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脚滑了。」言森越重新挂挡，车子平稳地往前开去。
苏意舟偷偷打量了一眼言森越，他的脸色很不好。车内没开灯，也过了霓虹的街道，只看得清他的轮廓，却莫名地让苏意舟察觉到了他此刻心情的不悦。
轻咳了两声，苏意舟立马收回刚才的话，「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是在我手机装定位了吗，我肯定逃不掉的。」
再说了，现在全身家当都在言森越那里。她的卡里也就十来万左右，去哪都混不下去，顶多是偶尔生气的时候去宋简一那边住几天。撑死也就这个胆子了。
「嗯。」
真生气了？
苏意舟不敢说话了，开始反省自己。
她说话有时候的确不过脑子，特别是在言森越面前，越发的肆无忌惮。因为以往言森越从来不会在意她说了什么，所以她也不用去细想。只是现在，是不一样的。
都到家了，言森越还是不说话。苏意舟没辙，在他解开安全带之前，赶紧凑了上去，「诶你别生气了，我真错了，你实在气不过，打我？」
「不打，手疼。」言森越总算是有了反应，只是看上去依旧不怎么开心。
「我下次不说了，真的。」苏意舟举手发誓。她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言森越似是无奈，轻轻地嘆了一口气，在苏意舟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吻住她的红唇。越吻越深，像是在发泄着刚才的不满。
「苏意舟，你很介意这件事吗？」
言森越有自信给苏意舟所有她想要的，唯独这一点，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到。他不可能像其他男人那样，主动地牵她的手，可以在人群之中找到她。
甚至只要苏意舟不主动，在人群拥挤的地方，言森越连她的存在都感觉不到。或者她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他还会以为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介意。」苏意舟说得很认真，「大不了我多主动一点。」
她可以把以前没用完的主动，全部都用在言森越身上。
「好，不许忘记。」言森越喉结滚了滚，正打算再次压下来的时候，苏意舟赶紧推了推言森越，小脸有些红，「别亲了，爸妈看着呢。」
两位长辈已经吃饱了，言弘扬推着安素敏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他们，笑了笑，「回来了？」
「爸妈新年快乐。」苏意舟牵着言森越的手走过去，「祝爸妈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还是意舟嘴甜。」安素敏笑了笑，拉着苏意舟的手示意她推自己进去，「听森越说他带你去看电影了，那电影好看吗？」
「嗯，是一部喜剧片，不过结尾把我看哭了。」苏意舟声音轻轻柔柔的，一边推着安素敏往里走一边说，「妈，你都不知道言森越全程板着一张脸，要是这导演看到了，估计会怀疑自己的水平。」
安素敏被她逗笑了，「森越就是这性子，下次啊，你带他去看看恐怖片，看他能不能继续保持冷静。」
言森越能不能保持冷静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一定会尖叫的。回想某一次在家里，好像就是这样。嗯，还挺丢人的。
言弘扬也在旁边笑了笑，「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看电影了。素敏，孩子们玩得也都累了，我带你回房，我们也学学小年轻看看电影。」
「你总是这样，意舟都没陪我多久，你就让我回房。」安素敏牵住言弘扬的手，故意抱怨了一句。
「这次不怪我，是森越非得拐着意舟出去闹到了那么晚。」言弘扬解释一句，目光朝言森越那边看了一眼。
言森越无言地抿了抿薄唇，自觉地牵住苏意舟的手，先行开口道，「爸妈，我和意舟先上去，你们早一点休息。」
直到被言森越牵着上了楼，苏意舟才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半扑在言森越的怀里，眼角都飈出了两滴眼泪，「言森越，你怎么那么惨呢？」
父母恩爱，这男人就是个意外。
「习惯了。」言森越拧起苏意舟的衣服，让她远离了自己一下，这才开始脱毛衣，「你先还是我先？」
洗澡吗？
苏意舟也不知道哪根筋抽错了，下意识地道了一句，「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
「……」
寂静。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苏意舟猛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她这不是那啥暗示吗，这太不矜持了。
「咳，你先吧，我玩会手机。」苏意舟尴尬地别开眼，目光却忍不住朝言森越那边看去，「我能看你洗澡吗？」
言森越解扣子的手一顿，「可以。」
这么爽快？
苏意舟眼睛更亮了一些，言森越果然是言森越，说好了今天要听她的话，没想到他连这种流氓的请求都答应了。
真不是她好色，主要是言森越的身材太过诱人。再说了，他们也都这关系了，看他洗澡有什么。一想想那水流从男人的肩膀往下滑落，顺着腹肌……
要凉，苏意舟感觉自己的鼻间有些热。她急急忙忙伸手捂住，有湿润的液体流了下来。她怔了怔，哀嚎一句，「言森越，我流鼻血了。」
「……」
半晌后，言森越端上来一杯凉茶，看着郁闷的苏意舟，「还吃烤肉吗？」
「吃！」苏意舟不甘示弱，为什么不吃，不就是流鼻血吗？头可断血可流，肉必须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