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错了,都怪我,跟小武没关系,还请你饶了他吧!”
刑柔一边护住刑武,一边双眼含泪地看着曹孟,不停地苦苦哀求着。
“大家看到了吧,她现在说她错了,可不是她真觉得自己错了,而是知道若再不认错,她的弟弟就要死了。”
曹孟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刑柔,嘴里的话却是对其他人说的,
“当然,就算她求饶,依旧不能改变他弟弟要死这个局面,桑吉,动手!”
“不,院长,他还是个孩子,嘴无遮拦,求求你了,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刑柔不愿放弃,用身体挡住桑吉挥刀的方向,口中依然哀求着。
桑吉可不管那么多,上前挥手将刑柔给甩到一旁,然后举起刀就砍了下去。
摔倒在地的刑柔正好趴在了刚才曹孟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杯子上,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她匍匐着,来到曹孟的跟前,双手抱住了对方的双脚。
“院长,求求你,只要你饶他一命,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她知道,只要曹孟开口,那么刑武就能活,毕竟弟弟的异能奇特,只要不是没有精力,那么就能完好无损。
曹孟低下头,看着刑柔那原本姣好的容颜,如今因为哭泣变得丑陋无比,完美的身材因为被碎片划伤,也弄得伤痕累累,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唉,多么完美的外表,为什么不长个脑子呢?
“桑吉!”
曹孟抬起头,开了口。
刑柔听到曹孟开口,心中一喜,她知道,只要曹孟饶恕自己的弟弟,那么现场这么多人,哪怕再想杀刑武,也都不敢动手了。
可没等她高兴呢,随后曹孟的下一句话就让她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继续,碎一点。”
曹孟嘴角翘起,似乎像是在说剁饺子馅一样。
刑柔刚才脸上的表情他自然是看到了,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饶了这姐弟俩,所以哪怕对方再如何,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
得罪他的人今天死定了,他曹孟说的,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而他脚下的刑柔,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一刀一刀地剁碎,一时间似乎脑子又长出来了一样,松开曹孟的双腿,扑到苻熊身前,张开嘴巴就朝对方的脖子处咬去。
“刑柔,你疯了吗?”
由于被士兵架着,苻熊想躲都躲不开,只能歪着头,将刑柔的脑袋给卡住,不让对方继续攻击他。
“是你,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说什么替桑吉传话,其实就是你自己说的罢了,你想利用我们姐弟俩,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此时的刑柔如同疯了一样,双手用力地掰开苻熊的头,将自己的脑袋给解放出来,然后抽出一旁士兵的佩刀,毫无章法地朝苻熊砍去。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
曹孟拍着手,笑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有趣了,桑吉在砍着刑武,而刑柔却在砍着苻熊。
苻熊可没有刑武那么强的异能,当刀尖第一次划过他的脖子左侧时,大动脉就已经开始飙血了,甚至还喷了一旁士兵一脸,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那士兵恐怕早就发火了。
等刑柔累到脱力,苻熊也早就断了气,她的手再也没有力气去握紧佩刀,哐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捡起来,把佩刀捡起来!”
孙小六指着被夺了佩刀的那名士兵气愤地吼道,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给夺了刀,还当什么兵,滚回家哄婆娘去吧!”
“对不起,副总指挥!”
那名士兵赶忙捡起地上的佩刀,收刀入鞘,然后低着头,嘴上道着歉。
“小六,不要这么说嘛,他当时架着苻熊呢,再说了,刑柔好歹也是我的助理,他不敢阻挡也是有原因的,这次要不就算了吧?”
曹孟轻轻拍了拍孙小六的肩膀,看似随意地说道。
“院长,听你的。”
孙小六连忙站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回道。
看似曹孟是在与他商量,可他要真不知好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那杀鸡儆猴的鸡怕是要多一只了。
再说了,曹孟如此当众落他的面子,其中原因不言而喻,别忘了,刑武可是跟在他身边的,这才没几天就成了这副德行,要说他没责任,怕是对方身边的那个小女孩都不信吧。
王梓晴在一旁倒是没怎么害怕,安安静静地待在曹孟身后,一双大眼反而有些好奇地看着现场的一切。
虽然她年纪不大,还在上幼儿园,但巨变之后,她见的死人也不少,早就习惯了。
在她心目中,曹孟是一个好人,而能让一个好人如此生气,且这样对待的,肯定是坏人,幼儿园的老师教过她们,对付坏人,就要施展雷霆手段。
比如报警……
“叔叔,为什么不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呢?”
拽了拽曹孟的衣角,她好奇地问道,
“把他们交给警察叔叔,将他们都关到监狱里去!”
“梓晴乖,警察叔叔现在很忙,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给他们添乱,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
曹孟低头揉了揉王梓晴的脑袋,笑着说道。
警察?
说实话,巨变这么久了,他自问自己也算跑了不少地方,可从来没有见到一个,思来想去,也只有三种可能。
一,他们在救助人的时候牺牲了。
二,他们脱下警服,混入了老百姓的队伍里。
三,他们被抽调走,加入了军队里,负责驻守边疆。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觉得很正常,毕竟警察也是人,不是神,不能像不食五谷的神一样去要求他们。
“哦,梓晴知道了。”
王梓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随后便闭口不言。
“院长,搞定了,你看,剁得稀碎!”
桑吉扯着大嗓门吆喝着,手中的刀尖微微颤抖。
也是,用这么大的力,砍了这么长时间,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杀人,特别是剁人,那可是个力气活。
而无力瘫倒在地上的刑柔看到已经成了肉沫的刑武,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没救了,任由两行血泪从眼角无助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