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府秘箓呈递给齐远途的时候,齐远途终于是畅快的笑出了声。
有了这玉府秘箓,他们齐家也算是有了能知晓族人安危的秘宝,这将是齐家的第一部族谱。
当天,齐远途就安排齐家所有人都以精血刻录上了自己的名字,吴飞雄等长老和萧暮雨等六个孩童则是刻录在了下一页。
现在,只等齐远征突破成功,齐家的修士就能够全部记录在册了。
神识沉浸其中,齐远途能够通过这玉府秘箓感应到每一个人的大致状态,这便是足够了。
而吴飞雄带回的修炼资源也全部放进了聚宝堂,用于每月发放。
先前去往朝露城被吴飞雄斩杀的三名修士的储物袋也被吴飞雄一起放进去了,这三名散修境界低微,身上自然没有什么重宝,只是些许灵石罢了。
将这次购置的所有物品都放进聚宝堂后,吴飞雄这才来到山脚,他先是看望了那六个未来的齐家弟子,见没有人哭闹着回家,反而是愈发勤奋修炼这才满意的回到了居所。
推门进去,并没有想象中的布满灰尘,反倒是干净得很,还没有一点异味,这让吴飞雄有些小意外。
再然后他就看见了在案桌之上被砚台压着的纸张,那是他出行之时写下的阵法心得,字体相较于留给齐道鸿的好上不少,显然是用心良苦。
吴飞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为。
现在的他越发看好齐道沧了,他这一手阵法传承也终于是后继有人了,不过他也相信应该很快齐道沧就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与此同时,赵家。
一处密室中,嘶吼声不断,一双血色的眼睛自黑暗中睁开。
血色双眼睁开的一瞬间,嘶吼声全部停了下来,沉闷的空气中弥漫着极重的血腥味,压抑感十足。
“终于筑基后期了。”
有声音传来,而后一道身影显现,血色的眼睛不曾消退,他慢步的穿过回廊,最后推开了厚重的石门。
微弱的光线之下,映照出了一张苍白的脸,正是赵成林。
赵成林沿着台阶拾阶而上,走得很慢很慢,但是他眼中的血色却依旧不见一丝削减。
“看来这次强行突破筑基后期留下的后遗症有些明显了。”
赵成林喃喃自语道,他有些等不及了,所以将按部就班的计划直接推前了,实力虽然上来了,但是血妖化的症状也是越来越明显。
“就这一双眼睛,无需担心,以你现在筑基后期的修为,稍微压制一下,过个几天就能将血气从眼中散去,到时候依旧是赵家第一天才,这几天就好好巩固一番,有些事该进行下一步了。”
依旧是脑海中熟悉的声音,赵成林一点都不意外,这个想法正是他所想的。
一招手,一件黑袍出现,赵成林随手就披在了身上,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眼睛都没有露出。
随着利用血妖提升境界的频次越来越高,他的身体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喜阴,连火光都有些不再敢接触,更别说直面阳光了。
三日后,赵治意正在前往赵成林的住所,因为他接到了赵成林的传讯,他们赵家又出了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这怎么可能不令人兴奋呢?
“成鹏?你怎么在这?”
赵治意在途中遇见了一名老者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而那老者竟还是他的后辈。
“大伯……家主,我这正要带文妍去功法堂领一门术法。”
那名老者躬身行礼,虽然他是家主的侄子,但灵根低劣,这辈子注定是筑基无望,年龄较之赵治意还小个几十岁的他看上去却是比赵治意老上不少。
而随着赵成鹏的父亲去世,他跟赵治意这个大伯就越走越远了,现如今,再见面已经是以家主相称了。
“这是你孙女吗?已经这么大了啊,叫什么名字啊?”
赵治意蹲了下来,摸了摸被赵成鹏称为文妍的小女孩。
“她叫文妍,赵文妍,今年八岁了。”
赵成鹏则是半跪了下来,满眼都是欣慰的看着赵文妍。
“文妍见过家主。”
赵文妍也是怯生生的问候了一声,眼前的族长她还是第一次见,只感觉有些不怒自威,让她有些怕。
赵成鹏的儿女都为了赵家的发展牺牲了,只留下他跟孙女两个人了,在赵家的处境也是越来越边缘化。
“文妍啊,好名字,看着基础也是打得很牢,马上就要步入练气一层了,成鹏你有心了,话说辈分已经到文了吗?”
赵治意也是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眼瞅着自己的曾孙辈都已经这么大了,而他才是第一次见到。
他在赵家家主的位置待了数十年,一门心思都是为了家族发展,跟家庭是聚少离多,直到他的孙子赵凯玄出世,他才分了些许精力弥补这些年被他冷落的家庭。
“成鹏,我看文妍灵根应该不错,这次去功法堂挑选术法可要好好挑选,贡献点不够的话就跟成瀚说一声,我会跟他交代好,文妍刚踏上修行之路,一定不能马虎。”
想到赵成鹏身为他亲侄子,父母和儿女都为了赵家牺牲,他却没有尽到长辈相应的职责,现如今见到已经年迈成这般的赵成鹏,赵治意也是感慨万千,只能从其他方面进行补偿。
“成鹏明白,谢过家主。”
赵成鹏现在一心为了孙女,自然不可能拒绝家主的好意,谢过赵治意后就牵着赵文妍往功法堂去了。
见赵成鹏远去,赵治意也是拿出一张传讯符,轻声说了几句,而后也是继续前往赵成林的居所了。
赵家,功法堂。
一位老者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突然,他感觉到胸口一阵颤动,一张传讯符自他衣袍领口处飞出,停在了半空中。
“为成鹏走个便宜之事。”
家主的传讯符,赵成瀚猛地起身,见到内容之后也是明白了接下来要给族兄开个方便之门了。
“既然家主有令,我还能不遵从吗?就是别这样一惊一乍啊,我这一把老骨头,受不得这般刺激。”
赵成瀚自然明白赵治意的意思,分内帮衬亲族,在赵家也是惯常之风了,不过这家主亲自下令的事,好像这么多年来也是头一遭吧?
看来家主也是在弥补亲情的裂隙,赵成瀚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