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一年没白努力。
等全部查完,刘毅海赶着去跟主任汇报,让他们先回去考虑考虑学校和专业,云泥走在后面,秦实拍了下她的肩膀,「恭喜啊。」
「谢谢。」秦实的分数不低,她也说了句恭喜。
两个人聊了几句,秦实接到家里的人电话先下了楼,她站在走廊,给云连飞打电话说了成绩。
云连飞连说了几声好,跟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云泥心里一酸,轻吸了口气说:「等我上了大学,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知道,我女儿厉害。」云连飞又笑:「晚上你要是不出去,我下午买点菜,我们搁家里庆祝庆祝。」
「好。」
云连飞还在上班,父女俩也没多聊,挂了电话,云泥给方淼回了消息,免不了看见那个已经连着三天没什么动静的聊天框。
李清潭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发过去的消息都没有回。
云泥往上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记录,他基本上都是秒回,如果晚回也会解释刚刚干嘛去了,还没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
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心头的不安在这一刻又再一次浮现上来,她找到李清潭的号码,拨了过去。
他的手机也没有关机,只是一直无人接听。
云泥挂了这通没人接的电话,还是有些担心,只好在qq上给蒋予发了条消息。
只是等了很久,蒋予也没回。
她找不到更多的人去了解李清潭的情况,在原地站了会,被太阳晒得有些热了才下楼。
到家之后,云泥随便吃了点,躺在床上把风扇对着床尾直吹,不知道是太热了还是怎么,那一天外面树上的知了声叫得人格外心烦意乱。
午觉也睡得不安稳,下午三点钟左右,手机有电话进来,她迷迷糊糊抓起来听。
是蒋予,在电话里问她考得怎么样。
她一下子清醒了,起身将窗户关严实,隔绝了外面的动静,「还可以,六百多分。」
「挺好的,恭喜啊。」蒋予的声音听不出来多少兴奋,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也没说要挂电话。
云泥握着手机,莫名觉得喉咙发干,她垂下眼看着桌角的影子,「你最近和李清潭在一起吗?」
「在。」
「那他怎么不回……」云泥不知道怎么问下去,好像不问那些被她想像着、不停猜测着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过了很久,蒋予像是扛不住了似地,轻嘆了声气:「他出事了。」
……
三天前的晚上,吴伟主动找上门,约李清潭在城南的一家撞球厅谈一谈他弟弟的事情。
李清潭知道这是鸿门宴,去的路上给蒋予发了地址,叫他带几个人赶过来,但他没想到吴伟连鸿门宴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谈判不过是个幌子,想弄死他才是真的。
对方人多,他单枪匹马,等蒋予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只剩出气不见呼气了。
「我草/你妈!」蒋予被李清潭一身的血气得眼睛赤红,拎起旁边的凳子就朝吴伟胸前砸了过去,「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会让你跟你弟那个垃圾,这一辈子都烂在牢里。」
这事闹得不小,蒋予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何楚文就站在一旁给李清潭的父亲打电话。
当天夜里,李明月和李钟远一前一后到了医院,李清潭那个时候刚从抢救室出来。
他身上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腹部的两处刀伤,失血过多加上脑震荡,一直都没醒。
蒋予之前没见过李清潭的家人,他也说不上话,全程都是何楚文在交代,从救了钟焱到吴征入狱,再到如今的吴伟。
李钟远顾不上去追究何楚文帮着李清潭隐瞒吴征的事情,只是回过头沉声交代自己带过来的人去处理吴伟。
如若不是李清潭当时身体各项体徵都还不太稳定,李钟远当晚就要安排带他转院回北京。
之后的事情,蒋予也不太清楚,李家人没有过问他的存在,也没有让他再见到李清潭,但好在蒋家在庐城还算说得上话,他也不至于一点李清潭的消息都不知道。
……
「……他的手机应该在他姐姐手里,我之前打过一次,没人接。」蒋予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现在也联繫不上他。」
听完蒋予的话,云泥脑海里一直绷着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全是李清潭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模样。她用力地抿了抿唇,才压下去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涩意,「那他……人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今天早上醒了一次。」
云泥忍着声音里的颤意:「我能去看他吗?」
「看不了,他的病房有人盯着,除了医生和护士谁也进不去。」蒋予的声音里也带了些哽咽,「怪我,我当时接到电话应该先拦着他的,我要是和他一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蒋予,这不是你的错。」云泥这会脑袋塞满了李清潭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太阳穴跟针扎一样的疼,但她还是不想让蒋予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担在自己身上,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而现在的她,就像当初的李清潭。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没有原则的败类。」云泥深吸了口气,岔开话题:「吴伟和他的同伙抓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