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啊,聂国兴挑眉,问道:「真不看了?」
聂余愤愤道:「动画片里都是骗人的,透明披风是假的,你们找到了那那。」
聂国兴:「……」
聂国兴看着傻儿子,心想:我儿子真可爱,都会学以致用了,只是不知道他看的是哪部骗人的动画片。
聂余气息恹恹,萎靡不振。
聂国兴把他抱到手臂上坐着,没忍住问道:「鱼儿,你看的什么动画片啊?」
聂余:「哆啦a梦吶。」
聂国兴扯了扯他身上的大圣套装,乐道:「你这穿的不是孙悟空么?」
聂余:「……」
聂国兴:「儿子,你走错片场了。」
聂余:「??」
聂国兴道:「孙悟空的斗篷不隐身。」
聂余想和那旖成为一家人的愿望彻底落空。
纪兰和那大勇虽然着急,但他俩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事说到底怪不着聂余一个孩子。
聂余认认真真给纪兰和那大勇道歉认错,在爸爸祭出要零花钱的究极威胁下,不情不愿给赵春花鞠了一个敷衍的躬,态度极其不端正,说了句模模糊糊的「兑啵期,鹅搓鸟」。
聂国兴黑脸提醒:「好好说话。」
零花钱的威力是巨大的,聂余猛虎落泪:「赵奶奶,我错了,对不起。」
赵春花面对难得冷脸的那大勇,有些心虚气短,也没精气神跟一个小孩纠缠不休,故作大度:「算了,我都一把年纪的老太婆了,还能跟你一个小孩计较不成。」
说着看了那大勇一眼,想给自己找补:「以后别这么调皮了,也就是你大勇叔和纪兰阿姨脾气好,你换个孩子抢试试,人家爸妈不把你掉在树上抽秃噜皮我跟你姓。」
聂余被她颠倒黑白的丑恶嘴脸震惊到了,冲动一度盖过被扣零花钱的恐惧,张嘴想揭穿她,被聂国兴制止。
聂国兴笑得很不好意思,对那大勇夫妻俩道:「今天的事儿是聂余不对,给你们家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那大勇和纪兰都表示不怪聂余,随口客套了两句,就抱着那旖要走。
那旖趴在爸爸肩膀上,对聂余摇了摇小手。
聂余站在大门口,衣领被聂国兴揪着,前不能后不行。
他只能抬起小手,也挥挥。
「那那拜拜。」他轻声说。
那旖咧嘴,红红的大眼睛笑得弯成月牙。
聂余低落的心情立马跟着飞扬,高声道:「那那,我明天去找你玩。」
那旖趴在爸爸肩头,狠狠一点头。
送走那家人,聂国兴大大的松了口气,伸了下懒腰,回头问聂余:「你妈呢,还没回来吗?」
聂余指着楼上:「房间里。」
「一直没出来过?」
「在敷那个什么膜。」
聂国兴嘆气,她儿子都抢个小姑娘回家了,这么大事儿她居然也能不闻不问。
聂余惦记着明天去找那旖,准备一边和那旖玩,一边亲自监督赵奶奶有没有欺负她。
结果还没等他实施行动,他就被禁足了。
所禁的范围是除了大院那一片区域外,其余哪儿都不禁。
说得明白点就是不准聂余再去大院玩儿了。
聂国兴虽然没有说,但聂余觉得这事一定是他妈怂恿的,因为家里只有他妈会和他反着来,坏招永远是她妈想出来的。
而他爸就喜欢听他妈的话,他们夫妻俩就是在合伙欺负他!
聂余生了好大一场气,但这次无论他怎么闹都没用,聂国兴不听他的了。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潘姿美又永远不会站在他这头,连保姆都不听他的了,聂余一个人孤立无援,从此与大院那条马路无缘。
小孩子就是这样,记性好,忘性也大。
一天两天念叨,十天半月念叨少了,两三个月就不念叨了。
小伙伴哪里都有,何况新小区的小朋友还比大院里小朋友爱干净讲卫生,玩具更多,零食种类更丰富,聂余对大院唯一的嚮往只有从小睡一张婴儿床、一起吃着纪兰母乳长大的那旖。
现在见不到那旖了,又认识了新的小朋友,时间一长,他也渐渐不再闹着要去大院。
潘姿美对此喜闻乐见,她是真情实感讨厌大院里那群碎嘴老太太,尤其是赵春花。
在筒子楼那几年她深受赵春花那张嘴的荼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住过来的。
如今搬出来,她只想和曾经的一切一刀两断。
大概是换了一个环境心情好,运势都跟着上升,她近来在新找的麻将馆里混得风生水起,十赌八赢,每天春风满面,人都跟着年轻了好几岁。
心情好,连带对儿子也上心了几分。
只要聂余不闹着要去大院找那旖,儿子就是她的乖儿子。
对乖儿子,她的耐心直线上升,偶尔心情好,她会亲自带聂余去新区的游乐园玩,吃一顿他心心念念的肯德基,再买几套玩具哄他。
在时间与金钱的双重投资之下,效益是肉眼可见的,母子俩的感情直线上升。
聂国兴的生意也越做越顺遂,手里的工程越来越大,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潘姿美人比花娇赌运亨通,聂余左手一个宠爱他的爸爸,右手一个溺爱他的妈妈,家庭幸福温馨,每天的任务就是和小朋友们玩耍,思考怎么把小猪猪存钱罐里的零花钱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