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还是大白天呢,怎么就做起梦来了。”
雷漠赏了兄弟俩一人一个爆栗。
“金丹何其之远,我只不过是感应到了先祖的召唤,可能血脉有些进阶的趋势罢了。”
修行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对于能否修炼到金丹期,雷漠也无法评估,只能是顺其自然,要是齐家的修士再多一些就好了,雷漠眼睛盯着兄弟俩。
“呃,雷兄,你这眼神有些怪怪的,让我有些坐立难安。”
此时拿着烤肉就要往嘴里送的齐远途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他总感觉这眼神似曾相识,十几年前好像见到过,但一时之间也是想不起来。
“我也是这般感觉,雷兄有话不妨直说。”
齐远征也是有些不自在,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桌面。
“偌大灵山,太过于空旷了……”
“爹,二叔,山下有一人远远传了张传讯符就走了。”
雷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见过前辈。”
见雷漠也在,齐道濋立刻恭恭敬敬地行礼。
“何事这般大惊小怪,没见我跟雷兄正相谈甚欢吗?”
见到雷漠的话被齐道濋打断,齐远征言语中有些责备。
“无碍,来说说看有何事。”
雷漠倒是不以为意,本想着说让齐家再努努力,多添几位修士,眼前这不就是最佳人选嘛,不错,就你小子了,改天得暗示下老齐。
貌似老二家那小子也到年纪了,不错不错,来个双喜临门。
心中打定主意,雷漠眼中都是放着精光。
“回前辈的话,刚才我在镇上巡查之时,碰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他将这传讯符递于我之后,吩咐我说一定要交到老爹和二叔手中,说完就牵着个小女孩走了,看方向是往连云山脉那一边去了。”
齐道濋也是如实说来,不曾遗漏任何细节,连那老者和小女孩的样貌也是尽可能的描述的清楚,随后也是将那张传讯符拿了出来。
听完齐道濋的讲述,雷漠看了看齐氏兄弟,却发现他们都是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一老一少没有印象,不是熟人。
这就有些让人摸不透了,不过既然只是为了传递消息,也没必要利用传讯符这般操作吧,直接口述即可了。
“打开看看吧。”
既然摸不透那两人的想法,那不如就看看这传讯符到底隐藏了什么,还需要如此绝密。
接过传讯符,随着齐远征将灵力渡入传讯符中,那符箓之中飞出一串墨色的字体,在空中排列整齐。
“赵家发难覆灭器具宗,然族长身死,未知力量意图颠覆现有格局,朝露城危矣,现如今能够阻止这场纷争的唯有齐家,还望两位道友仗义出手,还朝露城一个太平。”
没有署名,但是每一句话如若属实,那所传递的消息都劲爆异常。
赵家要奇袭器具宗,妄图一统朝露城?赵家族长赵治意身死?齐家才能解围?这些消息从何而来,又是谁在传递?为什么这传递之人一口咬定齐家才能解围?齐家有筑基修士的消息已经泄露了?
劈头盖脸一连串的疑惑已经将齐氏兄弟打懵了,现在的他们不知是信与不信了。
而在前往青石坊市的路上,有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正是赵成鹏和赵文妍。
在一些银两的大点之下,赵成鹏也是在积雷镇问出了一些消息,就比如近一年间积雷峰之上出现的灵力旋涡。
那旋涡影响范围甚广,且持续时间极长,小镇的居民虽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但这等异象足够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赵成鹏对于这些描述则是熟悉得很,他立刻就断定积雷峰之上,齐家有人在突破筑基期,而且听居民的描述,还不止一人,若是齐家出现筑基修士,那么朝露城的格局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依附于赵家的齐家将会脱离从属关系,成为并肩的存在,赵家将停止行动以防止齐家坐拥渔翁之利,若是赵家一意孤行非要覆灭器具宗,那齐家也会审时度势,出手相助于器具宗,因为赵家若是成功,那齐家就将步器具宗的后尘。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赵成鹏发现多年前赵治意留给他的封灵玉佩碎了,这意味着赵治意已经身死道消,但是赵家的计划尚未施行,所以赵家定然是被那股未知的力量控制住了。
赵成鹏也等不及赵家派遣修士赶赴齐家了,立刻收拾行李,带上赵文妍,随后将消息封入传讯符,交由齐家的晚辈,并一再叮嘱一定要交到齐家的主事人手中。
将传讯符递出去后,两人就往青石坊市赶去了,现在朝露城马上就要成为是非之地,为了孙女,他必须远离这里。
“濋儿,你刚才说那两人往连云山脉去了?”
见齐道濋点了点头,齐远征很快稳住阵脚,他现在要追上那两人问个清楚。
而齐远途也是有些坐不住了,因为齐道鸿此时就在朝露城,若是情况属实,那就太危险了。
就在齐氏兄弟两人都要动身追那一老一少的时候,雷漠动了。
一柄血色的巨刀自远处激射而来。
“叮”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一根紫色的翎羽率先迎上那血色巨刀,直接将那血色击溃,那巨刀也是被击退倒飞了回去,被一双苍白的手掌勉强接住,那道躲藏在黑袍之下的身影也是退了数十丈之远才堪堪止住身形。
“还真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这积雷峰撒野是吧?”
雷漠眼神冰冷,刚才那一刀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破阵,完全不顾灵山之内人的死活。
若不是他及时挡下,恐怕分心的齐氏兄弟或多或少都会受些伤,而齐道濋就更难受了。
“本座代表赵家而来,区区齐家,就是这般态度吗?”
黑袍之下传来阴冷的声音,如同摩擦的干枯树枝,不堪入耳。
黑袍人止住身形之后,也是御使着一柄法刀端坐在空中,隐藏在黑袍之下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齐家的护山大阵还真是霸道如斯,刚才那一击最起码抵得上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了,好在只是一击,要不然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这齐家布置如此阵法,显然是包藏祸心,得让他们撤去阵法,我才好直接一网打尽。”
黑袍人阴恻恻的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