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翻身哀嚎，拿被子蒙住绯红的脑袋。
他笑出声：「好了好了，乖。等着，给你拿点点心吃，嗯？」
「嗯。」
席骞起身出卧室，到了厨房，一边抽着烟一边转了转，打开冰箱。
里面什么都有，不过想来想去，蛋糕点心昨晚过生日时都吃了，这会儿可能吃起来有些腻了。
他还是找了新鲜材料，煮了点粥。
煮好之前，先切了盘水果拿到卧室。
尤妍昏昏躺着，但是真饿得睡不着，愈加没力气了。
听到脚步声，一会儿就张口被投餵了一块水果。
她舔舔唇，满足地趴到床上自己吃了起来。
席骞说：「不吃点心了，给你煮粥，当早餐了好不好？等会儿。」
「嗯嗯。」
席骞重新出去。
厨房已经有水开的声音了。
抽了两支烟，粥才煮好，香气四溢；
小砂锅里翻腾的烟气瀰漫在偌大的厨房中，窗外远处天边的交接线溢出一片嫣红，万籁俱寂的时间里，抽着烟的某个男人，却忽然感觉到了一缕，烟火的温暖味道。
活了几十年，放纵玩乐了十几年，第一次在清晨的厨房抽着烟，煮粥，但是此刻觉得这事情，挺舒服挺美妙的。
他从倚着的中岛台那儿站直了身体，走到琉璃台前，伸手关了炉火。
把粥盛出一碗，再端着一起过去。
卧室里的人吃了几口水果就一直在等粥，听到脚步声，立刻歪头看去。
见到那抹高大身影，尤妍立马绽放了一味甜笑：「谢谢，麻烦席总了。」
「谢谁？」
他睨她一下，把粥放到床头柜，把那一小碗端给她。
尤妍接过，甜甜喝了起来。
本来想问他不喝吗，但男人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里，闲散地搭着腿在膝上，手上烟雾缭绕，还在舒服地抽着他的烟。
灯还没关，拉上窗帘的卧室里还是有些后半夜的静谧味道。
壁灯下的那张脸微微仰着，轮廓若隐若现，朦胧中显得性感十足，莫名充斥满荷尔蒙。
尤妍觉得，这时候的席总一点不输刚刚在……在做事时的坏，一点不纯良。
她看一眼，就有些脸红心跳，觉得危险又蛊惑人。
席骞也一直在直勾勾看她，一眼不眨的。
透过烟雾看她几次偷偷瞄他，他开口：「偷看什么？」
「……」
「你老公可以给你随便看，光明正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不收费。」
「……」
尤妍失笑，拿枕头去丢他。
席骞单手接住，压在膝上，继续抽着烟注视她。
尤妍喝了几口，还是没忍住，问：「你不饿吗？抽菸能饱吗？」
席骞微笑：「和你一样，是精神粮食。」
「……」
他敲敲菸灰，说：「这会儿，可能挺满足吧，不觉得饿。」
「……」
尤妍不再说话了，默默喝粥。
不过对面男人也一直在看她，看得她有些不自然，虽然在一起了挺久，也该做的都做了，但是有时候，这个千帆过尽，什么美色都见过的男人这么盯着她看，她还是有些不自在，会问：「你看我干吗？」
「看美人。」
「……」渣男果然出口就是骚话，她戏嚯，「你刚刚还没看够？」
席骞笑出声，「意犹未尽。」
「……」
尤妍不说话了，论这些，比不过他。
不过他倒是自己老实说了，「在想你。」
「想我什么？」
「也没想什么，就是看着你，想着你的时候，心里好像就挺满足的。」
尤妍一顿，随即越发不好意思了，「席总明明家庭挺美满的吧，也不缺什么，也该吃的都吃腻了。」
「……」
「怎么还一副挺缺爱的样？」
「大概是玩多了，身边的人来来回回的，就空虚了吧。」
「……」
真是一如既往渣得坦坦诚诚没人能比的。
尤妍喝一口粥，随口说：「你们这类人？是不是找一个真爱也挺难的？」
他脸上有笑容，不予置评。
尤妍抬起下巴，看他：「那我也许也不是真爱呢，我就贪恋席总身上的东西。」
「什么东西？」
「都有啊，你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挺优质的，是我没有的。」她边说边点头，双重肯定。
席骞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以为你老公，三十多年白混了？能给你这个还喝奶的小玩意骗了。」
「……」
她失笑，又拿起仅剩的枕头丢过去，「二十八了，谁还喝奶，臭男人。」
席骞再次接过，转头把抽完的菸蒂掐灭在菸灰缸里，再起身把两个枕头拿过去。
尤妍边吃边小心问：「你干嘛？」
席骞：「饿了，精神上。」
「……」
她抬眸看站停在床边的人，眼底似乎瞬间就有了可怜感，「你不是说吃得很饱吗？还抽了烟，不应该挺舒服的吗？」
他眼眸阖下，看着床上的娇软身子，声音有些低哑危险：「你老惹我，透支了。」
「……」
渣男，感情补给还供不应求。
尤妍喝了两小碗，然后剩下的就逼他吃了，说：「胃饱了自然就有精神了，精神粮食不健康，不宜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