清心寡欲地圣人君子,可这些天碍于季喜那兔子似的,一害怕就哆哆嗦嗦哭着要跑的性格,他一直忍着没敢表露出一点想要亲热的意思。
现在看着躺在大床上,因为醉酒而两边脸颊上都飘着朵红晕,小巧而圆润地嘴唇也是红嘟嘟......
他灼热地视线顺着季喜的脸庞一路往下,眉眼间竟渐渐露出了几分放肆贪婪的样子来。
「唔......」
季喜闷哼一声,忽然翻了个身想要侧躺着,可她一抬腿,脚便踢到了顾朗荣的身上。
顾朗荣喝多了酒反应也有些迟钝,被这么轻轻一踢,就直接倒了下去。
他倒在了季喜的身边,两人胳膊挨着胳膊,距离瞬间拉的更近了。
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他喟嘆一声,终究还是压下那股念头,只伸出大手交叉握住季喜的手,然后这才困顿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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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清晨的卧室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
顾朗荣睁开眼睛瞬间坐了起来,扭头就看到季喜坐在他旁边,双手抱着胸口,脑袋上顶着鸟窝头正满脸惊恐地瞪着他。
顾朗荣上下看了看她,确定她没什么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
「我们怎么睡在一起了,你你你......」
顾朗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完整的衣裳,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确定自己没有酒后乱性,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行为。
「我什么都没做。」他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季喜红着脸又激动地问:「那你为什么会睡在我旁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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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各自的卧室洗了个澡,外卖正好送上门。
顾朗荣取了放在餐桌上摆好,然后走到季喜的卧室门口喊她。
可走过去一看,只见她头发湿漉漉的也不吹干,就坐在梳妆檯边握着笔埋头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
「吃饭了。」他轻声道。
季喜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日记本合上,塞回到抽屉里。
「来了来了。」
顾朗荣没有问她写什么,但他其实已经猜出来了。
季喜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在这方面,卢韶和季誉丰夫妇是很尊重她的隐私的。
不过季喜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她每次写日记的时候如果心情好,脸上就是笑着,心情不好,表情自然就丧丧的。
现在看着她从耳朵根一直红到脖颈,那掩饰不住的羞耻模样,顾朗荣就知道她还在想昨晚两人睡在一起的事。
顾朗荣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气,心想他又没动她,她就已经如惊弓之鸟,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小了。
她平日里那股傲娇地劲头,也不知是跑到哪儿去了。
看来,他得尽快让季喜习惯恋人之间会有的亲密状态。
否则,以季喜的性子,他们俩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有下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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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已经翻看到最后一页,陶萱看完后长嘆了一口气。
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后,她低头撩了下头发:「早知道就不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宋白好笑地看着她:「都查到什么了,害的你一直嘆气?」
陶萱便把文件夹一推,生无可恋道:「你自己看吧。」
宋白就把文件快速看了一遍,看完后表情果然也变得精彩起来。
「怪不得......」
季喜从小,父母对她都是以非常严格的标准来教养的。
她出生在一个律师世家,母亲还是业内文明的大法官,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她将来也会成为一名律师,或者进入法院工作。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季喜上大学所选择的专业,却是会计。
这件事,在当时自然遭到了家人包括亲友们的一致反对,可季喜以绝食抗议,默不作声地坚持了整整三天,卢韶和季誉丰终于答应了她。
毕竟,平时看着听话乖巧的孩子,一旦叛逆起来,也是蛮可怕的。
卢韶他们是心疼她的,所以那三天受苦的不只是季喜一个人,他们也备受煎熬。
而季喜之所以坚持学会计的原因,则是因为她的偶像沈明多。
沈明多在成名之前,身世可以说非常坎坷悽惨。
他从出生起,父亲就隔三差五的家暴他母亲,后来等他长大后,母亲终于铁下心来离了婚,并独自一人开起一家饭店来供养他读书。
沈明多的梦想是当歌手,他母亲也毫不犹豫地拿出所有积蓄来支持。
可就在他参加最后一场歌手比赛,要拿到冠军时,却没想到母亲突发恶疾去世。
沈明多将这段经历写进了他的歌曲里面,当时还在高中的季喜听到之后,受到了很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