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流前往目的地的途中,救护车上的油川拓海已经办起了“正事儿”。
在他的指挥下,8名死刑犯的尸体被直接运到了医院手术室。
几名戴着口罩的医生将还温热着的躯体抬到手术台上,手法专业的开始开膛破肚,挖取内脏。
有些尸体是被取出了心脏,有些则是两只腰子都被噶了下来。
最倒霉的一个人,惨遭敲骨吸髓,骨髓都被提取了出来,放进专业容器。
手术室内不止一张床,隔壁的另一张床上还躺着一名处于全麻状态的患者。
这些从尸体上被提取出来的零件和器官,都将直接被移植到患者体内,继续发挥它们的作用。
油川拓海推门进来,对眼前的场景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只是皱起眉头催促道。
“你们快点,罪犯家属都闹到医院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早点整完,我还要拿着尸体去火化,给家属交差呢。”
他们之所以敢胆大包天的把死刑犯的尸体直接拿来做器官移植,主要是因为这些人违反了明文规定的律法,按照法律可以枪毙。
可罪犯的家人却不是罪犯,治安署的执法者们也不好对其态度太过强硬。
早点儿把骨灰送出去,息事宁人才是王道。
一旁的巡回护士见手术师额头浸出汗水,便伸手给他擦了擦汗,嘴里应付道。
“快了,再给我们30分钟,这两颗肾脏是移植给熊本大臣的,需要小心谨慎一些。”
熊本大臣是内阁的高官,属于首相麾下的得力官员,跟油川拓海是同一派系,所以即便是治安署署长,也得给对方几分面子。
油川拓海闻言声音都降了三个度。
“那我就不催了,还是保证熊本大臣成功移植肾脏要紧,罪犯家属那边不着急,我去安抚一下。”
他能够在治安署的体系内平步青云,迅速抱上众多大腿,自然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操作。
比如这种“死刑犯移植器官”的秘密行为,就帮他讨好了很多内阁要员。
使得他经历过几次战败都没有被追责撤职,现在甚至又当上了最为关键的千叶镇治安署署长。
哪怕没有岳父伊藤太郎罩着,他将来的成就也不会低。
要知道即便是在末世降临前的和平年代,急需器官移植的患者都非常多,而供体器官却少得可怜。
现在丧尸病毒全面爆发,社会秩序崩溃,很多之前违反法律的事情,可以重新操作起来了。
油川拓海就是趁这个时机,利用治安署署长职位便利,通过暗箱操作的方式将大量死刑犯身上的器官移植到需要的人身上。
他为了找到适合各位高官的器官供体,尽最大可能降低身体排异反应,还组织医院对幸存者们来了一次大规模体检。
打着排查丧尸病毒的名义,实则是干着寻找供体的勾当。
最后血型和器官适配的人,只需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抓起来,然后屈打成招,扣上十几个罪名,数罪并罚直接就够判死刑。
这样一来,无需花费一分钱,就能白嫖器官供体。
油川拓海也能慷他人之慨,用别人的器官讨好上司,帮自己升官发财。
医院的手术师和高层们也都知道这种龌龊勾当,但现在这个时代,有份工作能够吃得起饭就不错了。
谁有闲心去同情那些死刑犯?
至于对方是因为什么罪名而被判的死刑,他们丝毫不关心。
油川拓海这一天时间都在医院中度过,一会儿查询一下内阁高官的手术进展,一会儿跑到急诊大厅去安抚一下死刑犯的家属们,最后还跟身为治安部部长的岳父聊了两个小时的天。
至于治安署内部的本职工作,那是一点都没有管过,全靠几个副署长和队长支撑着。
等他忙完这些事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00。
可他却不知道,就在两小时前,一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削瘦身影已经通过翻墙的方式潜入了治安署家属院,并且闯进他的住宅。
晚上11:30。
油川拓海驾驶着署长专用汽车返回家属院,将车停在了院子正中央,然后拿着钥匙,一脸疲惫的推门走进自家客厅。
“老婆,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忙,陪你爸唠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磕。”
他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见卧室中的伊藤千奈没有回应,便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推门走进了卧室。
粉红色床单包裹的大床上,伊藤千奈正双眼紧闭平躺着,身上穿着令人血脉喷张的衣服。
油川拓海见此情景,双眼冒出绿光,踢掉鞋子就冲了上来。
“还是老婆懂我啊,早就等在这儿了。”
可他刚刚扑到床上,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门后突然冒出来的黑影。
“见鬼!”
他被吓得当场醒了酒,扭过身子来,右手下意识的往腰间枪套模去。
可还不待他拔出手枪,一道反射着寒光的刀刃便闪电般刺出,直接捅进了他的肚子。
“噗嗤!”
利刃刺进血肉,瞬间就将他的啤酒肚洞穿。
放在一个月前,以他灵活的身手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刀。
可最近一个月天天忙着应酬,到处拉关系,导致他体能锻炼荒废,身体发福,连啤酒肚都长了出来。
反应速度也根本无法与千代流这个职业刀客相比。
刷的一声,刀刃急速挥舞的破风声响起。
千代流已经用左手抽出第二把武士刀,迅速抹过他的脖子。
整个战斗过程不到两秒钟,千代流的出手没有丝毫犹豫,第一刀瘫痪重创敌人,第二刀直取目标性命。
直到破裂的颈动脉喷出大量鲜血,油川拓海才看清了眼前的黑影。
对方蒙着脸看不到相貌,但从体型和眼睛上可以分辨出,是名女刺客。
“你,嗬……”
他还想说话,可是气管完全破裂,张嘴只能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嗬嗬声。
油川拓海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迅速流失,仅仅几秒钟的功夫,他便眼前发黑,身子颤抖的倒在地上。