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公子是他们的主子,要做的事向来是说一不二,他们没有一个人胆敢劝说,只能是服从。
王掌眼也是连连应下,随后退出了这小隔间,往下吩咐去了。
而另一侧,许老七拿着灵石也是回到了青石坊市。
四百块灵石对于他这个散修来说,是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财富,他此时也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一路面无表情的离开。
思来想去之后,他决定先将之前在诡水雷泽消耗殆尽的符箓和丹药先补充一部分,于是他在各个铺子之间流转,甚至因为一两块灵石跟铺主讨价还价,活脱脱一副市侩模样。
但也正是因为这副模样,让坊市觊觎他的人放下了杀人越货的打算,如此穷酸的举止,显然不会是怀揣着大笔灵石的肥羊。
暗中观察着许老七的几波人都是暗道晦气,这样一个穷鬼还亏他们从许老七进帐篷交易跟踪到现在,纯属浪费时间,渐渐的跟踪的人都放弃了目标撤走了。
许老七一路在多个摊子流连,终于是将符箓和丹药都补充了个七七八八,随后也是回到了老尹的摊子,坐下来又开始跟老尹扯着牛皮。
见许老七交易回来,老尹也是好奇得很,不断旁敲侧击这次交易所得。
而对于老尹的一再追问,许老七也是不曾松口,只是不停的叹气,说自己这趟历险,几度陷入濒死之境却只换得这寥寥数块灵石,还不如跟老尹在这青石坊市一起摆个摊子逍遥快活。
老尹见他长吁短叹,也不忍再问下去,于是扯开话题,让许老七讲述了下这番历险的过程,他天天在这青石坊市摆着个小铺子,想出去历练历练也着实是没有时间,听听其他人的故事权当解闷了。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摊子讲起了这几天的经历,而临近的散修也是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只不过许老七把云纹朱果抹去了换成了一颗普普通通的灵果,最后也是讲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讲完,讲得许老七口干舌燥,连灌了几大碗水才感觉缓和了一些。
“许老七,你刚才说在那洞穴挖出了一块令牌是吧?拿出来给我掌掌眼,说不定我还知道这令牌的来历呢?”
老尹一路听下来,感觉自己都有些收拾好行李往连云山脉走上一遭的冲动,但好歹是压了下来,随后有些好奇那块令牌了。
他在这青石坊市待了一二十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听到的消息也是十分庞杂,说不定就有些线索。
“喏,就这块令牌,我琢磨了几天,都没没整出点名堂来。”
许老七从储物袋拿出那块令牌,随手一扔,就丢到了老尹的手中。
老尹接过这令牌,细细端详了起来,玄铁般的材质,上面刻着的长春二字遒劲有力,另一面的古树也是苍劲异常。
“长春?长春?这两个字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老尹总感觉在哪听说过这两个字,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老尹,你刚才说长春?这块令牌给我看看?”
老尹说对面的另一个摊子,一个头发花白的的散修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伸出的双手瘦如枯槁,是一个混迹在青石坊市四五十年的散修,基本上每个散修都知道有这号人,余老汉。
老尹余老汉有些交情,而且以余老汉的资历,说不定真的知道这令牌的来历。
“来,接着。”
老尹在得到许老七的示意后也是将令牌抛了过去。
那余老汉双手看似瘦弱得很,但是接住令牌的那一瞬,却是极为有力,完全不像是个八九十岁的老汉。
“这材质,这笔锋,错不了,这就是长春上人的贴身令牌。”
余老汉一句话瞬间让这摊子附近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长春上人?筑基修士的贴身令牌?
短暂的安静之后,一群人都聚拢在余老汉的摊子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老七见情况不对,立即闪身上前,从余老汉手中将令牌夺了回来,生怕一众散修浑水摸鱼将令牌偷摸了去。
一个筑基上人的贴身令牌,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块令牌很可能就是长春上人的信物,有这信物就能得到长春上人的指点。
“哈哈哈”
一阵大笑传来,众人顺着笑声看去,正是余老汉发出来的。
“余老汉,你何故发笑?”
众人都是不解,这余老汉不抢这令牌就算了,不仅老神在在的端坐着,还无缘无故大笑不止。
“各位道友不是想知道这长春上人的来历吗,那还请止住干戈,听老汉我细细道来。”
余老汉精准的把握住了一众散修的命脉,算是终止了一场随时都会爆发的令牌争夺之战。
“这长春上人原先在六十年前自远方来到这青石坊市,以一身筑基初期的修为在这连云山脉外围闯下了赫赫威名。”
“身为一介散修,又有着筑基修为,来去无有牵挂,所以这附近的大城世家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长春上人在这青石坊市一待就是十年,而这十年也有不少人与其交好,算是知晓了他的一些底细。
这长春上人本是一介散修,无意中进入一位筑基前辈遗留的洞府,因为资质和灵根不错,得其传承,修炼《青木长春大法》,这才有了这番成就。”
“但是……咳咳”
余老汉一口气说了这么久,有些气息不稳,旁边有人很是贴心的递上一杯水,余老汉也是抿了一口,缓了口气接着说道:
“这长春上人这十年间交了挺多朋友,也许是自由散漫惯了,并没有听说有过开山立派,招手弟子的想法,反倒是热衷于流连在连云山脉和诡水雷泽。”
“五十年前,我曾有幸亲眼见过长春上人,不过那时候我只是个境界低微的小小散修,没能和他有太多的交集,但是这令牌我却是不会认错。
也就在那一年,长春上人那次一头扎进了连云山脉,再也未曾出现,有些人说他已经横跨连云山脉,去往了远处更广阔的天地,也有人说他陨落在了连云山脉的某处禁地,但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清道得明。”
说完之后,余老汉也是整理了下摊子,将一众散修往外面推了推。
“余老汉,那这令牌怎么解释?”
有人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对啊,这还没解释清呢,别停啊。”
“解释完再整理摊子不迟啊。”
一众散修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