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中是一位高瘦的道士在做法事,这位道士模样平平,如同普通的农家汉子,他身后背着桃木剑与铜钱剑,腰间挂着八卦镜。
道士立定站好,旋即嘴中吐出一道炽热的火焰,赢的周围村民阵阵的叫好声。
随后道士目光扫视四方,吆喝道:“仙师我上知五百年,下算五千年,今来红尘历练,普济众生……”
闻言,罗秀秀微微皱眉,低声自语:“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罗秀秀当然是听过的,只因这道士正是当初在青牛村招摇拐骗的那个道士,如今宁长歌在梦境中将他重现了出来。
在村民的簇拥下,那位道士来到一家农户前,右手随意一掐,便道什么风水不好,一个月之内主家必有血光之灾,家破人亡。
那位农家的主人顿时慌了,连忙央求道士进门做法,道士也没有推脱,拿着八卦镜便进了屋。
之后道士随手烧几张符纸,嘴中吐出几道烈焰,又取出几个镇风水的小陶人高价卖于主家。
道士收了大把铜钱,在主家的感恩戴德下出了门,随后又高声询问村民们哪家需要做法、驱邪、求子。
一连问了五六声,人群中才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农家女子红着脸,扭捏道自己家想要求子。
见那位农家女子年岁正好,模样又清秀,那道士顿时喜笑颜开,说着就要去那农家女子的家里。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罗秀秀撇了撇嘴,冷声道:“呸,天杀的恶贼,打着道士的头名净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了。”
多年的江湖经验让罗秀秀一眼看穿了这道士的假把戏。
宁长歌在一旁观望,出声问道:“秀秀,你想怎么做?”
罗秀秀没有任何犹豫,果断道:“这等恶贼留在世上无用,自然是杀了他,为民除害!”
宁长歌欣慰的笑了笑,罗秀秀比原来有所长进了,这也就不枉自己专门为她构建出的这个梦境了。
眼看那道士跟着农家女子就要进了院门,罗秀秀装出惊慌的模样,急忙上前拦住道士,慌忙道:“仙师,不好了,有鬼!”
闻言,周围村民纷纷变色,面对阻拦自己好事的罗秀秀,道士甩了甩衣袖道:“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吧!”
说着,道士笑着对农家女子道:“一个疯丫头,不用管她,我们先去给办你求子……”
“不,仙师,真的有鬼,鬼就在那边的小树林中,我娘亲就是被那鬼捉了去,求仙师救命啊!呜呜……”罗秀秀一边说,一边委屈的掉着眼泪。
见罗秀秀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周围村民心中都生出了惊慌之色,纷纷恳求道士先去除去恶鬼。
连那农家女子也是脸色发白,畏惧道:“仙师,还请你先去除了那恶鬼,求子一事不急。”
道士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可被这上百位村民架着,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那就看道爷去降了那恶鬼,稍后再来给小娘子送子。”
随后在上百位村民的目送下,道士跟着罗秀秀和宁长歌朝着村庄外的一片树林走去。
等到了树林后,道士一手捏着符纸,一手握着桃木剑,畏惧的打量着四周,颤声道:“鬼在何地?为何道爷我没有见到?想来是跑了,我们该回去……”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罗秀秀背后长剑陡然出鞘,径直刺向了道士的心口。
道士痛苦的捂住伤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前的青衣少女,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栽在一个毛丫头的手里。
罗秀秀神情冷冽的收回长剑,抖去剑身上的污血,随后收剑入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那道士踉跄几步,随后重重倒下,目光怨毒的看向了宁长歌和罗秀秀。
收回剑后,罗秀秀仰头看向宁长歌,有些期待道:“师父,怎样?徒儿做的还不错吧?”
宁长歌徐徐道:“一剑穿心,力度和准度恰到好处,只是你有些大意了,没有确认敌人死亡前不应贸然收剑。”
罗秀秀听话的点头道:“徒儿懂了,下次会多刺几剑。”
在两人的交谈声中,道士渐渐没了呼吸,彻底死去。
待道士死后,宁长歌从他身上搜出了许多糊弄人的道具,然后再一把火将其尸体焚了。
罗秀秀带着那些糊弄人的道具回到村里揭穿了道士的假把戏,那些被骗的人见状,一个个顿时懊悔不已,连忙追问道士的下落。
罗秀秀只说那道士被恶鬼捉了去,随后来到那位求子的农家女子身前,歪着头道:“这位婶婶,我家师父也会求子的法事。”
那位农家女子偷偷瞄了眼宁长歌,见他英俊潇洒,顿时红着脸低下了头,声若蚊吟:“天色渐晚,两位若是不嫌弃,还请在我家休息一夜。”
于是这一夜宁长歌两人就借住在了这位农家女子家中,宁长歌也没有去做那求子的法事,只因他走到哪,罗秀秀就会跟到哪里。
明月高悬,虫鸣声渐起,小院中暖光如豆。
宁长歌无奈的看了眼守在身旁的罗秀秀,摇头到:“秀秀,天晚了,你该去睡了。”
罗秀秀打了个哈欠,点头道:“是啊师父,天晚了,我们该去睡了。”
宁长歌平淡道:“你先睡,我还有点事。”
罗秀秀撇了撇嘴,她白天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那个农家女子居然就真的开口留下了她们俩。
更令她没想的是自己的便宜师父居然还真的就住在了这里!!
接下来就是等自己睡着了,然后师父就去找那位女子那啥,做一桩送子的法事……
虽然心知肚明,但罗秀秀却还是单纯的道:“师父,你不睡,徒儿怎敢先睡。”
闻言,宁长歌无奈的起身上了榻,罗秀秀则是睡在了床榻外围,还警惕的用一根绳子将两人的手腕系了起来。
两人都是和衣而睡,虽然有了绳子,但罗秀秀的小手还是紧紧拽着宁长歌的衣角,片刻后才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