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看他那副老鼠见了猫的怂样,忍不住说道:「大哥你别吓他,他不禁吓。」
「还没嫁过去呢?这就替着护上了?」
听着有股儿酸味。
季浅偏了偏头,掩饰脸上的臊意,含糊道:「哥哥说什么?」
她才试图转移话题,就注意到身边的人都把视线放在宴会厅门口,她也不由跟着看过去,这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本该不出席这场宴会明珩穿起一身宝蓝色西装慢慢走进宴会厅。
季浅见过他穿银色西装的模样,清冷禁慾,让人想扒了他的衬衫扣子。
她也见过他穿黑色西装的模样,严肃冷清,不苟言笑。
今天他穿了一身宝蓝色西装,微深的颜色衬得他身姿挺拔,得体的西装裹着他昂藏的身躯,高贵优雅的气质又为他增添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察觉到季浅的目光,明珩目光深邃含笑,狭长的凤眼带起神秘,嘴边染上一抹笑容,大步朝两人走来。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一个绯红的身影却先一步挡在他面前,笑着道:「明珩,今天不是说不来了吗?」
冷月瑶理所当然站在明珩面前,笑盈盈,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挡住了他的去路,而她的话透出熟稔,仿佛明珩今天没有出息拍卖会私下和她说了缘由,不动神色给别人造成他们关系不一般的假象。
冷月瑶笑容满面,她料定明珩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没脸,却没想到他只是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就绕过她继续往前走,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留给她,似乎她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
从来都是冷月瑶给别人脸色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这么对她了?就算这个人是明珩,她也无法接受,应该说更无法接受。
冷月瑶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用转头去看都能感觉到周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全都含着若有若无的嘲笑。
这些人可真是得意了!平时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也就只能借着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自从上次在那家会所遇见季浅,冷月瑶就觉得自己好像被霉运砸到了头顶上,三番四次被气得没了分寸,而现在明珩连和她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冷月瑶慢慢吐出一口气,稳住自己面临崩溃的心态。
可她一转头就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对着另一个女人笑得开心,还去牵另一个女人的手,摸摸她的脸。
那一瞬间而起的屈辱和此前三番四次在季浅面前吃瘪的愤恨全都涌上冷月瑶的心头,她死死捏着拳头,却未上前,而是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到窗边打了个电话。
云成夏自从明珩见来就死死盯着他,特别是见到从拍卖会结束后就对他连个笑脸都没有的冷月瑶殷勤的迎上去时,整张脸都是青绿色的。
明珩云成夏不想惹也不敢惹,但他目光一转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脸上的神情短暂的僵硬过后,不满和愤然争先恐后涌出。
他上前走几步,冷笑道:「向文流,你可算是攀上高枝了,这种场合都能随随便便进来。」
云成夏宛若一个市井泼妇,夹枪带棒的话让人听着就忍不住皱起眉。
向文流今天本来只是和明珩一起出门处理突发事件,明珩要赶着过来,他也跟着来了宴会,哪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云成夏。
向文流不想搭理云成夏,自从他之前把云老爷子的手稿扔在云成夏脸上他就再也不把那群恶人放在心上了。
他刚想找个地方默默吃糕点,云成夏却不想放过他,随手拿起餐桌边的一杯红酒,直挺挺泼在向文流脸上。
参加庆功宴的都是各界名流,乍然见到这一幕,好多人半天没回过神来,恍惚间好像又见到之前冷月瑶嚣张的在酒会上打了几位千金一巴掌的事。
这俩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粗暴无礼。
向文流被红酒泼了个正着,衣服湿了一半,脸上也全都是红酒,周遭有女性轻呼出声。
云成夏泼完了红酒就随手把高脚杯扔在餐桌上,他得意的笑了笑:「什么样的人就该配什么样的体面,这杯红酒还真是很适——」
他的话还没说完,餐桌上又少了一杯红酒。
云成夏被泼得一脸懵逼,他抹了一把脸,正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这么对他,就听一个嚣张的声音横插-进来。
「云成夏,上一次你差点伤了小爷的事,小爷还没跟你算帐!怎么样,红酒的味道是不是很不错?」
明珏对自己还吊着的胳膊可是耿耿于怀,刚刚云成夏对星光蓝宝石出价时他就想狠狠打一回他的脸,可季深快了他一步,他就没敢吱声。
现在云成夏自己把脸凑上来让他打,那他就给他这个脸。
云成夏刚刚那一手让人不适,明珏以牙还牙的举动却让人哭笑不得。
「明珏!」云成夏低吼一声,怒火好像要冲出胸口。
明珏掏了掏耳朵:「叫你家少爷干嘛?」
云成夏算是彻底怒了,他伸手就要揪住明珏的衣领,明珏却早防着他了,后退一步,还悠哉悠哉道:「怎么?气成这样是红酒味道不好吗?这可是82年的拉菲,你不是最喜欢吗?」
这嘲讽的技能可是大有长进,季浅拉了拉明珩的袖子:「不过去帮一帮吗?」
「这么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受欺负的也是活该。」明珩并不打算插手,季浅无奈的笑了笑,也只好在一边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