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妍:「你放开我。」
席骞用力按住她的手腕拉到路边,塞进他的车子,吩咐司机:「送她回天榭舍。」
司机默默落了锁,然后启动车子。
尤妍呼吸急促地坐在后座,「开门。」
司机已经划入了主干道:「尤小姐,就回去吧,太冷了,什么事都没有自己重要是不是?」
尤妍张了张口,又没说话。
她不是那种乱来不顾自己的人,只是今晚实在是太难受了,忍不住想静静,就想再坐一会儿。
司机见她没动静了,就舒了口气,「尤小姐是真的好,很听得进劝,难怪我们席总会想喜欢。」
「……」
尤妍低语:「别提他了。」
司机点头,「不提,尤小姐休息吧,我把空凋开暖点,别冻着了。」
天榭舍离广场不远,眨眼间已经到了。
尤妍下了车,上楼。
司机再开回广场的时候,就见原来的位置里,男人坐在那儿?抽着烟,身上淋了一堆的雪。
席骞见了人,起身过去上车。
司机问:「是回俱乐部?还是回家了?」
「俱乐部。」
司机启动了车子,但是,犹豫着说:「要不,别去了吧,喝了半个月了。」
「去。」
司机轻嘆,看了后面一眼:「您家里找过我了席总。」
席骞看了眼前面。
司机:「就这半个月,您老是喝到天亮,醉醺醺回去,从来没喝那么凶过,您家里人问过我怎么回事了,我也不好说。」
席骞收回眼神,抽菸。
司机欲言又止:「再喝下去也伤身体了,而且再这么颓废下去,您家人就该找您了。」
席骞轻呼口气:「去天榭舍。」
司机顿了顿,就按照原来的路开了回去,总比去喝酒好吧,真的,这半个月里总是那样日以继夜,他都怕他喝酒精中毒了。
天榭舍楼下寂静无声,路灯一盏一盏点亮着周边的环境。
车子停下后,席骞低头又点了支烟。
司机在前面侧了侧眸,说:「对了,席总。」
席骞一直深深拧着的眉眼微微抬了下。
司机犹豫着看他。
席骞:「嗯?」
司机:「就是……早前,尤小姐让跟你说个事,但是后面又让别说了。」
「什么事?」他挑眉,定定看着司机。
司机:「就说……她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事,是骗你的。」
席骞茫然了一瞬。
司机:「她说,麻烦我跟你说,她是骗你的。但是说完我没明白是什么事,我就问她。她想了想就又说,算了,不用说了,反正你也无所谓。」
席骞愣了愣,一双眼眸透过车窗定定看着远处路灯下的一处空地,想起那天傍晚她说的,她介意那个事。
本来他是怎么也不会放手的,但是那个事说完,他只能放弃了,毕竟别的还好说,她不相信他是真心的,他努力就行,但那种事情她介意的话,他总不能混蛋到要去强人所难。
所以,为了让他死心吗?觉得他真的不是真心的,所以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故意那么说的。
但是,说完后悔了?觉得伤到他了?
席骞愣愣坐在后座,直到烟熄灭了也没再动一下,满脑子就觉得,后悔……
他这种人,怎么就非要去招惹她,明明她初见的那晚就说不和他这种人交集了,还要去撩拨她,惹到她心动了,才发现他过去,比她想像的还要混。
终于说了狠话,他也不去招惹她了,她还后悔伤到他,今晚见他和别人在一起了,还想着说她那天是骗他的……
席骞低头,揉着酸涩的眉心,后悔得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疼着,后悔过去玩太过……又后悔今晚还和别人暧昧。
男人低下头,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
坐着坐着几个小时过去,司机也不敢去问后面的人要走了吗,半夜的时候,他最后都没抗住,就地睡觉了。
几个小时后,天际泛起鱼肚白,北市从寂静再到喧譁。
司机醒来,往后瞄了眼,一看他都佩服了,他们席总和他睡前一样,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都没变化过,就看着前面楼下,看了一晚上。
眼睛不酸吗……
他轻咳了一声,「席总,走了吗?」
后面没声音。
司机往后看了眼:「再不走尤小姐就该下楼上班了。」
席骞终于回神,缓缓从外面收回目光,然后微微扬了下下巴。
司机马上启动车子,掉头回江流。
……
尤妍一晚上也是躺在床上没睡觉,就觉得,很后悔认识那个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就只剩伤心了。
那种后悔像海水一样,汹涌地淹没她。
一晚上,脑海里都是他抽身而出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然后那种窒息感就在血液里蔓延,恣意翻涌着,把她整个人弄得难受非常,觉得整个胸口都堵得慌,很闷,很难受。
到天亮,那股难受也丝毫没有消减。
人好像又有些着凉了,额头有些烫。
尤妍也不敢和奶奶说她好像又发烧了,就自己上班路上买了杯感冒药喝,然后就去工作。
不过她一整天下来都昏昏沉沉,胸膛也难受着,丝毫没有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