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下头。
云泥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给我发个誓。」
「什么?」
「你要是不好好吃饭,你就——」云泥脑海里跳出几个影视剧里人家发毒誓时的专用词彙,总觉得不太合适,斟酌了一会才说:「你就,不到三十岁就会秃成地中海。」
「……」
「发吧。」
李清潭拒绝:「我秃头了,丢的不还是你的脸?」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还是不会好好吃饭?」
「没有,饭我会好好吃,你别担心了,大不了我每天吃饭的时候都给你拍张照片。」
「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
那个誓李清潭坚决不肯发,云泥也拿他没办法,「反正,你要是再因为胃的毛病住院,你看我会不会搭理你了。」
「不会了。」李清潭送她去小区门口坐车,「你也别光顾着说我,你自己有多久没按时吃过早餐了,能不能起点带头作用?」
云泥拿过他手里的行李箱,笑眯眯道:「我们九五后的事情,你少管。」
李清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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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十二月,庐城的气温陡然下降,一天比一天冷,不知不觉就快到了给两宝做绝育手术的日子。
云泥和李清潭仍旧在为谁带猫狗去宠物医院的事情做争执,反正就是谁也不肯松口让步。
手术前一周,云泥看肥牛和虾酱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惜,怎么这世上就还有这手术呢。
真是猫生可怜,狗生也不幸啊。
手术前有很多要注意的事项,检查也颇多,那几天李清潭也特地请了假,每次去医院做检查都是他和云泥一起。
既然都不肯松口,那就大家一起承担这一刀切的结局。
手术安排在十二月十四号,本来十三号已经不要去检查了,但李清潭又接到宠物医院电话,说是再来一次。
他只好和云泥过去一趟。
临出门,云泥接到梁岑电话,说是有点事,「不然你先带它俩过去吧,等晚点我直接去医院找你们。」
李清潭也没多想:「好,那你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云泥揉了揉两宝的脑袋,看起来非常捨不得的样子,转过身回了房间。
宠物医院在市中心,李清潭到了之后将肥牛和虾酱分别交给各自的医生,像往常一样等在外面。
只是奇怪的是,今天的检查时间比往常要长很多,他觉得奇怪,就去找工作人员问了下怎么还没出来。
「狗狗的手术已经结束,正在在做术后检查等会还要输液,母猫的绝育手术时间会比较长一点,您稍微等一会。」
李清潭愣了下:「手术?手术不是明天吗?」
「您女朋友昨天和医生说把手术时间提前了一天,手术同意书都已经签过了。」工作人员惊讶道:「您不知道啊?」
「……」
他知道个屁。
李清潭当时就一阵火大,沉着脸走到一旁打电话找她兴师问罪,她倒也没否认,小心翼翼地问:「手术结束了吗?」
他忍着想骂人的冲动:「你胆子真够大的。」
「我错了嘛。」云泥小声辩解:「那本来就是我带肥牛和虾酱的时间比较多吗,那那那要是它们跟我不亲了,我怎么办啊。」
「你还挺有理。」
云泥不敢说话了。
李清潭威胁道:「你死定了。」
「……」
云泥其实一早就来了宠物医院,只是坐在对面奶茶店没过去,听到李清潭这句话,后背一凉。
但一想到,肥牛和虾酱不会因此和她生份,多少还是有些安慰,死定了就是定了吧。
一直等到医生打电话过来,她才秉着破釜沉舟的心从奶茶店走出去。
夜色来袭,初雪悄然降临。
云泥形色匆匆,穿过车流,推门走进医院,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
肥牛和虾酱都已经输液完,趴在病床上蔫巴巴的。
它俩都是典型的窝里横,在陌生环境胆子都比较小,医生不建议住院,只交代了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现在还不能进食,过了四五个小时可以餵一点水和流质性的食物,脖圈要随时带着,以防它们去舔舐伤口,手术后可能情绪会有点暴躁,缓一缓就好了,回去之后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和我们联繫。」
李清潭说:「好的,谢谢医生。」
回去的路上,两个小傢伙缩在各自的运载箱里一动也不动,看着特别让人心疼。
医生交代术后不要随意触摸猫狗的脑袋,以防被抓伤,云泥也不敢碰它们,也不敢和李清潭说话。
一直沉默到家里,等将肥牛和虾酱各自安顿好,她才拉住一直黑着脸的李清潭,软声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了嘛。」
李清潭翻身农奴把歌唱,端着架子不说话。
云泥凑过去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连亲了几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李清潭哼笑了声,依旧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等肥牛和虾酱恢复好了,我让你把它俩带到上海单独相处一阵子,你看这样行吗?」
「不用,我没空照顾它们。」
「不是还有阿姨吗!」云泥说:「你别担心,我看论坛里好多人都说了,只你要宠着它们,猫咪和狗狗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