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秀秀的请求,宁长歌想了想,道:“我还是叫你秀秀吧。”
“不行!”罗秀秀顿时急了,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委屈道:“铁…宁儿,娘都顺着你的意思来了,你怎么就不能继续叫我娘呢?你以前也是这么叫着来的啊。”
眼看罗秀秀的眼泪就要掉出来,宁长歌硬着头皮道:“那时候我的脑子很乱,分不清现实和虚化,但是我现在好了。”
“你若是这样说,那娘还是希望你脑子乱些好,至少那样,你还会继续叫我娘。”
“……”
“宁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娘哪里说的不对?娘这就和你道歉……”
“我…我可以继续叫你娘,但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叫。”
“宁儿真乖,那你叫声娘来听听。”
“不行,今天不行,明天吧。”
“宁儿,这里没有外人。”
“……”
梦兰躲在一旁,看着“母”慈“子”孝的场面,整个人笑得合不拢嘴,花枝乱颤。
宁长歌瞪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是不是还没尝够家法的滋味?
梦兰现在是虚化的,而且还有罗秀秀在场,所以她压根不怕,她挑衅的仰起了下巴。
意思是: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宁长歌将梦兰挑衅记在了心里,随后岔开话题道:“仙祭和仙人是怎么回事?捏造的记忆有些模糊,我记不太清。”
罗秀秀睁着一双美目,静静的看着宁长歌,抿着嘴唇不语。
见状,宁长歌神情僵硬的道:“娘,仙祭和仙人是怎么一回事?”
罗秀秀浅浅一笑,眼眸中满是喜意,她坐在宁长歌身旁,解释道:“仙祭就是每年开春之日,我们祭祀仙人的典礼,仙人不要其它的祭品,只要鲜血。”
“仙人收了鲜血后,就会赐福给我们,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
鲜血?应该是精血,一方世界再怎么说也有上亿人口,真不是那些“仙”人每年收取那么多精血是做什么。
宁长歌在心中默默思索着。
罗秀秀继续道:“仙人是很神秘的,只有在仙祭之日才能看到他们,他们身着白衣,不染尘埃,能够腾云驾雾,随手间呼风唤雨。”
这倒是符合修道士的描述,能够御空而行,说明他们至少有问道境的修为,不过在这个没有灵力的世界,他们是如何修炼的?
总不至于也是靠吸收星辰之力和月光之力吧?
或许是用从凡人身上得到的精血来提升修为。
有合欢宗,也有可能是通过夺取别人根基,一路采补上去的。
刹那间,宁长歌脑中就浮现出了许多猜测,按罗秀秀的说法来看,这些“仙”人都很邪性。
宁长歌想到了张神医,他口口声声称自己为仙人的弟子,那些仙人也不会像他一样,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吧。
“哈哈哈,成了!终于成了!”
就在此刻,屋外传来宁铁柱激动的声音。
宁长歌和罗秀秀疑惑起身,顺着窗户缝隙看向了屋外。
只见小院中,宁铁柱正蹲在药炉旁,药炉上方煮着一锅粘稠的暗黄色液体,一股腥臭从其中散发而出。
只见暗黄色的液体翻滚着,不停往外冒着气泡,宁铁柱迫不及待的将它倒进碗里,又从怀里取出一颗黝黑的丹药。
宁长歌一眼就认出这是张神医从身体上搓出的泥丸,里面还夹着一根弯曲的黑毛。
宁铁柱没有半点嫌弃,直接张开嘴将黑色丹药吞了,随后大口吞咽着那碗暗黄色的液体。
那碗液体虽然臭不可闻,可宁铁柱却喝得津津有味,将碗里的残渣都舔得一干二净。
这恶心的一幕让屋内的宁长歌和罗秀秀不禁皱了皱眉,那种腥臭的东西,他是怎么下得了嘴的。
待药液全部服下后,宁铁柱迫不及待的解着腰带,罗秀秀慌忙背过了身,梦兰也一脸嫌弃的别过了头。
解开腰带后,宁铁柱直接脱下裤子,带着几分期待和激动看着自己的下体。
许久之后,看着下体稍微有了反应,宁铁柱满脸红光,激动的吼道:“成了!成了!我不是废人!我再也不是废人了!”
“可以了,我终于可以了,我是真正的男人了!”
说着,宁铁柱不顾自己赤裸着下半身,激动的在小院里跑来跑去,不停的在那些母鸡前炫耀。
宁长歌为他感到悲哀,身为男人而不举,这何尝不是人生的一桩惨事呢?
也难怪他们成亲这么多年,罗秀秀还是处子之身,真是苦了她了。
听着屋外宁铁柱吵闹的声音,罗秀秀皱着眉想要转头看一眼,宁长歌制止道:“别看,屋外有个蚯蚓怪。”
罗秀秀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很听话的没有转头,她重新坐了回去,有些忐忑道:“宁儿,你的事要不要和他说?”
宁长歌摇头道:“不用,你难道忘了他昨天是怎么说的了?”
罗秀秀小声道:“可是……可是在怎么说,他也是你……”
“他不是!”宁长歌斩钉截铁的打断了罗秀秀。
宁长歌本来就对宁铁柱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恢复了记忆,知道往事都是虚假的以后,怎么可能还会承认。
见状,罗秀秀唇瓣动了动,却是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的低下了头。
屋外的宁铁柱也停下了狂笑,他提上裤子,大步朝宁长歌的房间走去,随后一脚将房门踢开。
走进屋后,宁铁柱第一句话就是指着宁长歌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人要的野种,滚出我家!”
宁长歌目光一寒,沉声道:“你找死?”
面对宁铁柱,宁长歌可就没那么有耐心了,他不介意亲自动手,斩了这个“假父”。
罗秀秀紧张的拉着宁长歌的胳膊,对着宁铁柱斥道:“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宁铁柱冷笑道:“发疯?呵呵……这些年老子天天看着他,可不是差点没逼疯老子!”
罗秀秀将宁长歌护在身后,挡在了两个男人之间,斥问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宁铁柱眼神阴鸷,怨毒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活得有多苦吗!我每次看到他,他好像都在提醒我是个废人,我不是男人!”
“生为一个男人,连那事都办不成,连个亲生孩子都没有,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每次看见他,我就恨不得弄死他!”
罗秀秀美目瞪大,神情间满是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宁铁柱原来在心里如此怨恨宁长歌。
同时让她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平日里憨厚老实的宁铁柱现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让她感到陌生,感到畏惧。
宁铁柱呼出一口气,神情顿时轻松了几分,朗笑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病好了,我不再是废人了,我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说着,宁铁柱上前几步,看着罗秀秀,道:“秀秀,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委屈你了,现在我好了,我们可以生孩子了,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罗秀秀缩了缩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摇头道:“不,我不要,我有孩子,宁儿就是我的孩子。”
宁铁柱身体一僵,旋即恼羞成怒道:“你个婊子,你说什么?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嫌老子不行,就整天对着村里的那个男人搔首弄姿,你真以为老子不知道?”
罗秀秀美目湿润,委屈道:“我没有,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别在这搁老子装委屈,”宁铁柱冷漠的看着她,随后讥讽道:“老子当初花那么多钱娶你,不就是让你给老子传宗接代的。”
“你还别以为老子稀罕你,等再过半个月,老子就是仙人使者了,但那时,嘿嘿,你求老子,老子都不会看你一眼。”
罗秀秀心里一阵酸楚,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神情间满是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招来如此辱骂,好端端的一个家,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见状,宁长歌目光冰冷,缓步朝着宁铁柱走去,寒声道:“看来你是真的在找死。”
宁铁柱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说自己的女人,你还不乐意了?”
眼见气氛愈发凝重,罗秀秀连忙抱住宁长歌的手臂,眼眸中满是泪水,摇着头哀求道:“不要,宁儿,娘求你了,你别杀他。”
“想杀我?就凭你个兔崽子也配?”宁铁柱狞笑一声,旋即一个箭步上前,举起拳头就朝宁长歌脸上招呼。
宁铁柱一个农家汉子,哪里会什么武功招式,凭的就是一身的蛮力气。
宁长歌波澜不惊,仅用一根手指就接下了他的拳头,任凭宁铁柱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前进一分。
随后宁长歌轻轻发了点力,宁铁柱的手臂中顿时响起了“咔嚓”声,紧接宁铁柱额头浮出冷汗,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啊!!痛死老子了,老子的手!!”宁铁柱捂住手臂,痛得满地打滚,嘴里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宁铁柱整条手臂的骨头被震碎了七八截,就算请最好的医师,没有半年也别想用那条胳膊。
看着疼得满头冷汗,不断惨叫的宁铁柱,罗秀秀顿时心软了,想要上前为他查看伤势。
宁长歌正欲伸手拦下她时,宁铁柱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罗秀秀,怒骂道:“假惺惺的婊子,离老子远点,滚开!”
罗秀秀不知所措的停住了脚步,眼神复杂的看着宁铁柱,其中不乏失望之色。
宁铁柱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宁长歌冰冷的眼神后,他硬生生的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宁铁柱满脸冷汗,咬着牙狼狈起身,捂着手臂冲出了房间。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等我宁铁柱成了仙人使者,定要将你们两人仙祭给仙人,让你们不得好死!”
宁铁柱在院子里放着狠话,随后迅速逃了出去。
罗秀秀怔怔站在了原地,双手无力垂下,她的背影显得那般无助。
“走吧,这个地方不能继续待了。”宁长歌走到她身旁,劝说道。
罗秀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苦涩道:“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只是太高兴了,等他冷静下来,一切就都好了。”
宁长歌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的陪在了罗秀秀身旁。
气氛有些沉重,两人沉默的在屋内待了半个时辰。
罗秀秀率先打破沉默,勉强笑道:“宁儿,你也饿了吧,娘这就去为你准备早饭。”
还不待宁长歌回答,屋外就传来了宁铁柱和人交谈的声音,随后一位女子满脸堆笑的搀扶着宁铁柱走了进来,宁铁柱的手臂被缠得严严实实。
这位女子约莫三十五六,着一身素色衣裙,肌肤略微粗糙,五官比较耐看,是村里的李寡妇。
李寡妇的男人死了两年不到,膝下孕有一子,平日里她经常与罗秀秀闲谈,算是宁家的常客。
在李寡妇的搀扶下,宁铁柱两人径直走了主卧,随后房门被紧紧关上,紧接着屋内传来了一阵喘息声,以及木床摇晃的声音。
罗秀秀抿了抿唇,随后随后平静的坐回了椅子上,她的神情略显平淡,似乎在房间中办事的两人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到了此刻,或许她的内心才对宁铁柱真正的感到失望……
梦兰皱着眉,对宁长歌传音道:“怎么,你难道就这样看着她被欺负?”
宁长歌回应道:“无妨,先让宁铁柱快活几分钟……”
话音未落,房间中的喘息声和摇床声戛然而止,似乎是事情结束了。
可从开始到现在,才过去了三分钟不到,这还是算上了脱衣服的时间。
又一个快枪手……
“噗嗤,哈哈……”罗秀秀忍不住笑出了声,旋即笑声越来越大,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而屋内则是响起了李寡妇不满的声音:“宁铁柱,你就这?!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你别急嘛,等我先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就行了。”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歇一会儿是什么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