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旖揉了揉手腕,也不强迫,把笔记本拿回来:「好吧,那我给别人。」
原本趴着的聂余立马伸出手把蓝色笔记本抢回来,压在手臂下,扭头瞪她。
那旖平静对视:「毕竟熬夜抄出来的,不能浪费了,还给我。」
聂余闻言,额间的一缕刘海都高兴的翘了起来,他抬手按了按:「我要,我要行了吧。」
「倒也不必这么勉强。」那旖伸手去拽,「与其在你书包里落灰,还不如给有需要的人。」
「需要!我就很需要!」
「你说你不要。」
「我逗你呢。」聂余把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她,眯出一双笑眼,「谁说要在书包里落灰了,我一天看三十遍,看到学会模仿你的字迹为止。」
他声音有些低:「不是谁给我笔记本我都要的。」
「……」
「只要你给的。」
那旖耳根忽地一热,瞪着她。
聂余抱着笔记本,在椅子上缩成一团,见她不说话了,忽地凑近她。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无数倍的脸,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那旖下意识往后仰。
她往后退,聂余就前进。
聂余眨了眨眼,眼尾上挑,语调戏嚯:「那旖同学,你干嘛后退?」
那旖柔韧的上半身弯出一道弧形,下颚绷紧,这个角度无限拉长了她的脖颈,显得又白又长犹如天鹅舒颈。
而因为后仰,垂在肩头的一头长发散落在后,藏在发下的红润耳尖暴露在聂余的视线里。
红得像个精緻的小珊瑚,小巧漂亮。
聂余心神晃动,鬼迷心窍伸出右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那那,你的耳朵好软。」
「!!!」
那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红珊瑚,她瞪着聂余,忽然伸手一把推开他,胡乱把桌上的东西塞到书包里,抓着书包起身就跑。
聂余的后背重重撞在椅背上,疼的「嘶」了一声,他盯着自己捏了那旖耳垂的手指,下意识捻了捻,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软乎乎的,真可爱。
他白皙的脸忽地涌上一股红,来的又急又猛。
怔了怔,他弯腰一把抓起掉到地上的蓝色笔记本,起身就追了上去。
聂余跑出图书馆,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十字路口的那旖。
红灯忽地闪了一下,随即绿灯亮起。
等候在斑马线两端的路人行色匆匆,与对面走来的擦肩而过。
那旖背着书包,站在斑马线的一端,背对着图书馆大门方向,没有动。
十五秒的绿灯转瞬即逝。
不知道谁扔在马路上的一张糖纸被车轮碾过,在空中飘了一瞬,又被紧接而至的车流淹没。
那旖垂着脑袋,盯着自己干净的白球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很久,也可能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旁边出现了一双比她的脚大了不知道几号的男款球鞋。
一只纯白和一只穿着花里胡哨袜子和搭配着花里胡哨潮鞋的脚并肩而立。
花里胡哨男球鞋歪了歪脑袋,轻轻撞了撞旁边的小白鞋脑袋。
小白球鞋被撞地脑袋弯了弯,随即不甘示弱地撞回去。
花里胡哨男球鞋十分的坚韧,不但没有被撞歪,还十分嚣张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小白球鞋气呼呼地拱了拱,憋足了劲儿,狠狠朝着花里胡哨男球鞋撞去。
花里胡哨男球鞋似乎是为了哄小白球鞋开心,脑袋脖子故意拧成一个扭曲的角度,吐舌头装死。
「噗嗤。」
那旖盯着他的脚尖,没忍住笑出了声。
聂余双手揣兜,右腿伸在在半空,嵴背弯出一个慵懒弧度。
见她笑了,他的球鞋尖又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歪了歪,做了个磕头的动作。
一磕,他拟声道:「我错了。」
二磕,他继续道:「小白鞋,你别生气了。」
三磕,他继续哄:「你如果还生气,我就再给你表演一个歪脖子吐舌头。」
聂余扭头看着他,眼神专注,里面藏着不知名的心欢。
「那那,不生气了,好吗?」
那旖抿了抿唇,伸出脚,轻轻撞了他一下。
碰撞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就像……剧烈跳动的心跳。
从来,就没有和你生气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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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课程比初三还紧,第一次月测成绩下来后,那旖课间时间再也没去过篮球场。
就连宁丹丹都没有再嚷着要去篮球场看校草打球,甚至对校草身边那个送了几天包子就沉寂了、却被她念叨了两年的渣男钟杰也没了兴趣。
用宁丹丹的话说就是「早恋诚可贵,学习价更高」,等她考上一个好大学,再去大学里找一个完美无缺的帅哥谈恋爱。
钟杰?哪位?
撩几天就跑的渣男,滚吶。
宁丹丹沉迷学习,她不但自己学,还拽着那旖学,两人在学校的一天几乎就黏在了椅子上。
那旖不再下楼,聂余上楼的次数就多了,有那么一两周,几乎每节课间都能在走廊看见聂余的身影。
因为他在学校的超高人气,就算是闲的趴在阳台上,都有一群人凑上去和他说话。
没有人疑惑过他跑楼上来有什么不对,倒是因为走廊上有一道漂亮的风景线,而让这层楼的女同学们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