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艾丽这时候才提着裙摆从外头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拉了拉莉亚的手臂,小声说道:「莉亚,你别这样,帕克维斯哥哥会生气的。」
艾丽的话向来没什么作用,莉亚压根不听她的,眼见被她泼了红酒,保镖依旧一动不动,莉亚胸中恼怒不已,要越过他往一边走,保镖却是又一步挡在她面前,再次重复:「莉亚小姐,请留步。」
莉亚出离愤怒了,狠狠将手中的高脚杯扔在地上,听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她笑了一下,在周围人震惊的眼神中拿起一块尖锐的玻璃,眼看着就要朝保镖的脸划去。
可在她动手之前,一只手先伸了过来,牢牢拽住她的手腕,让她完全不能动弹。
莉亚怀着满腔怒火怒瞪过去,就见到季浅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莉亚正愁上次没有收拾了她,之后又没找到机会。
如今人在眼前,莉亚绿色的瞳孔稍稍放大,站在她面前的季浅仿佛能够感觉到她从血液中蔓延出来的变态的愉悦。
「贱人!」莉亚骂出粗鄙的话,原本对着保镖的碎玻璃顿时就要对着季浅,可提前忘记了自己的手腕还被季浅握着,都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狠狠往后一推。
十厘米的高跟鞋让她在这一推之下根本站不稳,从前往后倒的力道让她直挺挺的往后摔去,她下意识的张开五指想要撑住地面,却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玻璃。
一股尖锐的刺痛从掌心里蔓延开,莉亚瞬间尖叫一声,下意识把手缩了回来。
等她看到刺在她手心里的玻璃,和蜿蜒出来的鲜血时,她碧绿色的瞳孔染上一抹猩红。
季浅没有任何愧疚之感,保镖必然是不会反抗莉亚的,刚刚如果她不出手莉亚也绝对不会停下动作。
脸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极为重要,莉亚一言不合就要拿着玻璃在人脸上划,简直丧心病狂。
这边的事情发生得又急又快,莱克修斯和周玉谢看过来时,就见到莉亚已经摔在地上。
两个人不约而同扔下手里的牌,匆匆忙忙道过来。
看到莉亚,莱克修斯漂亮的瞳孔缩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往周遭最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靠。
季浅还想着保镖能不能把莉亚拉出去,就感觉自己垂落在身侧的左手被人握住了,与此同时莱克修斯靠了过来,不是挡在她身前,而是像受害者一样委屈又小心翼翼的站在她身后。
季浅在明珩那里知道莱克修斯小时候的抑郁症是家庭环境造成的,又见他现在这副模样,下意识把他现在的情况和地上坐着却拼命叫嚣的莉亚联繫在一块。
有这么个疯子姐姐,莱克修斯想要度过一个安稳的童年怕是不容易。
想到这里,季浅褐色的瞳孔渐渐沉淀下深沉,她反手握住莱克修斯的手,轻声安慰道:「莱,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刚刚玩的太久了?我们到休息室坐一会儿怎么样?」
她的声音暖暖的,带着体贴人的气息,莱克修斯下意识的紧张被她安抚,心头紧绷的情绪也微微松开。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眯了眼看向试图站起来的莉亚。
他牵着季浅的手,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力量,而被红酒泼得湿漉漉的保镖似乎又给了他些许启示,他对着一边的兔女郎招了招手,在她忐忑的目光中取过一杯红酒,直挺挺就往莉亚头上倒下去。
眼看着把莉亚淋成了一个落汤鸡,漂亮的白色礼服沾染了红酒变得斑斑驳驳,而她被玻璃刺伤的手也见到了不少红酒,被泼下红酒的冰冷和伤口加剧了的疼痛让莉亚尖叫一声。
「莱克修斯!你这只臭虫竟然敢这么对我!你给我记住了,今天的这一切我绝对会在你身上全部讨回来!」
莱克修斯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在莉亚试图站起来时,一脚踢在她的脚踝上,又让她摔了回去,他又很快取过另一杯红酒,继续往莉亚头上倒。
莱克修斯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连把托盘里的几杯红酒都倒光,这才意犹未尽收了手。
帕克维斯和明珩出来时,就看见莱克修斯兴致勃勃地对着季浅说道:「姐姐,难怪她这么喜欢拿红酒泼人,原来泼人的感觉这么舒服。」
莱克修斯一边说一边盯上了其他兔女郎手里拿着的红酒,季浅在他蠢蠢欲动之前连忙把他另一只手也握了回来:「莱,红酒不是用来浪费的,你和玉谢玩的怎么样了?」
莱克修斯显然是被莉亚给刺激到了,季浅和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周玉谢多少察觉了的些什么,在心里里悄悄说了一句疯子。
原来不只帕克维斯那个老男人是疯子,他们这一家人都是疯子。
莱克修斯不知道别人的想法,他只觉得和季浅相处起来很舒服。
以往他变成这样时,除了老师和瑞斯,其他人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离他很远很远,仿佛他是一个□□,稍有不慎就会爆炸,还会偷偷在一边交头接耳,总说着一些自认为不会被他听见却暗含恶意的话。
「姐姐,我有点困了。」莱克修斯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像是龟兔赛跑时小兔子,明明没怎么费力,却嚷嚷着累了。
「那我们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季浅牵着莱克修斯的手晚休息室去,看到明珩她不着痕迹的回头望了一眼莱克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