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往后,却全都是从墨尔本飞上海,上海飞庐城,她又点开其他航空公司,也全都是这样的记录。
他回去过吗?
在这几年,在她想着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回去过。
云泥在书房坐了一下午,直至夜色来袭,屋外传来停车的动静,她才回过神从书房里走出去。
李清潭刚进门,一手提着公文包,怀里抱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些瓜果蔬菜。
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捲起衣袖准备晚餐。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时,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背就贴上个人,腰间也多出来一只手臂。
「是不是无聊了?」
「没有。」云泥在他西装上蹭了蹭脑袋,「今天很忙吗?」
「还好,就是太久没工作,有些不适应。」李清潭从纸袋子拿出一盒草莓放到水池里加了点盐泡着,「你今天在家做什么了?」
「睡觉吃饭写论文,你还要忙几天?」
「快的话后天能结束。」李清潭攥着她胳膊把人扯到怀里和流理台之间亲了好一会,松开时,指腹从她唇瓣上擦了下,「等忙完了带你出去玩。」
「好。」云泥深吸了口气,「我来弄吧,你快去洗澡。」
李清潭也没跟她争,拿起外套去了二楼,边走还在边回消息。
等吃完饭,云泥突发奇想想去海边走走,墨尔本这个时节正好是春夏交接之时,夜晚去海滩边散步的人很多。
李清潭没意见,只说:「我先回个邮件,十分钟。」
「好,那我去沖个澡。」云泥回屋快速地洗个了热水澡,换了身衣服,一件浅蓝色吊带外搭纯白开衫t,底下是一条蓝格子短裤。
湿哒哒的头发就那么随意披在肩上。
李清潭从书房出来,先看见她没穿鞋,拿了拖鞋递过去,又说:「过来,吹一下头发。」
她摇头:「不用,等会去外面走走就干了。」
李清潭拗不过她,只好拿毛巾胡乱揉了一把,提醒道:「墨尔本现在还不到夏天。」
「但还是很热啊。」
「……」
两人走到楼下换鞋,李清潭穿得居家随意,脚上趿拉着拖鞋,先走到院子等她。
一回头,云泥也踩着双和他同款的拖鞋从屋里出来,莹白圆润的脚趾,修长笔直的腿。
视线往上,落在某处。
他眸光倏地一顿。
云泥却好似未察觉,走过来挽着他胳膊:「走吧。」
李清潭沉默着走了一路,等到海滩边,她丢了拖鞋,赤着脚踩着扑上来的海浪,略低的衣领不时往下滑,露出整个纹身的轮廓。
他手里拎着她的凉拖,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这里是什么?」
「什么?」
他手指戳到她心口的位置。
云泥顺着低头看过去:「纹身啊。」
「什么时候纹的。」
「大一还是大二暑假,我也记不得了。」云泥勾着衣领往下,纹身整个露了出来,「好看吗?」
「好看。」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纹的是什么?」
李清潭停下脚步,转头对上她的目光,有一瞬间意识到这个纹身可能和自己有关。
他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你纹的什么?」
「是你。」云泥看向远处,「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会忘了你,就把你纹在这里,记一辈子。」
纹身是一辈子的事情,哪怕是以后可以洗除,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一个人选择纹下一样东西,一定是意义足够重大。
李清潭听完,沉默着没说话,只拉着她的手,步伐很快地往家里走。
开门。
上楼。
直接把人丢到床上,云泥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失控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
他吻得很急,眼尾发红,声音又低又沉:「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包括我自己。」
……
……
天边破晓,床头水杯里的水不再摇晃,海浪声忽远忽近,李清潭低头吻咬着那一处纹身。
被子盖了一半,随着逐渐慢下来的动作一点点往下滑落,露出后背上的鲜红抓痕。
云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忽地紧绷又松开,眼皮困到在打架,声音哑得不像话,「……李清潭。」
「嗯?」他趴下去,脸埋在她颈侧,呼吸滚烫。
「我今天用了你的电脑,不小心看见你的航班记录了。」她摸着他的短发,「这几年你回过庐城吗?」
「没有。」李清潭闭着眼睛:「我回不去,刚来这里那会,身份证和护照都不在我手里。」
「那你……」
「买了,有个念想,总觉得以后有机会能回去。」他支起胳膊,眼睛依旧很红,肩膀上有个很清晰的牙印。
是她第一次失控时咬上去的。
云泥抬手摸着,鼻尖发酸,眼尾也有些红,「所以你真的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他扣住她的手,翻身将人抱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湿红的眼角:「不会再走了。」
……
李清潭没有辞掉在墨尔本的工作,而是转入投行在上海金融街的分部,年后才会准备入职。
从墨尔本回来之后,云泥租下了之前在学校附近看重那套两居室,租金押一付三,李清潭刷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